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低笑道:不愛我,那愛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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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被陸懷安愛得死去活來的前女友在死的時候就是大著肚子的,陸懷安這些年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所以特別喜歡孩子。

    因此,他話雖然這麽說,還是從脖頸上將自己那塊常戴的玉佩給拽下來扔給了慕西洲,道:

    “沒準備,這個將就著收著吧。”

    慕西洲挑眉:“一個破玉佩你也好意思?”

    陸懷安冷笑:“有點眼力勁,這可是個老物件。”

    他說完,目光從慕西洲身上撤回,撇了戰南笙一眼,意有所指的口吻:

    “戰小姐,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我奉勸你,別人家的私事還是少插手吧。五年的時光,足以讓一切都變得物是人非了。你以為的唐慕煙,早就不是你從前認識的那個姑娘了,她如今的身份就是李海燕,一個給我陸懷安生了女兒的李海燕。你覺得,我會讓我的女兒失去媽媽嗎?”

    戰南笙很亂,她根本就不清楚唐慕煙在失憶以後究竟都發生了什麽,更不清楚她那個憑空冒出來的女兒究竟是怎麽回事。

    單憑陸懷安一家之詞,她難以判斷陸懷安說話的真假。

    但有一點,她覺得陸懷安說得不錯。

    五年足夠讓一切都變得物是人非,有些事尤其是涉及男女私人感情的事,她一個外人是不好插手幹預的。

    陸懷安走後,戰南笙便轉身問站在她身後的慕西洲,“煙煙真的給陸懷安生了個女兒嗎?”

    慕西洲答非所問:“你先告訴我,你還生我的氣麽?”

    戰南笙:“……”

    慕西洲伸手扣起她的下巴,鳳眸一瞬不瞬地望著她的眼睛,道:“你先告訴我,你還生不生氣,嗯?”

    老實說,戰南笙對昨晚那種事情已經有了一定的免疫,經過一夜後,其實已經沒那麽氣了。

    她想了想,便坦白道:

    “說起來,這種事情你好像也挺無辜的,你陸少帥英俊多金又有權有勢,沒幾個女人不會因為你而心動。即便你再怎麽防患,還是會有所疏忽。我雖然氣惱,但想明白了,也就沒那麽氣了。”

    慕西洲瞧了會兒她,道:“可你整個人看起來並不開心,不是嗎?”

    戰南笙反問:

    “陸少帥,你覺得現在有什麽事是能令我感到開心的麽?我侄子戰思琛的事就已經夠我煩的了,再加上一個霍見深以及煙煙現在的情況,你覺得我能高興的起來麽?”

    慕西洲眉頭微微皺起,問:“是不是他們的事情一日不解決,你就一日沒辦法去考慮我們婚禮的事?”

    戰南笙坦白地嗯了一聲,道:

    “差不多吧。我這個人自私自利慣了,鮮少會關心旁人的事,但他們的事,我真的沒辦法做到置之不理。”

    慕西洲眯眸淺笑,問道:

    “那你告訴我,你要怎麽去管他們的事?你的侄子戰思琛這件事我已經幫你處理好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唐慕煙這件事了。她一個已經失去從前記憶的女人,現在擁有的隻有李海燕的身份,你對她來說就是個完全的陌生人,你告訴我,你要怎麽去幹預她的事情?”

    慕西洲的話永遠都說在點子上,戰南笙一下就被問住了。

    她抿了會兒唇,想了想,道:

    “那我至少要跟她見一麵,坦誠布公地跟她聊一聊她的過去,讓她知道她還有一個叫霍少卿的兒子,不是嗎?”

    慕西洲嗯了一聲,淡聲道:“其實,說來說去,你還是心疼霍少卿那個孩子。”

    戰南笙沒說話,算是默認。

    慕西洲微末地歎了口氣,道:“我會安排你跟李海燕見一次,現在可以給我一個笑臉了嗎?”

