第十章 海賊坐飛機 (求打賞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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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溜—!

    東野原喝了幾口麵杯中天婦羅烏冬的湯底後,砸吧了兩下嘴,有點懷念前世的老壇酸菜那酸爽的味道。

    他從榻榻米上起身來到僅能掛衣服的陽台,打開垃圾桶將剩下的殘渣丟了進去,順手推開窗子散了散味道。

    這兩天陰雨連綿,到了傍晚窗外的小雨才停了,夕陽撥開天空的陰霾灑落在外麵的走廊,東野原看著窗外心裏卻考慮著剛剛的兼職招聘。

    天上不會掉餡餅,

    真掉了也砸不中你。

    這是東野原從前世就有的覺悟。

    麵對剛剛看到的那個十倍的時薪的侍應生工作,他的心中不免就有些心中懷疑了起來。

    不會是什麽新套路詐騙吧?

    東野原心中懷疑著,又仔細看了眼招聘信息後方主辦公司——西格蒙德國際貿易公司,似乎沒怎麽聽說過。

    他隨手切出瀏覽器搜索了下,臉上的表情逐漸卻逐漸有些驚訝了起來。

    所謂的國際貿易公司,一般是從事不同國家之間的商品和勞務的交換活動的公司,而西格蒙德也正是如此,業務範圍還相當龐大,從機電設備到通訊器材,醫療器械到化工原料,甚至是服裝鞋帽化妝品幾乎所有能賺錢的都有涉足,儼然是一家國際型龐然大物。

    東野原常用的這個app對發布招聘信息的公司都有嚴格的審核,造假的可能不能說沒有,隻是微乎其微,成本都比騙自己一個窮學生高。

    根本劃不來。

    他心思縝密,既然公司大概率沒問題,薪水開那麽高肯定不止自己一個人看到這個招人信息,那麽用人門檻恐怕就不簡單了。

    試一試吧?

    臨近月底,北海道父母省吃儉用寄過來的10萬円生活費加上自己平時打工賺的積蓄還剩下五萬円。

    沒辦法,新東京的消費太高,一般去飯店吃個飯就得七八千円,商場買件稍微像樣的衣服也是一萬円起價,再加上雜七雜八的生活開支,沒有月光都算自己理財有道了。

    東野原不再遲疑,選擇了一鍵投遞自己的“簡曆”——其實也就是以前打過什麽工,身體狀況,對個人品行的評價以及一張無美顏無ps的真實帥照。

    考慮到這種兼職多半狼多肉少,他也沒抱太大希望,又刷了下其他兼職信息,周末鍛煉完了之後肯定是不能閑著的。

    沒想到他還刷幾分鍾,app就收到了一條信息,東野原點開一看,頓時他的臉色驚喜中又有些詫異。

    自己居然那麽快就通過了?

    看了下對方給到的信息——後天下午三點在港區台場海濱公園附近的一棟別墅裏集合作簡短的“入職培訓”,晚宴結束後就可以領上十倍於普通兼職的工資收工走人。

    原來還真有被餡餅砸中的時候

    西格蒙德國際貿易公司嗎?

    東野原腦海中記住了這家財大氣粗的公司,剛剛似乎看到和之國也有分公司,隻是市內地圖上沒找到正式的辦公寫字樓,不然他畢業以後想留在東京找工作的話說不準也能去碰碰運氣。

    同一時間,不同的地點。

    千代田區,警視廳本店,第三偵查組十三分隊的辦公室裏。

    五點半已經是公務員下班的時間,辦公室裏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忙的腳不沾地,走路都帶著風。

    辦公司的隔壁,

    是一間密封的特別訓練室。

    巨大的落地窗前,杉田司赤著肌肉線條如虯龍般的上半身,雙手持著一把名為【罪歌】的武士刀,刀身隱隱滲出幽藍色的寒氣,而他身上的汗水如顆粒飽滿的豆粒般順著溝壑簌簌滾落。

    他端起旁邊的透明水杯輕輕地呡了一口水,旋即平舉杯子緩緩地傾斜杯口,正常人的視野中可以看到水流如瀑布般嘩嘩落下。

    身體低伏的杉田司如凶獸般微微眯眼,另一手武士刀卻在電光石火間完成了無數次斬切,眼前那團水瀑先是宛若被無形的力量托住停滯的一瞬,旋即不可思議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成一粒粒湛藍色的冰晶。

    下一刹,他速度再次加快,海潮般呼嘯的破空聲層層疊起!

