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寒洞九屍 (10)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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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漓森走到我跟前大咧咧的撿起骷髏,麵不改色的左右前後的翻看,眼神如止水般的平靜,說:“已經有些玉化了,起碼也得有上百年了。”

    他說完,用照明在附近掃了一下,沒有其他的人骨或其他了。並不是我以為的屍骨遍野,這才稍微放心下來。

    “這裏是怎麽回事?”我捂著額頭坐了下來,疲累和病痛折磨得我已經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這個可憐的死者又是怎麽回事?”

    “可憐?”他哼笑了一聲,“這可不算可憐了。反而算是幸運了。在這裏擱淺,淹死也好,餓死也好,好過順著水流繼續往下。”

    “漓森……那個人販子最後對我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水流繼續往下有什麽東西?”

    他止住了我的問話,說:“別問了。你還是慶幸一下比較好。”說完,他脫下白鬥篷遞給我,然後又從自己的衣兜裏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我,“吃一顆就好。”

    “治感冒?”我打開,一麵的確有一些白色藥丸,和曾經麻爺給我吃的那種竟然有些相似。

    “治不了。”他說,“但是能保住心脈,保持清醒。你現在這樣,如果發燒昏迷過去,可就真的死路一條了。”

    我小心翼翼的吞下一顆,看著他拿著一個奇怪的東西在左右環視。

    “你救了我,你姐姐會很高興的。”我說。

    他身體顫了一下,沒有回話。

    “你為什麽來這裏?是柳三江派你來的嗎?上次你在遊戲裏給我留的那串數字,又是什麽意思?”

    沉默了很久,他才終於收起了那件東西,走到我跟前說:“你不要告訴她了。我不想她知道太多。”

    “我們很想幫助你。跟著柳三江是沒有……”

    “是他派我來的。”他很篤定的看著我的眼睛,“來找一個人。”

    我皺起眉頭,不再發問,希望他繼續說下去。

    “師傅……他去了日本,一直沒有回來過。很多任務都是通過遊戲在向傀儡師輸出。但是近期的任務都改變了很多,不再是和以前一樣,說服那些懷揣著仇恨的人,收取大量錢財,再利用陰魔複仇。而更多的,是在讓我們尋找東西,以及配合別的靈能者。”

    “找東西?配合?”我腦子裏忽然沸騰了,大概是這藥起了作用,讓我感受到瞬間腦子清醒不少,很多過去的關鍵詞都在這一下跳出來了。我想起最近的極其事件,顯然有一個龐大的組織橫空出世,而且規模不小,影響力不小,發生了多次的事故,甚至涉及到警方都入丟入池塘的小石子兒沒了痕跡。

    包括,“劇有趣”案子的時候,突然出現在天台吸引我注意力的那個虛弱的傀儡師,在春村居酒屋被羅玥音截住的親弟弟漓森,彤彤的忽然死亡……好像都與傀儡師有些關聯,卻並非直接聯係,而我也很少聽到傀儡師作案的消息

    這這些奇特的變化都從柳三江離開開始,而這些事件又都能搜索到一個關鍵詞——日本。

    “你來找誰?”我很難想象,這種地方會有人。

    漓森舔舔唇角:“說得確切一點,應該不能算是一個人,而是一具屍體。是我自己主動申請來這裏找他的。”

    原來,傀儡師都受著柳三江的操縱,就如漓森以前說過的那樣,一種叫做“魂線”的法術讓他們隻能聽命與柳三江,並且毫無脫離的可能性,除非死亡。

    所有死亡的傀儡師都必須回收他們的屍體,消除魂線的法術。而現在漓森要來尋找的人,就是一個意外死亡在這裏的傀儡師。

    漓森說著,又掏出一個撲克牌大小的煙盒,打開給我看,裏麵是一張照片,兩個大男孩,約麽十來歲。這個年紀正是年少得意,青春無憂,照的像也都笑得洋溢著喜悅,然而,這兩個少年卻冷冷的站著,毫無生氣。但是我仔細看,兩人的眼中卻並非死寂,竟是含著水光光的靈動。

    “這是?這個是你……”我指了指其中一個。

    漓森點點頭:“是的。”他又指了指另一個各自略高的人說,“他叫均坤,是和我同年級的人,是個蠻厲害的家夥。可惜他死了,就在這附近。我來找他。”

    他說得麵不改色。

    我問:“他是你的朋友吧?”

    “我沒有朋友。”

    輕輕拍拍那個煙盒:“如果不是你的朋友,你為什麽跟他照相然後這樣收藏著隨身帶著,還主動求柳三江讓你來這裏找他?”

    他扭過頭去:“沒有朋友。”

    我不想再深究這個問題,卻覺得鬧別扭的漓森顯得有些執著的可愛,雖然他在傀儡師的地方長大,養就了冷酷血腥的本性,可畢竟年紀還輕,骨子裏的本性隻是被人為的掩蓋而已。

    “那,他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會死在這種地方?”我換了個問題。

    “我不知道,執行任務的彼此,如非師傅交代,是互相並不聯絡的。所以我不知道他來這裏的目的。”他冷冷的說,“而我隻是來找魂線的秘密。”

    漓森屢次提到魂線的事,我想問問他這魂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忽然,這地下湖的湖麵麵上刮起一陣細小的風,我有點不好的預感,心頭發緊。

    漓森也察覺到了,拉著我站起來走到湖邊去看。果然,湖水開始翻動了起來,先是麵上的一層漣漪,然後水底也變得躁動不安,就像有什麽東西,在底下要衝將出來。

    我們麵麵相覷,都繃緊了弦。

    我不知道我們要麵對的是什麽,於是焦急的問他:“先前看你的輕鬆模樣,不是說我們擱淺在這裏是幸運的嗎?眼下這是怎麽回事?”

    漓森非常緊張,也有些納悶:“我也不知道。按照我對此地的調查,仿佛到了寒洞底才會有危險,這裏不應該有“ta”的存在啊……這裏還不算寒洞啊……不算吧……”

    “寒洞到底是什麽?為什麽都在說寒洞,寒洞……那些人也是。”自打

    漓森深吸了兩口氣:“寒洞……寒洞被稱為——地獄道的缺口!”

    我聽到“地獄道”三個字,背脊骨直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