    戰南笙實在是笑不出來,她眉毛皺皺的,然後往慕西洲的身前走近一步,就把自己的腦袋靠進了他的胸膛裏,嗓音有點消沉:

    “慕西洲,我覺得我好累。”

    慕西洲因她這個動作以及她這句話而心髒狠狠揪扯了一下,心疼了。

    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說她是個自私自利又無情無義的涼薄女人,其實他比誰都知道她外冷內熱,是個心地極為善良的姑娘。

    嗯,是他愛著的那個心善的姑娘。

    慕西洲抬手,將靠在他心口上的戰南笙牢牢地擁住後,薄唇貼在她的耳邊,低低緩緩的說道:

    “笙笙,一切都會好的,人這一生,總是要經曆過這樣或者那樣的磨難才能真正的成熟起來,但要相信屬於我們的好日子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至於別人,也有別人的命數,你能做到的就是問心無愧,而不是替他們承受。”

    戰南笙鼻端全是慕西洲身上好聞的氣息,她在他懷裏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因為慕西洲這番話一下就釋然了許多。

    她在這時抬起頭,望著慕西洲俯瞰下來的濃稠目光,溫溫的嗯了一聲,道:“你說的我都明白。”

    慕西洲手指捏了捏她軟軟的麵頰,回答了戰南笙最開始的那個問題,道:

    “李海燕養的那個女兒的確是陸懷安的,但那孩子至於是不是李海燕生的,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陸懷安當初那個愛得死去活來的前女友就是李家莊的人,具體情況我已經安排梁生去調查了。”

    戰南笙有點好奇陸懷安跟他那個前女友的事,便不禁好奇地問:

    “之前聽你的意思,陸懷安是因為他那個前女友而跟陸老將軍斷絕父子關係的,為什麽陸老將軍不同意陸懷安跟他前女友在一起啊?”

    慕西洲挑眉:“你對他這麽感興趣?”

    戰南笙道:

    “老實說,他是我認識的所有男人中長得挺特別的一個男人。亦正亦邪,渾身都透著一股狠勁,可骨子裏又藏著一股正氣,簡直就是個矛盾綜合體……像他這種男人,一般女人見了沒幾個不會好奇的吧?”

    慕西洲臉色冷了冷:“一個僅有兩麵之緣的男人,也值得你花心思去了解?”

    “你吃醋啊?”

    慕西洲當然吃醋,沒有哪個男人在麵對自己的女人對另外一個男人好奇能夠淡定的。

    除非這個男人不在乎這個女人。

    慕西洲沒說話。

    戰南笙踮起腳尖,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道:

    “他雖然長得特別,又不是我的菜,我隻喜歡你這種壞掉渣的狗男人。我之所以對他的事好奇,隻是想看看能不能通過他過去的事打開他的心結什麽的。畢竟,我先前聽你們對話,他對煙煙也不是真的喜歡,僅僅是因為煙煙像他已經去世的前女友而已……”

    慕西洲被戰南笙這個吻給哄到了。

    因此,他很快就在戰南笙的一臉期待中對她說道:

    “陸老將軍本來有兩個兒子,但有個兒子卻因為那個女人慘死,換做是你,你會同意自己另外一個兒子娶那個害死自己兒子的女人嗎?”

    自然是不會。

    戰南笙抿了下唇,淡聲道:“不會。但也不至於因為這種事,而跟自己的兒子斷絕父子關係吧?”

    慕西洲嗯了一聲,道:

    “本來那個女人死了也就死了,陸懷安頂多跟老爺子鬧一陣子也就徹底算了的。但壞就壞在那個女人死的時候連個整屍都沒有留下。何況她死的時候還懷有七八個月大的肚子,身為男人沒幾個能接受這種事情發生的。”

    戰南笙噢了一聲,問:“那女人是怎麽死的?我不信是被陸老將軍逼死的。”

    “跳海。”

    慕西洲輕描淡寫地吐出兩個字,垂眸看著戰南笙黑白分明的大眼,補充道,

    “陸老將軍隻是逼她跟陸懷安分開,說了一些羞辱她的話,那女人一來是年紀輕,二來也是個倔脾氣,一時間受不了刺激就想不開才走上這條路。”

    戰南笙有些說不上是什麽心情,就是一時間有些複雜,不知道要怎麽評判這件事。

    慕西洲看了會兒她有些陰鬱的小臉,溫聲道:

    “其實陸老將軍並沒有門第之見,也並非看不上那個女人是個粗俗的農家女,當初那個女人跟陸老將軍大兒子談戀愛時他並沒有反對。

    是這個女人移情別戀了陸懷安傷了陸老將軍的大兒子,這本就令人難以容忍。何況在這個女人移情別戀沒多久以後,陸老將軍的大兒子為了救這個女人而墜樓慘死,這才是陸老將軍無法原諒的。”

    聽完慕西洲這麽說,戰南笙對這個女人一下就沒有半點同情了。

    一個女人在兩個男人中間搖擺不定本來就是她自己的不對,何況還因此害得人家父子陰陽兩隔。

    隻是她想不明白,陸懷安為什麽會喜歡這樣的一個女人。

    她身上有什麽令他著迷的地方麽?

