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天色昏暗。

    蔗姑做了一桌子菜，翹著二郎腿等九叔回來。

    秋生文才野生的，隻要不出事，什麽時候回來都可以，最好不要打擾他們二人世界。

    江運生則有幸提前品嚐到蔗姑手藝，味道不錯，綜合來說比文才要好。

    特別是形象上。

    幹飯人注重一道菜的色香味，同樣也在意廚師的色香味。畢竟關了燈也有區別，特別是人體含水量，大不一樣。

    水多的潤，水少就幹澀。

    文才長得太過急切，屬於水少品種，形象上丟了一點點分數。

    啪！

    江運生打開電燈，昏暗的房間亮如白晝，就像房間裏掛了一顆小太陽。

    九叔不願去江運生那麵居住，江運生就拆了一間房的線路過來。這時候的線路都是明線，不用鑿牆，也不會損壞牆體，拆解非常方便。

    “這是電燈？”

    蔗姑看著掛在房梁上的電燈，思緒飄回到幾年前去的沿海城市。

    那裏的有錢人家就安裝了電燈，跟小太陽一樣，比煤油燈好使很多。

    但僅限於沿海城市和主要的大城市，楚平市是小地方，市中心也沒有電燈。

    “你這裏怎麽有電和電燈？”

    “顏色還不太一樣，你這個更白，更亮，我上次看到的要昏暗一些。”蔗姑一一做出對比，發現節能燈和白熾燈的區別。

    江運生大致上講解了一遍，蔗姑也沒怎麽聽懂。

    她隻知道是六個煙鬼組成兩隊在輪流搖機器，然後就有了電，燈就自己亮了。

    九叔哼著戲曲走回來。

    房子，田地，媒婆都找好了，隻待任家事情過去，擇一吉日過去說媒。

    姑娘叫小環，從小被賣到任家，能否婚嫁的權利在任家，不在她的手裏。

    “梁山伯~祝~”

    “師妹？”

    看到蔗姑，九叔腦瓜子嗡嗡的。

    “不是說明天來嘛，怎麽今天就到了。”完了，日子要不好過了。

    九叔在感情上是一個被動的人，一直拒絕蔗姑是因為心裏有初戀情人米琪蓮，不知道怎麽應對蔗姑這種主動，同時又帶著幾分強勢的女人。

    蔗姑也不懂委婉，一直猛打猛衝。

    男人打的是節奏，講究循序漸進，快慢有序。怎麽受得了連續的，高強度的猛烈衝擊呢。持續大火力輸出的後果隻有一個，半小時變成五分鍾。

    男人討厭五分鍾，喜歡更持久。

    當然，女人也喜歡，太短了沒感覺。

    “怎麽，不希望我早點來呀。”

    那是當然。

    九叔心裏這樣想，嘴上卻不敢說。

    蔗姑的實力本就彪悍，再加上性別原因，在不拚命的情況下大多是九叔吃虧。

    男人嘛，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九叔道：“我就是好奇怎麽提前了這麽長時間，我都沒做好迎接師妹你的準備。”

    蔗姑道：“請我去的是一家有錢人，聽說我要到任家鎮，別人就安排司機送我來了。”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蔗姑抖著肩膀，一個餓虎撲羊就向九叔撲去。

    “師兄，快讓我抱抱。”

    九叔早有準備，腳下橫移走位，快速躲開蔗姑擁抱。

    “我徒弟在呢，成何體統。”九叔一甩衣袖，訓斥一波蔗姑，看起來特別有威嚴。

    蔗姑當時就麻了，她最喜歡九叔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帥，好有型，好有氣質。

    “師兄，等等我。”蔗姑追趕進屋。

    九叔看看頭頂的燈光，還有些不習慣，以前都是火把，煤油燈照明，屋子裏昏昏暗暗。安上電燈後跟白天一樣，什麽都看得清清楚楚。

    “運生，秋生，文才。”

    “別叫了，文才和小女朋友在任老爺那麵守著，兩個人你儂我儂的，看著就想揍他，也不知道幫自己師姑想想辦法。秋生還沒回來，運生已經吃過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