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驚聞(月票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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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二家的從被追殺,到親眼目睹了死人,又千辛萬苦逃了出來。

    擔驚受怕的心快到了極點,對那些黑衣人說的話連腦子都不願意動了,說什麽聽什麽且深信不疑。

    她斬釘截鐵的說:“錯不了!那些人親耳聽刺客說的,還能有假?”

    “五…”袁二家的呸了一口:“野種自小長在國公府,又常在長房走動,長相似咱們家人再正常不過。”

    不是有句老話說的好,誰養的像誰!

    她又道:“能不顧廉恥跟自己大伯苟且的人,腦子能跟咱們正常人一樣?”

    袁二家的分析的吐沫星子四濺,簡直將這一生的智慧都用上了。

    曹氏心裏穩了穩,又信了八分。

    她收好物證,站起身:“備車,去國公府!”

    真當趙家沒人了!

    林樂同雖醒了,脾氣並沒有變好,甚至有些變本加厲。

    林修德白日裏往林禮那裏走了一趟,誰知道林禮說等他父親好了再過去,免得被人說急功近利沒有孝心。

    林修德陰沉著臉回了長房,坐在林樂同床邊,將林禮的意思說了一遍。

    趙氏正端著藥碗喂林樂同吃藥,被他一甩手掀翻了瓷碗:“吃什麽吃?誰又在父親麵前嚼舌頭!不是說好了讓你過去跟著嗎?”

    林禮手中的資源,可比在學院裏念書好太多。

    以往有他在前麵,林修德隻管考個功名回來增加資質就好。

    如今他廢了,就有些迫不及待想把林修德推到前麵去。

    林修德看也沒看地上摔的四處飛濺的藥汁,穩穩坐在那裏答道:“祖父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他們確實有些操之過急。

    林樂同怒道:“什麽道理?難道等林樂昌浪子回頭?等林修和不知道從哪裏爬回來?”

    不趁著三房還沒立起來,長房多謀些好處,難道等黃花菜都涼了?

    趙氏捂住被藥燙傷的手,勸道:“國公爺讓緩一緩,那就緩一緩,你父親傷勢剛有些好轉需要人照看。”

    林修德低著頭沒說話,林樂同罵道:“你一個婦人懂個屁!”

    “我妹妹是不懂什麽!”曹氏一腳跨進來:“你這幾日受傷昏死,全是我那什麽都不懂的妹妹照看著!你倒是去找懂得來呀!”

    趙氏屋裏的丫鬟,全是曹氏幫著挑揀的。

    因為熟絡了,曹氏進來也沒有讓丫鬟們通傳,倒是給她看了場好戲!

    若心裏沒有懷疑,她還能告訴自己這是林樂同脾氣暴躁,趙氏軟弱。

    可是聽過袁二家的話,再過來看見剛才林樂同對趙氏的不屑一顧,以及林修德的冷漠。

    曹氏對袁二家所說的那些事,完完全全的相信了。

    她抬眼望向站起身的林修德:“你母親幾夜沒合眼了?你晚上可替過他?”

    果然不是自己肚子裏出來的,怎麽養也養不熟!

    林修德被問的訕訕的,堆著笑說:“舅母什麽時候來的?”

    趙氏迎了上去:“嫂子來了,屋裏亂,你先過花廳坐著。”

    曹氏一把扯過趙氏的手,那裏已經燙的起了泡,氣的她立時豎目:“一屋子利欲熏心的東西!你娘手燙成這個樣子你就不知道心疼!”

    林修德這才看見趙氏燙了手,忙上前一步關切的問:“母親,疼嗎?”

    趙氏正要搖頭,曹氏怒罵:“疼到心裏了!沒幹沒肺的東西!爵位就那麽好,讓你們罔顧親情!”

    林樂同怒拍著床梆:“怎麽?看我斷了腿,一個破落戶也過來耀武揚威!”

    趙氏一家,他還真的沒看在眼裏過。

    曹氏怒火攻心,還要張嘴罵,趙氏忙將她拉了出去:“嫂子今個兒怎麽了?吃火藥了?”

    曹氏見趙氏懵懂,眼睛一紅,扯著她說道:“去花廳裏坐著,我有事給你說!”

    不能讓趙氏再蒙在鼓裏。

    這要是林樂同真襲爵,就瞧林修德這個有奶就是娘的德行,將來得意的是楊氏,可不是她小姑子!

    趙氏有些驚訝大嫂今天的火氣,她讓林修德留下勸解林樂同,自己陪著曹氏去花廳裏坐。

    一進花廳,曹氏等斂秋給趙氏的手上好藥,就命賀嬤嬤以及斂秋守住門誰也不許放進來!

    趙氏驚訝,問:“大嫂今個兒這麽奇怪,發生了什麽事情?”

    曹氏一臉嚴肅,從懷裏拿出了帶血的銀票和裹兜遞到趙氏手上:“你可認得這些?”

    趙氏開始還是滿臉疑惑,翻了翻那些東西,突然捏起裹兜抬頭驚問:“大嫂哪裏來的?”

    曹氏道:“我隻問你,認不認得!”

    趙氏道:“銀票不知道,這裹兜卻是我一針一線縫的。”

    懷著德哥時,都說是個兒子。

    她滿懷著希望給德哥做了一件又一件小衣裳,這件裹兜就是那時候做的。

    後來找不到,以為丟了,誰也沒有在意。

    今天拿起來一看,那些坐在臨窗榻上一陣一線為德哥做衣裳的情緒又湧上心頭。

    手裏這個裹兜的圖案,都還是她讓娘家人寄來的花樣子。

    曹氏聽她一說,心裏沉了沉,開口說道:“我給你說一件事,你一定要穩住。”

    趙氏捏著裹兜,心裏滿懷甜蜜的回想起當初的各種希望,這會兒竟曹氏突然嚴肅起來。

    她心裏突然有些不安:“大嫂要說什麽?”

    曹氏道:“那個被你攆出去的,袁二家的,又回來了。”

    她將早上袁二家的如何上門,如何講述她死裏逃生,如何無意得知了國公府的齷蹉,如何拿到物證說了一遍。

    說完一抬頭,見趙氏目瞪口呆猶如傻了一樣,她推了推:“妹妹,妹妹!”

    趙氏的汗浸的衣裳粘粘糊糊的,手裏緊緊捏著裹兜,身體僵硬。

    等曹氏一推她,這才醒過神來,目光直直看著曹氏:“大嫂編故事了吧?”

    曹氏知道她難以接受,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不得不信。

    她道:“嫂子知道你一時半會接受不了,可是你仔細想想,這麽多年來府裏有哪些不合常理的地方?”

    不合常理的地方?

    太多了。

    庶長子比嫡子混的好;長孫巴結著她們德哥;林嫻在二房還不如一個庶女自在;楊氏對德哥比對自己親生的嫻姐還好;那個新來的外室又被她灌了啞藥;常常半夜不見林樂同的身影,淩晨卻帶著露珠回來,那一日楊氏必定要進佛堂誦經。

    趙氏麵色蒼白,臉上汗珠大滴大滴的砸在手上,她抬起頭,啞了嗓子:“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