    戰南笙這麽想著,便下意識地問,“陸懷安為什麽會喜歡她?”

    慕西洲輕嗤,道:

    “你問我?當初霍見深那樣對待唐慕煙,唐慕煙不是還給他生了一個兒子?霍見深有一個已故的亡妻,又比她年長十歲,按照輩分她喊他一聲師父,按照年紀她得喊他一聲叔叔。但最後還不是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情愛這種事,要是能說得明白,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麽多的癡男怨女了。”

    戰南笙撇了下嘴,“說得好像就跟你懂似的。”

    慕西洲抬手在她麵頰上輕輕的捏了捏,低笑道:“我也不懂,所以才會令你傷心。”

    兩人正說著話,戰長生電話打到了戰南笙的手機上。

    戰南笙在接通戰長生這個電話之前,對慕西洲道:“你去看看孩子,這山上草木蔥蘢的,蟲蛇不少,別回頭傷到他們。”

    慕西洲嗯了一聲,便移步去找兩個已經跑遠的孩子去了。

    嗯,確切的說,是戰念恩追著蝴蝶跑,霍少卿擔心她摔著跟在她的屁股後麵護著。

    兩個小家夥已經跑得蠻遠了。

    慕西洲放眼看過去,隻能在高高的草叢裏看到他們的腦袋。

    慕西洲正疾步過去時,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隻聽戰念恩發出一聲短促的叫聲後,跟著就跟霍少卿一塊從山坡往下滾去了。

    慕西洲見狀,大驚失色,飛奔過去。

    等他帶人在山坡的拐角處找到他們的時候,霍少卿正低頭幫戰念恩被毒蛇咬傷的手臂吸出毒血。

    看到慕西洲,霍少卿便抬起汗津津的臉看著慕西洲,有些虛弱的道:“蛇,有毒。”

    他說完,人就昏了過去。

    慕西洲哪裏還敢耽擱,連忙吩咐梁生把昏迷的霍少卿抱起,自己也在同一時刻把哭聲漸漸弱下去的戰念恩也給掐抱了起來。

    好在是有驚無險。

    少帥府的家庭醫生給兩個孩子打了抗蛇毒的血清後,兩個孩子基本上就漸漸緩和了過來。

    霍少卿的體質比戰念恩好一些。

    他比戰念恩蘇醒得早。

    他睜開眼後,意識尚未完全傳回大腦,自他頭頂就傳下來一抹嚴厲的嗬斥聲,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沒有那個精鋼鑽就不要攬那個瓷器活,你逞什麽能?”

    霍少卿坐了起來。

    他微垂首,稍長的墨發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一言不發地這樣小坐了片刻後,抬起頭對上霍見深冰寒莫測的目光。

    霍見深被他少年不屈的目光看得更是火大,拔高音量,道:“怎麽,你還覺得委屈了?”

    霍少卿目光從他臉上移開了,淡到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地回道:

    “兒子不敢。”頓了下,“但,兒子並不覺得自己有錯。那種時候,兒子隻想救人,沒考慮太多。兒子不像父親你,凡事都要先保全自己然後再量力而行。”

    霍見深一下就被噎得呼吸都變得粗重了。

    霍少卿頭還是有點昏,但他想下床。

    他緩過那陣眩暈後,就要下床時,霍見深將他給摁了回去,冷冷沉聲道:“……不好好躺著,幹什麽去?”

    霍少卿胸口被他摁得生疼。

    他目光有些空洞地看了會兒天花板,然後側首看著霍見深那張無比清冷的臉,道:

    “兒子一直都在想,如果兒子的母親在,兒子是不是就會有人疼了?”

    此話一出,霍見深心髒就狠狠的一扯,尖銳地疼了起來。

    他喉頭深深地滾動了一下又一下,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霍少卿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後,就把目光從他臉上移開了,仍然語調無比平靜地道:

    “我長這麽大,隻有笙姨會關心我,也隻有她會問起——少卿你冷不冷,少卿你餓不餓,少卿你要多笑一笑……這種諸如之類的話。笙姨身上有我想要的溫暖,恩恩被蛇咬,我怎麽能袖手旁觀呢?”

