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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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在廳中吃飯,丁利不時的拿眼睛去睃田豫,也不知道他是得了獲手師之後,真的把這件事給忘了,還是遵守諾言,不來找丁利的麻煩了,談笑自若,全不提昨天的事,但丁利心裏不確定,一顆心七上八下,倒是忐忑得很。

    飯桌之上,丁利、田豫二人在客位,高鴻、顧玉在主位,本來高鴻以男女有別,不許顧玉同席用飯,但是顧玉一句:“你也是女人,為什麽就能和他們同席?”把高鴻問得啞口無言,再想想反正家裏沒有長輩,她和田豫的事也就是那樣了,所以也不再阻攔,就讓她出席了,另外高崇輩份最低,不能同席,但丁利卻硬把他扯到了自己身下坐了,還道:“都是家人,有什麽忌諱的。”一句話說得顧玉臉若塗霞,羞怯怯的看著田豫。

    五個人吃著早飯,說著閑話,突然一個莊客飛奔進來,滿麵驚恐的叫道:“姑娘,姑爺!袁家的人來了!”

    五個人對覷一眼,同時忖道:“這袁家好快的速度啊。”

    丁利就道:“來了就見,請到偏廳,我們這裏吃完了飯,就去見人!”

    莊客眼巴巴的看著高鴻,高鴻這會已經下了決心,自然沒有以前那樣瞻前顧後的猶豫,就道:“就按照丁老爺說得做。”

    莊客無奈下去了,高鴻揮揮筷子道:“接著吃就是了。”丁利、田豫自然不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高崇則是天生大膽,隻有顧玉心底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看到田豫給她的眼神,不由得心一下就安定下來了。

    吃完了飯,高鴻這才起身,就到了偏廳,隻見袁枕的管完袁安正不耐煩的等在那裏,昨天走了的幾個莊客之中的兩個,就站在他的身後,看到高鴻進來,袁安陰陽怪氣的說道:“高姑娘,您好大的架子啊!”

    袁安見麵就挑明了高鴻的身份,想要來一個先聲奪人,誰想高鴻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把坐著的袁安抽得直接滾出去了。

    “瞎了你的狗眼,高姑娘在哪?認不得我嗎?”

    袁安捂著臉爬起來,氣急敗壞的叫道:“姓高的,你別以為我們不知……。”下麵的話沒說出來,高鴻又是一巴掌,打得袁安疼呼一聲,一張嘴吐出五、六顆牙來。

    “你叫我什麽?”

    “高……顧……祖宗!”袁安隻見高鴻眼神一點點變冷,在那狠辣的目光下,就覺得心如同被一把刀剮了一般,不由得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稱呼也變了。

    高鴻滿意的點了點頭:“你來這裏做什麽啊?”

    “小人特來向顧家姑娘求親。”

    “啪!”

    在場眾人都下意識的一哆嗦,袁安更是抬手把自己的臉給捂住,但是馬上他就意識到,對方並沒有打他,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你來求親,就空著雙手嗎?”

    “啊!”袁安不敢相信的看著高鴻,搞不懂她是什麽意思,他來之前,在家裏還商議了要是高鴻回絕,怎麽罵她呢,怎麽這會卻是問起了禮物的事了?

    “你什麽都不帶,是輕視我們家姑娘嗎?”高鴻冷眼看著袁安,袁安張口結舌,卻是說不出話來。

    “滾回去,告訴袁枕,想要娶我們姑娘,我不管他是娶來做妻,還是納了做妾,都要十樣聘禮,拿得來我這裏就允婚。”

    袁安一下來了精神:“你隻管說,我們袁家家大業大,就沒有我們拿不來的東西。”

    “第一樣,老賊曹操的腦袋,第二樣,仲氏皇朝皇後的大印,第三樣汝南全境的地圖,第四樣……。”

    “停!”袁安急聲叫道:“姓高……祖宗,你這是難為人啊,我們袁家就是普通的士紳家門,豈能拿到你要的那些東西。”

    “那你不會拿點能拿得出來的!”高鴻一腳踹在袁家的身上,把他從屋裏踹了出去:“回去告訴袁枕,我們家逃了幾個家奴,讓他先送回來我們開胃,然後再說別的。”袁安眼看是談不下去了,也不再說,爬起來就走,後麵那兩個顧家的逃奴也急忙跟著走了,隻怕高鴻把他們留下宰了。

    打發了袁安之後,高鴻立刻下令全莊的人聚集,等人都到了之後,她對著那些人,大聲叫道:“我的身份,你們昨天也都應該聽到了,也知道顧家接下來要有一場大劫了,我在這裏說一聲,我答應過顧老爺,一定重興顧家,但是我現在說這些話,你們也不可能相信,我也不要你們信,你們走了的包藏禍心,留下的我也不能保證你們會忠心,所以這裏備下了銀子,一人一封,一封三十兩,你們依次走過來,各人拿一封立刻離開,不然一會袁家找上門來,隻怕你們逃不了一死了!”

    顧家的下人聽了高鴻的話,不由得紛紛竊竊私語,這會顧玉也到了,她讓高崇抱著一個木匣,就打開來,道:“這裏是你們的身契,我已經在寫了放契文書,你們拿著自己的身契,到衙門就能把自己奴籍給銷了,從此和我們顧家,就沒有關係了!”

    顧家的下人聽到這裏,無不動容,不管顧家接下來能怎麽樣,但是注定要走下坡路了,就算是以後重新崛起,也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行,這會拿到身契,另尋出路,終歸是一件好事。

    人群漸動,終還是有人走了出來,拿了銀子又去領了自己的身契和放契文書,顧玉看著他輕聲道:“你自己的東西,都可以收拾走。”她要留下的細軟,昨天晚上就讓高崇拿到自己的屋子裏去了,這會丁利和田豫在那裏守著呢,也不怕被人搶去。

    有了一個領頭,人們再無顧忌,就一個接一個的走過來,拿了銀子和身契離開,這些人有的拿了東西之後,還回去收拾一下東西,也有的什麽都不再拿了,隻管離去,還有的不單把自己的東西拿走了,還把顧家的一些能帶走的東西,也都拿走了,顧玉也不去理會,隻管讓他們拿走。

    直到人都走得淨,顧玉才眼含淚水的向著祠堂跪拜下去:“祖宗,顧玉無能,讓顧家就這樣敗了,請你們放心,我一定還會讓顧家興旺起來的!”發下誓願之後,起身抹去眼淚,向著高鴻道:“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