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消散的時候，那黑甲神將的眼眸，好像也很驚訝。
    它居然被冒險者正麵擊殺了，且隻過了幾招而已，都未廝殺幾千幾萬回合！
    手底下的士兵們，也還沒有複蘇！
    “啪。”曹亞收走黑色短劍，心裏一鬆，總算得到了第一件珍寶！
    就在此時，世界碎片，仿佛一個夢幻泡影般，忽地消散了。
    什麽荒原，什麽王座，什麽黑甲將軍，什麽士兵，全都了無痕跡。
    好像先前的經曆，真的就是一場夢，是曹亞幻想出來的。
    唯有手中的黑色短劍，提醒著他，適才的遭際。
    “還有兩枚世界碎片……可惜，我沒法再去探索了。”
    曹亞一翻手，黑色短劍便去到了泥丸宮世界，這就相當於是他的儲物法寶了。
    他看著另外兩枚碎片，神情遺憾。
    緊跟著，這光團空間，傳出一陣無形的波動，排斥了曹亞。
    他立即回到了大蛇存在的識海，卻無法繼續在那光團空間嚐試奪寶。
    “寶物，即便很多，可數量終究有著極限，如果不加以限製，隻怕出現一位高手，就能全部弄走了。‘元’會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
    曹亞搖了搖頭，之後的行動，得更仔細，最先選擇中意的目標！
    同時，曹亞暗忖，這地方，畢竟是渾源始祖的識海空間，不能馬虎。
    “世界碎片內，不僅有士兵、將軍，還有其他的各種生物，不過，總體的情形，還是可以對應。”
    “如士兵們，為宇宙神的各層次，可黑甲的將軍一類，怎麽也是神帝圓滿了……就算有一些寶物不算貴重的世界碎片，防護力量也偏弱，但那黑甲神將，或對應的什麽首領，卻怎麽都有皇級後期的巔峰了……最變態的是，它們還能催動對應的寶物，戰力激增……”
    “手底下的小卒子，更是不用說了。”
    曹亞揉了揉眉心，這樣的陣容，尋常至尊過來，都得抓瞎！
    除非，是碰巧遇到了偏弱的光團與世界碎片，倒尚有希望得手。
    否則，至尊都隻能望洋興歎了。
    “好在，進來的人，都有蛇牙髓珠，或者千眼水珠。”
    “至寶內的能量，沒有耗光，便沒什麽問題，頂多被守衛者打出來，卻沒有隕落的危機。”
    “如昊古至尊他們，如果深入，還得留意能量的損耗，得預備下返程的所需。”
    “我則用不著了，大不了，直接就去雷霆世界，還返回個什麽？”
    “何況，千眼水珠，也在泥丸宮世界內，是我的備用之物。”
    曹亞思索了下，沒有繼續去別的光團冒險，相反，他盯上了那整個識海空間內，都一枝獨秀，算得最大的恢弘光團！
    這光團，麵積最廣，卻沒有絲毫的威壓，十分獨特，另有奇用。
    “斷牙山脈的真實麵貌啊！”曹亞入內，臉色驚歎。
    縱使早就知曉了諸多的秘辛，可親眼目睹，還是令曹亞震撼。
    和之前進入的光團不同，這一個，沒有世界碎片，不存在寶物。
    僅有一塊黑色大石，橫亙於此，極其顯眼。
    當然，與光團之外的景色比起來，這又是小巫見大巫了。
    不知“元”是用了何種手段，總之，在這光團空間內，向外看去，入目所及，竟是一條蜿蜒的大蛇，盤桓天地間！
    過去的斷牙山脈，在界心大陸時眺望，是廣闊的群山，而進入其間，卻變成了奇特的空間，有一座座浮空島嶼、一個個隱藏世界。
    但真實的景象，如果真是這樣，又何來“斷牙”之名？
    斷牙山脈，就是大蛇存在與千眼存在的屍體所化！
    那幾乎有完整源世界十分之一大小的巨蛇，漂浮在無限渾源空間內，哪怕死去，身體的本能，仍在吞吐渾源之氣，為奇特空間，帶去無盡的能量。
    蛇牙廊道的位置，乃是蛇頭，億萬隱藏的原住民世界，便依附著巨蛇的屍骸而存在。
    與之對應的，則是千眼存在，蹄子無力，幾千顆眼睛，色澤不一。
    數不清的浮空島嶼，赫然是千眼存在屍體的一部分！
    同樣是被動的轉化渾源之氣，散播浮空島上，孕育了各種天地奇物。