    霍少卿說到這,目光再次回落到了霍見深的臉上,意有所指的道:

    “你好像從來都沒有對我和顏悅色過吧?你好像也並不喜歡我這個兒子。既然不喜歡,為什麽又要讓我出生呢?”

    聞言,霍見深凸起的喉結再次滾動了一下,良久,他道:“沒有。沒有討厭你。”

    霍少卿有些茫然地問:

    “是嗎?可是你從來沒有抱過我,也沒有誇讚過我,我好像就是你的負累,像壓在你肩上的沉重負擔呢。”

    霍見深又不說話了。

    正在父子對話陷入僵持狀態時,戰南笙端著一碗米粥走了進來。

    霍見深看了她一眼,沉聲道:

    “你還能幹什麽事?看個孩子都看不好。這是他們幸運,萬一不幸,你擔得起嗎?”

    戰南笙理虧,沒有辯駁。

    她在霍見深話音落下後,說道:

    “我已經把陸懷安的手機號碼發你了,他說如果你想見煙煙,就自己打電話跟他約,這件事我隻能幫到這了。”

    霍見深冷著臉子嗯了一聲後,就離開了房間。

    戰南笙在這之後來到床前,目光十分複雜地看了會兒霍少卿一張精致俊美的小臉,道:

    “少卿,今天的事,對不起,是笙姨沒有照顧好你們。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許是從小就沒有母親的關係,霍少卿給人的感覺要比同齡的孩子早熟了很多。

    他已經十分會察言觀色了。

    報喜不報憂,似乎已經是他的一種習慣。

    因此,他在戰南笙話音落下後,就淡聲回道:“少卿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頓了下,“恩恩好些了嗎?”

    戰南笙道:“她還沒有醒,不過醫生說不要緊。”

    霍少卿嗯了一聲,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戰南笙,道:“少卿想去看看她,可以嗎?”

    戰南笙抬手動作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腦袋,笑著道:“當然可以。不過,先吃點東西,好嗎?”

    霍少卿點了下頭,便伸手要接過碗勺自己吃。

    他太乖太懂事,所以才令戰南笙更心疼。

    她道:“少卿,你隻是個小朋友,不用事事都要自己做,尤其是生病了或者是不舒服了,是需要被照顧的,知道嗎?”

    霍少卿表情微微怔了一下,然後道:“少卿不習慣被照顧,想自己來。”

    戰南笙見他堅持,便如了他的願,讓他自己吃米粥。

    吃完米粥後,霍少卿就在戰南笙的帶領下來到了戰念恩的房間。

    不同於他房間裏的冷色調布置,小女孩的房間布置得很溫馨,到處都是粉紅色的配飾。

    隻是,房間裏除了他們以外,還有一個小朋友立在戰念恩的床前。

    光是看著背影,霍少卿一眼就將他認出來了,是安子墨。

    許是聽到他們進來的動靜,安子墨轉過身來,目光帶著一絲玩味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就轉過身去了。

    此時的戰念恩才剛剛醒來,不過她看到了會帶她玩耍的安子墨,她很歡喜地叫了一聲,“墨哥哥。”

    安子墨嗯了一聲,道:“小笨蛋,你怎麽那麽笨?蛇是不能玩的,知道嗎?”

    戰念恩哦了一聲,悠悠地問:“可是你之前在我家的花園時,你說蛇是可以玩的。”

    安子墨挑了下眉:

    “我說什麽你就要信什麽,你是小傻瓜嗎?我帶你玩的那條蛇是沒有毒的。下次不許再玩了。”

    戰念恩被說小傻瓜也不氣,而是眼巴巴地問:“墨哥哥,你會留下來陪我玩幾天嗎?”

    安子墨拒絕:“我不喜歡跟鼻涕蟲玩,要不是母親強行帶我來,我是不願意來的。”

    他說完,戰念恩眼圈就紅紅的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安子墨被她的樣子看得心煩,從衣兜裏摸出一隻魔方丟給了她,不耐煩地道:

    “別哭了,這個給你解悶,我去樓下了。”

    他說完,就真的轉身要走。

    霍少卿將戰念恩一副不舍的表情盡收眼底後,擋住了安子墨的去路,“她不舒服,你不能陪陪她?”