    還未落下的冰晶砰然被無形的力量粒粒震碎如粉,旋即在落地窗外殘血般的夕陽下竟詭異無比地化作了一蓬升騰而起的白色霧氣。

    呼—!

    杉田司張開嘴,噴出了一條白色的霧蛇,旋即便是一陣風箱般急劇無比的喘息。

    這個時候,他原本身上的濕漉漉的汗珠不知何時已經凝結成冰晶墜落在地上,發出了一陣大珠小珠落玉盤般的清脆聲響。

    【鬼泣】!

    天賦序列號51的藍色冰係能力。

    但杉田司這個五階2段的超能者身上發揮出來卻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震撼。

    咚咚咚—!

    忽然,訓練室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隊長,通訊部的同事查出來了!”

    這時,實習聯絡員新垣麻衣快步在門外興奮地喊著。

    短暫的沉默後,門被打開,重新穿戴整齊的杉田司麵容冰冷沉靜地出現在新垣麻衣眼前。

    新垣麻衣愣了下,目光下意識地瞥了眼杉田司的頭發,嘴角一咧,想笑,又趕緊瞥了回去。

    杉田司剛剛訓練完雖然身上的汗珠全部被催使能力時的寒氣凝結成了冰粒墜落,可頭發卻被沾濕後凍結起來,此時很有種超級賽亞人的氣勢,就是配上那副沒有表情的冷臉卻顯得有些違和。

    “什麽情況?”杉田司問。

    新垣麻衣趕緊收回視線,遞上了一份材料,嘴裏快速匯報道,“我們篩查了近期失蹤的青少年,他們失蹤的地點和時間沒有任何共通點,看上去似乎毫無關聯。”

    說到這,新垣麻衣看了眼低頭看材料的杉田司,繼續匯報道,“可通訊部的朋友在進行了大範圍的通訊排查後,發現這些失蹤者失蹤前一周的時間,自己或是身旁的朋友在通話和短信以及網上聊天信息中都出現過一到兩次【西格蒙德國際貿易公司】的字眼。”

    “西格蒙德國際貿易公司?”杉田司咀嚼著這個名字。

    “沒錯。”新垣結衣點頭,手中又遞上了一份材料,進入狀態的她語速很快地繼續說道

    “這是家國際貿易公司,大陸上的很多國家都有他們的分公司,明麵上的總公司法人代表是一個天人貴族女人,但實際上在其他國家出現一些糾紛時出麵解決的卻是世界政府的霍普議員那一方利益集團的人。”

    “霍普議員?是他?”

    杉田司眼睛微微眯起,腦海中下意識地想起了前天在某個高中生提供線索舉報下抓捕後移交給世界政府裁決司的盜竊犯貓女。

    當時向警視廳上層施加壓力的似乎也是霍普議員曾經提拔過的一個裁決司隊長,這層關係了解點世界政府內幕的人都知道。

    而想起這個上議院的霍普議員,杉田司的眉頭卻不由微微蹙起。

    世界政府的議會,是千年前天人乘飛行器入侵(後來也有部分曆史學家認為是逃亡)至這個世界後和人類爆發的那場幾乎毀滅世界,同歸於盡的大戰,雙方緊要關頭刹住車後妥協的“政直產物”。

    議會分為【天人議院】和【平民議院】,那麽多年下來又逐漸簡稱為【上議院】和【下議院】。

    上院是天人中的500貴族擔任,無任期限製;

    下院則是這個世界兩片大陸上三百多個國家為了尋求人類話語權的強者和社會精英人士擔任,同樣500個席位,每三年一次選舉,並且設有議長、副議長和理事等職位。

    霍普議員就是上院天人貴族議員中的一個利益集體的代表,雖然比不上天人頂尖貴族的“九大家”,但龐大的影響力也分布兩片大陸,而霍普本身據說是天賦序列號22【蒼雷】的七階絕對能力強者,隻是深居簡出事情都有身邊的人辦理很少有人見過他出手。

    “國際貿易公司嗎?”