    毋庸置疑，在這光團內的所見，方是斷牙山脈的真容。
    傳說中被“元”所殺的兩大渾源始祖，沒有藏在別處，而就是人人皆可看見的山脈奇地！
    “‘元’在創造界心大陸時，對兩具始祖的屍體，也是下了大功夫。”
    曹亞暗忖，如果沒有“元”的動作，兩具渾源屍骸，也還是能演化一方天地，但有無原住民、死孽族、低等渾源生命體，就說不一定了。
    興許，都是瘋狂的族群，比死孽族更甚，推崇著混亂與殺戮！
    再說了，除蛇牙廊道外，其他的地方，縱有險地，可成為皇級圓滿後，普遍都能探索了。
    換了別的渾源始祖之屍，便是高等渾源生命體，都得繞著走！
    當然，這種隱秘，曹亞很早就清楚，隻是頭一回看到罷了。
    初始的駭然過後，曹亞的情緒，恢複了平靜。
    他走到了那塊大石邊上，神念探出，接觸到——
    “既然無法再前進，便去其他文明吧。在不同文明下磨礪，和不同文明的強者爭雄，把握那一點道的‘永恒’，真正跳出樊籠，跳出無數文明的束縛，成為一位偉大的渾源生命！”
    立刻，一道熟悉的聲音，響徹在了曹亞的腦海中。
    “元”！
    這是他留下的話語，為闖入此地的高手們，指引了前路的方向。
    “那是……”同時，一條奇異的傳送通道，也被曹亞感知到。
    這是何其玄妙的能耐，隻是用神念，略一接觸，就能感應，那傳送通道的盡頭，是什麽樣的世界！
    兩大世界，相隔甚遠，不知有多少光年的路途，又要穿越多少的源世界。
    哪怕虛空道的“究極境”，修習了《大破界傳送術》，也休想能夠發現如此遙遠的一座世界，更別提傳送一縷魂念過去轉世了！
    而“元”留下來的，不僅是這一種感應，竟可支持肉身的穿梭！！！
    渾源領主的大能，超乎了想象，每每高山仰止，看不到頂點！
    “暴力、混亂、戰鬥……”傳送通道彼端的世界，有著這樣的特性。
    甚至於，那方位麵的規則，隔著漫長的渾源空間，因通道建立的聯係，都能影響到曹亞，實力略微下降了一線。
    “雷霆世界！”和其他至尊不同，曹亞很清楚，彼端世界的情況。
    那是三位高等渾源生命體創造的天地，專門就是為了培養神帝，提供一個初始的曆練場所。
    如絕望世界等，乃渾源領主的創造，囚禁了敵對陣營的高等渾源生命體，各種廝殺，實在太危險，神帝圓滿、後期以下，不能踏足。
    而在這之前，對神帝的中期、初期，乃至於前三層的宇宙神們，都得有一個冒險的地方，用來提升實力，滿足標準。
    雷霆世界，就是這樣誕生的。
    界心大陸，也是領主開辟，但這並非為了曆練神帝，而是培育萬靈。
    不同的目的，也導致了領主的引導，存在差異。
    “雷霆世界的規則，和界心大陸、斷牙山脈，都是不同。”
    別看高等渾源生命體，在世界級渾源生命體和渾源領主麵前，相當弱小，但認真說起來，那也是七星初等的存在了，能橫行無限渾源空間，跳出了源世界的樊籠，生命本質進化，絕對不凡！
    任何一尊渾源強者，都不能小瞧。
    高等渾源生命體中，也不是沒出現過，後天晉升了世界級的存在。
    何況，曹亞才神帝中期，高等渾源生命體一巴掌，就能拍死一百次！
    “呼。”曹亞收回了神念，沒有投身大石內，踏上傳送通道。
    他隻是先來看一看，有關於“穿越”的憑證。
    然後，他退出最大的光團空間，在別的光團內，嚐試奪得寶物。
    “啾！”這一世界碎片內，百萬凶禽咆哮，鳥嘴尖銳，能啄穿巔峰秘寶了，便是至高秘寶，都要受損，出現缺口。
    而這群凶鳥的王者，更是奇大無比，足有幾千萬裏，雙翼展開，遮天蔽日！
    “轟隆隆……”曹亞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各種法則規則齊出，神通應對，還有泥丸宮世界的鎮壓，才艱難奪下了那青色的古扇。
    “嗡。”世界碎片潰滅，不複存在。
    “嘶……”曹亞也被這一光團，排斥了出去後，立身識海內，齜牙咧嘴，渾身上下，竟有一堆的豁口，血液迸濺。
