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幽魂劇(5)鬱結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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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看來這事得從頭查起。”秦子霖一邊啃著麵包,一邊說。

    我嚼著口香糖,說:“怎麽說?”

    他歎氣:“胡宵的死因就很奇怪了,所以屍體才被送去屍檢的。你知道他怎麽死的嗎?他是吞吃了大量的口香糖,堵塞了消化道被活活噎死的。可是我之前問過那個他的看護馬小茜,說老爺子生前有腎病,也有糖尿病,但是總得來說意識還是清楚的,性格不開朗但是也沒有怪癖,怎麽會做這樣的傻事?”

    吃大量的口香糖被活活噎死,光是想想那種慘痛的死法就有點心悸。我趕緊吐掉了口香糖,說:“你說他有糖尿病。”

    “是啊。”

    我思索片刻,說:“這也不難解釋了,有糖尿病的病人在糖分的攝取上會遭到控製吧。年紀大了總會有點小孩子似的任性脾氣,倘若這時候有一堆糖,而他並不知道那是口香糖,會不會放任自己非要吃個痛快?”

    秦子霖皺眉想了想,然後說:“那就肯定是被人害的。養老院這種地方,一來對老人們看護得比較嚴,二來口香糖這類東西本來就對老人無益,不會正常渠道進去的。”

    這麽說來,這位胡宵老人是被害死的。

    但是說到底,我更在意的,還是胡宵屍體被盜後,被送到菲菲的婚禮現場,然後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自己走上了舞台這件事。能讓屍體自己走起來的,肯定是趕屍匠人了。

    當時太黑,我又因為對付那餓鬼分了心,導致沒能及時趕過去找出真相,甚至都沒有時間去感受到陰魔的氣息。估計錯過了最佳的逮住那操縱者的時機。

    一周過去,我正常周一到公司上班,還沒進辦公室就接到HR的通知,讓我去一趟大會議室。

    這是很奇怪的事。

    在韓祁昀休養的這段時間,我依然是菱亞總裁親自授權的匯晟公司總經理代理,沒理由由部門來通知我去哪裏哪裏。而且HR的總監是Martin,他也絕不會任由部門做這樣沒規矩的事。

    我於是發了微信給Martin,問他怎麽回事。他卻遲遲沒有回複我。我感到事情不尋常,於是整理一下就去了大會議室。

    讓我沒想到的,坐在會議室主位上的竟然是——韓錦陽,而他身邊還坐著兩個年紀稍大的男人,身板挺得很直,眼神精明,讓人有種無形的壓力。

    HR的人都到齊了,卻沒有看到Martin。

    我坐在了韓錦陽的對麵,故作鎮靜,實則心裏早就慌成了一團亂。

    韓錦陽的眼角還有些淤青,是那次的傷還沒好全。他鄙夷的看著我,吞下一杯濃縮,然後開口道:“我先……”

    “韓總,請稍等。”我打斷了他的話,也知道他絕對沒有好意,其實我就是心慌心急的,胸中沒有半點主意也沒有任何決策,隻能跟著感覺走。

    我站起來,對對麵的三個人說:“既然韓總來了,來用匯晟的會議室,召集匯晟的HR開會,為什麽仍然作為總經理代理的我,和總監Martin都不知?”

    韓錦陽冷哼道:“你以為你還是在匯晟呼風喚雨的總經理代理?匯晟雖然是個獨立法人公司,但是隸屬於菱亞集團。我是來宣布集團決議的。”

    我繼續說:“既然如此,那我等著集團總部的HR來宣布。我想中國匯晟,還輪不到意大利的公司來做主。”因為我認準了韓錦陽他並不是菱亞總部的人。

    “你……”

    韓錦陽吃了個嘴芡。天知道我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肝都要蹦出來了。這是他身邊其中一個男人站了起來,上下打量了我,然後扯開嘴角笑了笑說:“我聽說是個不學無術的三流學校畢業的,又毫無經驗,隻會瞎折騰的女人。不過,倒也不是一無是處的。”

    韓錦陽站了起來,立刻解釋道:“三哥,您不知道,這小妞胡鬧不是一天兩天了,匯晟我一直在盯著呢,前段時間趁著我那侄子生病,丟了能源基地的項目,後來又投資什麽真人秀,沒少賠錢……”

    那個被他叫做三哥的人伸手打斷了他,對我說:“他沒資格宣布。我是有資格的。我是菱亞副總裁韓應華,分管集團人事。”

    我腿都軟了,隻能傻乎乎的喊了一聲:“韓……大韓總好……”

    韓應華半眯著眼睛似笑非笑,半天才說:“集團根據你這段時間代理的表現,準備撤銷你的代理職務,並且請你盡快辦理離職。新的代理人由韓錦陽暫代。”

    我腦子嗡嗡響了幾個小時。我是怎麽從公司出來的我也不記得了,隻是拿到了離職通知書,讓我在半個月內辦好所有的交接。

    我被開除了?

    沮喪的回到家裏,羅玥音像隻嗷嗷待哺的小麻雀,嘰嘰喳喳嚷嚷要吃華夫餅。我捂著腦袋告訴她我失業了,想靜靜。

    誰知這姑奶奶就要陽台擺了個法陣,問我誰讓我不高興的,她準備給他下個銅蠱。

    我一聽嚇壞了,趕緊掏錢給她買華夫餅。

    正是精神恍惚的時候,馮菲菲給我打了個電話。

    “寶貝兒,你能不能出來陪我喝喝酒,聊聊。我心情糟透了。”她說話的嗓音有點發啞,情緒的確很低落。

    “寶貝,我也糟透了。”我懶洋洋的,歎著氣。

    “那不是正好,兩個糟透的人,要不要來個負負得正?”

    我們約在一個江邊的酒吧,聽著駐場歌手悠揚的歌聲,喝著啤酒,互相吐露著不愉快。一開始都是自顧自的吐槽,誰也沒有理會對方的難過。可到了後來,我就變成了聆聽,因為馮菲菲說的事,引起了我的興趣。

    “今兒又是一個吵。還扯到我頭上了。”馮菲菲灌下一大口,砸砸嘴說,“自打出了婚禮那事,酒店的生意大不如前了。一個報紙還給這新聞列了個標題叫上演‘幽魂劇’的酒店。自那之後,人人都管酒店叫‘幽魂劇酒店’了,哪裏還有辦酒席,入住的。”

    “可這也怪不到你啊。你是運動員,又不靠這個吃飯。”我勸慰她說,“你公公年紀也大了,何苦還要經營下去,實在做不動了,就買了酒店,跟著兒女享清福不好嗎?”

    馮菲菲翻了個白眼,說:“他老人家能這樣想就好了。這都沒啥,就是我老公和他這沒血緣的妹妹,哎……現在為了爭酒店的繼承權,天天開吵。煩死了。今天那丫頭還指著我的鼻子罵了,說我貪圖他們家的酒店來著,喪心病狂嘛不是?”

    我拍拍她的肩膀。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顯示是老公打來的。她接起來,剛嘟嘟囔囔的說了兩句,就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什麽?怎麽會這樣?玲娜她……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