    杉田司再次咀嚼起了這個名字。

    以他的敏感的職業嗅覺,失蹤案和這些事情對應關聯起來,腦海很快就想到了一個讓無數人深惡痛絕的詞匯。

    人口販子!

    但隨之而來的卻是疑惑。

    要知道,天人貴族大部分出生就擁有各種能力,身體素質也是不下於低階能力者,因此也自視甚高,普通人類在他們眼中無異於人類眼中的牲畜。

    此前搜查一課那個老狐狸石川雅人之所以查到霍普議員這就止住了勢頭,一方麵是迫於天人掌控了大部分話語權的世界政府壓力,另外一方麵也是霍普議員在世界政府明麵身份尊崇,哪怕開啟上下議院的聯合仲裁,也很難讓人將其與和之國普通人類的失蹤案聯係到一起。

    可事實偏偏就是如此。

    杉田司覺得其中肯定有什麽貓膩。

    新垣麻衣看著杉田司沉思的模樣,頓了頓再次匯報道,“另外入境管理局傳來消息,近一周內和之國各大城市出現了大量身份不明的入境者,根據現場攝像頭拍攝到的信息和人像比對疑似北方沙亞什大公國活動的某股革命軍勢力,還有”

    “還有什麽?”杉田司皺眉問。

    新垣麻衣想起了十三分隊內部的某個傳聞,好奇地看了杉田司一眼,收回目光趕緊匯報道

    “還有疑似東海正在通緝【阪本之龍】海賊團下的第二分隊的隊長——擁有天賦序列49的【閻魔】的五階三刀流劍士神木隆之介。”

    聽到‘神木隆之介’這個名字,杉田司的神情明顯怔了下,似乎有一瞬間的恍惚,隨後很快恢複如常地問道

    “查清他們的目的了嗎?”

    “暫時還無法調查清楚他們的動向。”

    新垣麻衣搖了搖頭,看向杉田司問道,“隊長,這會不會和這次的失蹤案有關?”

    杉田司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現在還不好說,通知公安部機動搜查隊的人快速清查這些不明入境者的動向,最遲我要在明晚前拿到初步結果。”

    “是!”

    新垣麻衣趕緊小跑了出去。

    等到新垣麻衣離開後,重新回到訓練室的杉田司看向高樓落地窗外的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的街頭。頭頂的陰霾不知何時再次擋住了夕陽的光線,天色暗沉沉的一片,讓人心情不自覺地就變得有些壓抑。

    想起剛剛新垣麻衣提及的那個名字,杉田司腦海中不自覺的就浮現出了一個高大寬厚的背影,幹什麽事都洋溢著用不完的力氣和熱情。

    你們

    究竟和這一切有什麽關係?!

    杉田司緩緩吐納了一口氣,用力地握緊了手中的長刀。

    北海道,新千歲機場。

    漫天大雨,一架飛往新東京的民航飛機宛如鷹隼般掠出跑道,沒入頭頂黑色的雲層之中,閃爍的信號燈將翻滾的烏雲染上一抹鮮紅。

    頭等艙裏,坐在靠近走道的身材高大的男人打了個哈欠,十分舒服地在屁股下麵柔軟的芝花仕座椅上扭動了下壯碩的身軀,眯著眼打量著不遠處剛走過去的俏麗空姐,嘴裏不由發出了一聲幸福的感慨。

    “呀咧呀咧!果然還是坐飛機舒服啊天天在船上晃悠我都要吐了,要不小島你去和阪本老大提議下,我們以後不當海賊了,去當飛賊吧?”