    安子墨挑眉,朝他壞笑道:“你心疼你的小媳婦,你自己陪,我可不喜歡。”

    霍少卿眉頭皺了起來,沒說話。

    安子墨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道:

    “悶葫蘆,不然你跟我比一把掰手腕,如果你贏了,我就留下來陪恩恩妹妹玩幾天?”

    霍少卿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

    戰南笙本來是要阻攔的,但這時陸懷安打了她的電話。

    她隻好作罷出去接電話了。

    等接完電話再回來時,就看到霍少卿一臉蒼白的坐在了地上,而安子墨則站著看他。

    戰南笙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連忙走到霍少卿的麵前欲要伸手將他拉起來時,安子墨道:“他手脫臼了,別碰到他。”

    他這樣說完,就對霍少卿豎起一根大拇指,“算你狠,你贏了。”

    安子墨說完,就走到了床前對戰念恩道:

    “我公孫子墨言而有信,說到做到。既然你的悶葫蘆哥哥掰手腕贏了,我便答應留下來陪你玩幾天。”頓了下,“我先下樓跟我母親說一聲去。”

    他說完,就下樓去了。

    戰南笙在這以後,將霍少卿給抱到了沙發上,叫來家庭醫生。

    家庭醫生給霍少卿接好骨以後,由衷地誇讚道:“這孩子可真勇敢,竟然一聲都不吭。孩子,你不疼嗎?”

    霍少卿活動了一下手腕,淡聲道:“疼。”頓了下,“但,不是不能忍。”

    有些愧疚的戰念恩在這時從床上滑了下來。

    她爬到了沙發上,然後拿起霍少卿的手腕,嘟著小嘴在他先前受傷的地方輕輕地吹著氣,道:

    “卿哥哥,恩恩給你呼呼,疼疼就會飛走噠。”

    霍少卿沒說話,也沒有將自己的手腕撤回,而是抬起頭問戰南笙:“笙姨,是少卿的母親已經找到了嗎?”

    戰南笙在他的目光注視中半蹲到他的麵前,想了想,道:“恩。差不多。”

    霍少卿沉默了會兒,道:“差不多,是指她不願意認我嗎?”

    戰南笙心疼地看著他,於心不忍地道:

    “沒有。隻是她失憶了,忘了她自己是誰,所以也忘了你。不過,笙姨答應你,會想辦法讓你見見她,好嗎?”

    霍少卿想了想,道:“那要等到……什麽時候?”

    戰南笙抿了下唇,“我爭取讓你們早點見上一麵?”

    聽到戰南笙這麽說,霍少卿臉上才露出一絲極淡的笑容,“謝謝,笙姨。”

    ……

    戰南笙安撫好小朋友以後,就拿著手機去了書房。

    她翻出陸懷安的手機號碼,撥打了出去。

    此時的陸懷安正在給一隻老鷹投喂新鮮的肉,這隻老鷹他喂養了有些年頭了,挺寵的。

    聽到手機的來電鈴聲,他目光極淡地掠了一眼那個坐在沙發上怒目瞪著他的女人,低笑道:

    “把我手機拿過來,我答應帶你到戶外走走,嗯?”

    許是他的話終於令她心動,女人終於不再用凶狠的目光瞪著他。

    她拿起擱在她麵前茶幾上的手機後,就走到了他的麵前。

    陸懷安抬手在她嬌嫩的麵頰上掐了一把,低笑道:“真乖。”

    他說完,就把手上夾肉的鑷子遞給她,道:“你來繼續喂,我接個電話。”

    話音落下,女人就狠狠地將他遞過來的鑷子拍掉了,眼圈紅紅地看著他,道:

    “我說過了,小糖果雖然是你的女兒,但卻不是我給你生的,她是大姐留下的遺腹子,是大姐……”

    男人打斷她:

    “那又如何呢?你大姐帶著我對她的愛已經命葬大海了,你長了一張跟她相像的臉,又是小糖果的養母,你若是跟我,我隻會比任何人都疼你,而你們整個李家甚至是李家莊都會因為你一個人得到而雞犬升天。”

    頓了下,威逼利誘的口吻,“海燕,你懂我在你說什麽嗎?”

    李海燕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可是我並不愛你,一點都不。”

    陸懷安捏住她的下巴,眯眸譏笑道:“不愛我,那愛誰?是愛那個傷你體無完膚的霍見深?還是愛那個對你有救命之恩的李淮臨?”(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