    “傷勢不輕，好在，東西到手了。”曹亞法力灌輸，那青色的古扇，能隨心如意的變大變小，那種狂暴的風之道韻，足以吹塌一方大世界！
    “上佳的風之道一係的寶物！”曹亞很滿意。
    他原先在界心大陸時，自己煉製的秘寶，早已不適用了。
    在斷牙山脈的戰鬥，全是空手對敵，頂了天，用神力幻化兵刃。
    因戰力的飆升，什麽巔峰神兵、至高武器，曹亞都不太在意了。
    唯有材質特殊的器物，才是曹亞的心頭好。
    至於渾源神兵……給他也用不了，沒有海量的渾源之氣，能去供應。
    而準渾源神兵，煉製過程，又太麻煩，需要親自開爐鍛造，曹亞沒有圖紙就算了，也嫌浪費時間，不如修行大道法則的好。
    故而，頂尖材質的物品，方適合曹亞，哪怕沒有煉製成兵刃，也無所謂，直接砸出去，都能打得神帝圓滿，一個踉蹌，乃至頭破血流了。
    “嗖。”曹亞繼續穿梭識海，闖入光團，博取機緣。
    有的時候，因守衛者的凶戾，他都會被打出來，無法得手，完全仰仗了蛇牙髓珠，幸免於難。
    像這一回選擇的世界碎片，是一冰山，寒氣刺骨，以曹亞的實力，在剛進來時，都會起了雞皮疙瘩。
    “吼！”還沒等曹亞站定，冰山之巔，便有一大群的冰鳳，展翅翱翔，裹挾了浩浩寒風，迎麵撲來。
    玄冰氣息蔓延，足以凍結了大道，法則都要凝結。
    曹亞各種手段齊出，都沒能殺出一條血路，或是繞過去，搶到那一顆晶瑩剔透的圓珠，最終，在遺憾的目光中，曹亞砰的一下，消散掉了。
    “每一頭冰鳳，最差，也是神帝後期，厲害的那些，更為神帝圓滿了！”曹亞唏噓，隻怕，得是神帝圓滿之境的超級妖孽，才能闖過去！
    一路晉升了神帝中期，許多法則都有進步，自身的境界提升，連帶著綜合戰力，也是突飛猛進，可至多就是同階的佼佼者，還算不得絕頂。
    起碼，和那種變態的妖孽，可在改走了血脈體係後，對“終極覺醒”，能有七八成以上的把握比起來，曹亞就還是欠缺了很多。
    沒辦法，四條成道路徑，對底蘊的要求，是截然不同的。
    “嗖。”
    曹亞又飛向了別的世界碎片，這一次，他成功了，獲得了赤色的銅鼎，旋即被無形的波動，斥出了這一光團空間。
    之後，曹亞同樣是這般嚐試，收獲還是頗豐。
    蛇牙髓珠的能量耗光了，他就取出千眼水珠。
    千眼水珠，能帶給他的感悟，已經轉變成了進步。
    後續，萬億年琢磨，興許還能有一點觸動，卻肯定不會特別大了。
    不過，曹亞也沒消耗完千眼水珠的能量，差不多還剩下兩三成的時候，曹亞便抬著一扇白色的大門，退出一個較大的光團。
    “輪回之門！”曹亞神念覆蓋，此門扉，昭顯了天地之間的一部分輪回奧義。
    和【一世之尊】宇宙的輪回道，似是而非。
    有些地方相似，有些地方，又大相徑庭。
    “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輪回，又有真靈、魂魄、意念、肉身、能量的區分……”
    曹亞恍然大悟，無數的玄奧，在他心中閃現。
    當即，他在【雪鷹領主】宇宙的輪回道上，便達到了“究極”。
    “哈哈，又一條大道，突破了第三層。”曹亞朗笑，收了白色的輪回之門，掃過泥丸宮世界的一隅星海，神色喜悅。
    除了輪回之門、黑色短劍、青色古扇、赤色銅鼎外，還有一口光陰流轉的銅鍾、一把鋒利的匕首、一個指環、一本死亡氣息濃鬱的書籍……
    這些，都是曹亞的收獲，每一件，都品質不俗，蘊含著宇宙玄妙。
    這也使得曹亞在大道法則方麵，除了已有的火之道、風之道，以及剛才晉升的輪回道外，如死亡道、毀滅道、煉體流、劍道、刀道等，同樣是實現了“究極”！
    “神帝中期巔峰了！”
    曹亞高興之餘，又不免歎息。
    悟道之路，未免太難了，這都還沒到神帝後期？！
    “是時候，離開蛇牙廊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