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認知已經發生了變化，戴上過去的臉可能會發生不可測風險，二代，不要為我添亂，這張臉，我沒有讓祂重新戴回去的打算，我要吃的是聖潔、完整、不帶瑕疵的神，而不是參雜了卑劣人性的神，對於不可能成就真神的祂來說，這張臉已經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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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剛握在手裏便被打飛的臉，道爾的臉上無喜無悲，也沒有任何情緒的顯現。

    曆代真神的話，祂都聽到了。

    當代真神的驚世豪賭，祂也聽懂了。

    自己注定被吃的命運，似乎也無法改變。

    至於祂自己的感受，真的會有真神真的在意嗎？

    沒有的。

    能讓自己提出條件，已經是曆代真神最大的仁慈了。

    祂們確實深愛著世界，但這個世界卻與第七命輪無關。

    這第七命輪中的一切，包括自己，都不過是祂們熟悉的陌生人。

    當代真神都拿第七命輪當工具，還會有神明願意為第七命輪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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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不太熟悉的第七命輪當祭品，換自己那一紀元的重生，這種買賣需要考慮嗎？

    真的....不需要。

    最可笑的是，身為新神的道爾竟然對此生不出任何憤怒的情緒，當明白一切後，祂竟然覺得這些真神做的選擇並沒有錯。

    祂才是第七命輪土生土長的神，但祂太弱了，又先天不滿，注定無法影響到當代真神的布局。

    但，

    我至少還能提一些條件不是麽？

    雖然我是一枚棋子，但我也是神！

    “我想要階梯之路的賜福。”道爾麵無表情的說道。

    曆代真神互相對視一眼，最終五代真神發出了一聲輕笑：

    “賜福隻會給具有真神資格的傳承者，階梯的力量接下來隻會全力支持當代真神的布局，我希望你能早些麵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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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點頭，道爾沒有爭辯，而是平淡的說出了自己的第二個條件。

    “我要從整個曆史中揀選門徒，無論他們是死了，還是歸無了，我都要他們回到我身邊，雖然我先天不滿，但第七命輪的一切還需要我們繼續戰鬥下去。”

    “這個不難，我可以答應你，但你隻能擁有神道極數允許的十二個門徒。”給出應允的是二代真神，祂也是六位真神中唯一對道爾產生些許共情的真神。

    “我希望我在意的人可以在當代真神獲得勝利後，隨你們一起獲得永生，永遠幸福的生活下去，這是我成神前的執念，也是我心中最在意的事情。”

    道爾的第三個條件一出口就讓數位真神眉頭一皺，就像遇到一個難以解決的難題，就在智者想要對道爾說些什麽的時候，當代真神伊威搶先開口說道：

    “我答應你！”

    一言既出，所有真神都看向了伊威，那複雜的神情就連道爾都感受到了！

    “你在騙我？”道爾怒視當代真神，祂雖然相較當代真神來說無比弱小，但也有神明的不世之威！

    “你已經是神了，你應該明白，神的認知既是真理，我雖然從未告訴過你真相，但我從來不會撒謊，我說的，變會去做，隻是它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當代真神的回答瞬間就說服了道爾，因為神的認知的確如此，當代真神在講述一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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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樁心願已了，道爾最後說道：

    “我會盡我所能的庇護第七命輪的生命，哪怕是讓他們離開這方世界。”

    “那本來就是你的職責，況且你也救不了多少人。”五代真神言語輕佻，祂看都沒看道爾一眼，抬手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對曆代真神說道：

    “當代真神的計劃是我們兩個早就定好的，在這裏溝通這些已經冒了極大的風險，到此為止吧，最後還要麻煩初代親自抹去我們剛剛交流的一切痕跡。”

    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道爾的初代真神淡然一笑，祂最後深深看了一眼道爾，接著抬手間便抹去了一切！

    靜止的時間開始繼續流動，不同的是，曆代真神就這麽不見了，那種感覺就像是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祂們從未出現過，隻有一聲絕世之音還回蕩在芸芸眾生的心間。

    神界外，偉岸的階梯已經重新墜入神秘的黑色海洋之中，它並沒有降下任何賜福，也沒有賦予道爾一個神明該有的尊嚴，換一句話說，道爾的神位，是不被第七命輪承認的。

    而沒有神位的神明，就算是先天圓滿也無法走到絕巔。

    因為祂沒有踏上階梯的資格。

    與之對應的，真主寄靈所說的世界真相也沒有向道爾呈現，那是事關【死海之主】的秘密，因為祂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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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道爾並沒有因此感到失落，除了曾對當代真神有所幻想，道爾從始至終都沒有將希望放到其他神明的身上，隻是在經曆這一切後，祂對當代真神的幻想也破滅了。

    借助最高寄語，道爾體內的無色神光暫時破開了豎瞳寄靈的神力，祂緩緩轉頭看著這場還未結束的戰鬥，對抗還在繼續，因為賜福並沒有降臨。

    剛剛一瞬間發生事情像是過了億萬年之久，道爾不知道神的成長是不是都在這一個個凡人無法察覺的瞬間，但祂此刻真的就像是一個被抽幹了力氣的軀殼，生不起一丁點的鬥誌，祂在親眼目睹著豎瞳寄靈的黑色抹殺力量再次對自己形成壓倒性優勢，再次抹殺自己。

    因為一個不配被賜福的神是如此的可笑。

    我是一個如此失敗的神。

    在我的一生中，都在努力掙脫一張看不見的命運之網。

    每一次當我覺得自己已經掙脫了時，當我覺得自己已經將命運牢牢握在自己手中時，我便會墜入到一個更大的網中。

    我就像是一隻永遠飛不出蛛網的蝴蝶，留給我的，隻有一個被吃掉下場。

    在這張無法逃脫的網中，我將用自己和第七命輪的枯萎，去換過去六大命輪的重生，亦或者隨著當代真神的落敗而一起化作虛無。

    我被灌輸的認知讓我無法違逆這個宿命。

    密碼伍陸彡⑦④彡陸⑦伍

    我，

    甚至在當代真神的影響下，對這一切，感覺甘之如飴。

    我生不起討厭的心思。

    仿佛一切本該如此。

    它就像一道數學題的最優解。

    隻是，

    我並不是為了過去六大命輪才成神的。

    我是為了我所在意的一切才走到了今天。

    神道空間中，道爾略微卷曲的長發下，沒有五官的麵孔突然多了一股神所不該有的情緒，那是一種難以言明的落魄與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