    聽著耳邊不著調的話語,靠近舷窗位置坐著的是一個打扮時尚,臉上墨鏡遮擋住大半麵容的女人。

    她上半身穿著黑色帶毛領的長風衣,下麵深紅色中式對襟短衫和迷你裙,搭配著黑色過膝的高跟長筒皮靴,十分青春靚麗的一身行頭,但那渾身上下不斷散發著的生人勿進的氣息卻在無聲地告訴周圍側目的男人這絕對不屬於輕易搭訕的類型。

    小島優子看著身旁滿臉安逸享受的憊懶男人,不由蹙了蹙眉,沒有理會男人的調侃,生冷地質問道

    “你以為這是來安全區度假的嗎?別忘了這是什麽地方,快把你的墨鏡帶上,這次任務暴露了我們可沒那麽容易回去。”

    而旁邊這個身材高大壯碩的男人,明顯有著一顆與之匹配地大心髒,笑嘻嘻地戴上墨鏡後自信十足地說道

    “失敗?放心,我神木的人生裏可從來沒有失敗!要不然阪本老大怎麽會派我執行這次任務?”

    難道不是因為你是個暴力破壞狂?每天練劍三把刀都能把船上的東西削掉點什麽。

    阪本老大怕你哪天把船削得隻剩下一根桅杆棒棒,大家都掉進海裏喂鯊魚,才攆你趕緊出來的?

    小島優子強忍著沒有吐槽。

    她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了眼頭等艙另一側的兩個正在興高采烈打牌的副隊長,以及後麵經濟艙坐著的五個鬧哄哄的隊員——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當年自己真是昏了頭才會擠入這家夥的隊伍。

    不過想起此行深入和之國的目的,小島優子立馬平穩氣場。

    這次任務勢在必得!

    一定要做出成績讓阪本之龍海賊團其他隊的人看看,二隊可不是一群大海上天天混吃等死、全靠其他人養活的混子。

    海賊坐上了飛機。

    有人卻寧願選擇更穩妥方式。

    傍晚六點半,

    新東京涉穀長途汽車站。

    一行充滿了異國風情的旅遊團跳下了大巴車,前麵領隊手裏拿著個導遊旗在前麵揮動著,依稀可以看到上麵是【黎明旅遊團】的公司logo。

    領隊是蓄著胡須麵容滄桑的男人,他看著這群人東張西望,一副沒見過世麵模樣的人,忍不住嗬斥道,“都跟上!先去辦理入住,別怪我沒提醒掉隊的後果。”

    眾人趕緊一縮腦袋,噤若寒蟬地排隊跟上。

    車站來往路過的旅客見狀不由微微詫異地側目看了眼,國外的旅行團都那麽紀律森嚴嗎?怎麽來旅遊搞得跟行軍打仗似的。

    那不是花錢買罪受?

    搞不懂

    真搞不懂。

    這一夜,新東京都迎來了許多陌生的新麵孔。

    但作為和之國最繁華的商業都市,每年都有無數人滿懷憧憬而來,亦或是黯然落魄地離開,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然而平靜的水麵下,看不見的暗流已經緩緩的湧動了起來。

    當然,這些和東野原沒什麽關係。

    自從給自己製定了一套“平民訓練法”後,他現在每天睡覺前“一天60個俯臥撐、60個仰臥起坐、60個深蹲,再跑步6公裏”。

    完事後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身上的每一塊肌肉似乎都在發出了欲拒還迎的呻吟。

    晚上十點半,精疲力竭的他拖著酸痛的身軀回家,在狹窄的衛生間裏衝個澡,然後坐在榻榻米上喝一罐新牌子的咖啡,進入罪惡手冊中疲憊而滿足地看著緩慢提升的各項基礎麵板屬性。

    敏捷+01↑

    力量+01↑

    體質+01↑

    意誌+01↑

    十一點準時入睡。

    充實又香甜。

    次日,清晨五點半。

    榻榻米上的東野原睜開眼。

    外麵的天光黯淡,朦朦朧朧的空中飄著雨將新東京都拖入了潮濕的呼吸中,昨晚沒關嚴的窗縫間偶爾還有一絲涼風卷著雨絲飄落到他的臉頰。

    冰冰涼涼。

    讓人忍不住想要裹緊小被子,尋求被窩裏最令人心安的溫暖。

    放在前世,

    東野原或許會這麽做。

    但現在,

    他已經疊好了被子。

    睡什麽睡?

    睡覺有鍛煉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