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單雙數的煩惱(打賞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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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林嫣承認:“王夫人一見孫女麵,二話不說就指責咱們國公府的家教!”

    “若是憤恨我退親,大可以不上咱們府裏來;既然來了,就好歹有個做客的樣子,偏偏要把孫女叫出去訓斥。”

    “莫不是一品信國公府,還要看她一個侯夫人的臉色不成?”

    林嫣沒有趁機說趙氏的壞話,相信林禮已經對此事了解的一清二楚。

    對趙氏的落井下石,也不知道怎麽看。

    “身為一等信國公府家的嫡孫女,決不能失了骨氣”林禮重複著林嫣上午懟王氏的話,目露讚賞。

    “這句話說的很對,信國公府豈能容一個小小的二品侯府婦人指手畫腳。”

    林禮撫著胡子,對林嫣這個孫女又愛又恨。

    放眼整個國公府,竟然隻有一個林嫣,還帶著些祖上的血性。

    難道當年真的錯了嗎?

    林嫣靜靜看著祖父這一會的功夫,一時亢奮一時失落,一時得意一時歎氣。

    她翻了個白眼,叫自己進來莫不就是問府裏的事情?

    他不是請了長假,見天在府裏溜達嗎?

    哦,不對,墨寧說他出過府。

    想起墨寧,就想起他許下的寧王妃。

    寧王妃呀……

    前世直到死,林嫣都沒聽說哪家姑娘坐上了那個位置。

    也怪不得她誤以為寧王是個斷袖。

    可寧王到底是不是斷袖呢?

    難道就因為他吃了自己豆腐,就證明他不是個斷袖?

    林嫣糾結的皺著眉毛,低頭盯著地磚縫隙。

    一塊、兩塊、三塊……

    若是屋子裏的地磚是雙數,寧王就不是個斷袖。

    “我一會就下禁令,以後咱們家無論男人還是女眷,同臨江侯府不許再來往!”

    林嫣正數著地磚,冷不丁的聽到林禮的一句承諾。

    呀,忘了數到第幾塊了。

    林嫣暗咬了下牙齒,有些生氣的抬起頭怒瞪林禮。

    又不嗬斥趙氏落井下石,又不立三房林樂昌做世子。

    早不該來往的人家,到這會兒說有什麽用?

    還打擾了她數地磚。

    剛才數到雙數還是單數了呢?

    林禮眼中驚訝一閃而過,這個丫頭怎麽突然就生氣了?

    可不能再惹惱她,誰知道又要整什麽幺蛾子,國公府如今可是擔不起半點風波了。

    福鑫樓雖然將李顯尚樂康的消息排了第一;可是國公府的笑話,還在第二掛著呢。

    林禮擺了擺手:“回去吧,沒事繡個花拈個針,有點女孩的樣子。”

    他怎麽聽說今天林嫣又溜出去了。

    林嫣道了個萬福,扭身就走,一出屋門,見林大立在那裏。

    她想了想問:“祖父屋裏地磚一共多少塊呀?”

    問的林大一愣一愣的。

    國公爺屋裏的地磚?誰注意那個。

    林嫣一看他二丈摸不著頭腦的樣子,白眼一翻,帶著綠羅走了。

    林大暈暈乎乎的進了書房,對林禮道:“七姑娘問奴才您書房裏的地磚有多少塊?”

    林禮一凜,站起身。

    他其實是要問王氏有沒有問林嫣什麽話,隻是聽說了花廳裏的風波,又見林嫣那副樣子。

    王氏定是沒有來得及套林嫣的話。

    當初沈氏繞過他同臨江侯府交換了婚書,林禮就有些猜測。

    臨江侯家明明因為被六安侯府暴力退婚,鬧了個沒臉。

    而王氏這次來明著送喜帖,卻暗地裏催著趙氏將幾個姑娘叫出來看看。

    看什麽?

    是想找林嫣套什麽東西吧?

    林禮走出案幾,踏著地磚來回走了幾步,回身問林大:“她問這個話時,是什麽表情?”

    林大仔細回想了一下:“很生氣,又猶豫了一下。後來見奴才不知道,翻了個白眼走了。”

    猶豫了一下!

    林禮用腳丈量了幾下書房地磚,莫不是當初沈氏的東西,藏在了哪一處屋子的地磚之下?

    那個莊子,他可是翻了一遍;遣散的人也是悄悄的查了很久都沒有收獲。

    就是林嫣,若不是確定她手裏沒東西,也不會一扔莊子上多年。

    林禮將整個信國公府的院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三房不一定會有,否則林嫣不會冒著被看穿的風險問林大這個問題。

    大房、二房…自然也不可能。

    林禮長舒一口氣:“林大,找幾個瓦匠來,我要重新翻新幾間屋子。”

    林嫣自然不知道,自己不過單數雙數的數了下地磚,會引著林禮往左裏想。

    她走出林禮的院子,長伸了個懶腰,打哈欠的嘴還沒合上,就看見疏影匆匆走過來。

    “嘛呢?”林嫣喊了一聲。

    疏影抬頭看見林嫣和綠羅兩人,笑著走過來:“二夫人身邊的安歌在咱們院子裏。”

    林嫣皺了皺眉頭,疏影上前扶著她邊走邊說:“安歌姑娘說五姑娘不礙事,休息幾天就好。二夫人想謝謝姑娘您救了她,準備請你明日過二房吃頓便飯。”

    吃便飯?

    “就因為我把林嫻扔回去了,二伯母就請我吃便飯?你信嗎?”林嫣問疏影。

    疏影搖頭表示不信。

    林嫣又回頭問綠羅:“你信嗎?”

    綠羅一笑,也搖頭。

    “宴無好宴呢。”林嫣拉長了聲音,高聲喊了一聲。

    誰愛聽見誰聽見去,真是糟心。

    一個府裏的親人,連說個話都要三思再三思,小心再小心。

    累不累?

    拐個彎就進了三房的院子,老遠看見安歌立在廊下,正笑著同暗香和紅裳說話。

    林嫣還沒近前,就笑問:“俗話說的好,無巧不成書。今個兒我都能編成本書了。”

    眾丫鬟立正站好,安歌笑了笑,問:“七姑娘,什麽高興事要寫成書?”

    林嫣笑著往紅木躺椅上一趟,伸手從矮凳上拿起了裝滿瓜子的攢盒。

    “不是好事嗎?剛進府那兩天沒人理會,今個兒倒是你趕著我我趕著你的。大伯母那兒會客想起傳我過去;午間睡醒祖父又找我說話;剛回來,安歌姐姐就來傳,說什麽二伯母要請我吃飯。”

    林嫣劈裏啪啦,夾棍帶棒,一打一大片。

    安歌臉上依舊笑著:“那幾天不是怕姑娘您剛進府,要收拾東西。”

    “得,也別哄我。”林嫣吐了顆瓜子皮:“回話去吧,萬沒有接了大伯母的請,卻推了二伯母的。明天幾時呢?”

    “不急,晚宴酉時才開。”安歌說道。

    “嗯。”林嫣從鼻子裏嗯了一聲,開始專心的嗑瓜子。

    單顆,寧王是斷袖;

    雙數,寧王不是斷袖。

    就不信磕完這一攢盒的瓜子,還沒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