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以鬥爭求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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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認真的嗎?”

    林文重複問道。

    並且,林文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盡量忍著不讓自己衝動,不然的話,現在範德爾很可能已經飛出去了。

    他怕自己會給範德爾的那張大臉來上一拳。

    把自己上交給皮城?

    他在開什麽玩笑?

    林文知道範德爾不如希爾科聰明,但是他絕沒想到範德爾竟然能蠢到了這種地步。

    皮城和祖安的裂溝,是無法抹平的,就宛如水和油之間,即使再怎麽的去接觸,也是不可能融到一起的。

    “林文,我能想到的就隻有這個辦法了。”範德爾露出個笑容,一個有些牽強的笑容。

    “這次的事已經進入到了議會的視線之中了,你覺得他們會聽你的話?如果他們能看到祖安的情況,那你也就不用帶著人衝橋!範德爾,在他們看來,作為那場行動始作俑者的你,在祖安人民中被崇拜著的你,當然是死的越早越好!”林文將拳頭抵在吧台上,站起身的看著範德爾,一個人坐著,一個人站著,卻在平視。

    “或許就如你所說的那樣,皮城佬們是不會殺你,但是你真要被他們給關進了監獄裏,回來?你在和我開什麽玩笑?他們怎麽可能會放你出來?上城人隨便的一個借口就能多關你幾年,這你能不明白嗎?而至於你的那位警長小姐。”林文翻了個誇張的白眼,“那就更別說了,你所寄托厚望的警長在議員們麵前算什麽?她真的能有話語權嗎?”

    “我知道,我也明白。”

    範德爾又點上了一根煙,抽了一大口,一手酒一手煙,吐出煙圈後他說道“但是除了妥協,我已經別無選擇了。”

    “不過好在現在我的身邊有你,如果沒有你的話,我想我肯定不會這樣做,因為我走了,他們一定會蠢蠢欲動,但現在有你在。你能幫我保護那些因為我而失去家人,朋友的人,所以林文,黑巷以後就”

    “除了妥協就沒有別的辦法了?”林文打斷了範德爾,不讓他接著說出那堪比遺囑一般的話。

    他搖了搖頭,看著範德爾,林文突然想起了自己先前見到的希爾科,這兩個人是那麽的不像,但是卻又是那麽的像。

    同樣的都是為了祖安,同樣的都反抗過上城。

    但範德爾最終卻選擇了妥協,而希爾科卻一直在暗中謀劃著。

    “我先前去了希爾科那裏,你就不想知道我和他都說了些什麽嗎?”

    聽到希爾科三個字,範德爾的眼睛閃爍了幾下,他故作無所謂的說道“我的那個“兄弟”,他現在在做什麽?”

    “他還在堅持著與皮城的鬥爭。”林文沉聲說道。

    “他還是這樣。”

    “範德爾,希爾科的想法太過極端,你知道我並不認同他的想法,但是他有一點卻說的很對,你現在太過軟弱了。”林文直接了當的說了出來。

    “軟弱?或許是吧。”範德爾並沒有反駁林文,一個大漢,黑巷的老大,曾帶領過祖安人們衝上那座橋的他,卻是坦然的接受了軟弱的名頭,他出聲說道“林文,老大是有著責任的,他們都相信我,那麽的信任我,但是我卻帶著他們走向了死亡。”

    “我曾以為我隻要帶著人衝過了橋,我們的生活就能美好起來

    但是除了一地的屍體,無家可歸的孤兒和越來越窮的祖安我什麽也沒有得到,不,我也得到了。”

    範德爾喝了一大口酒,“我得到了對他們的愧疚,我一輩子都對不起他們,對不起他們的孩子,家人,愛人,朋友。”

    範德爾將酒杯放下,轉頭看向林文,一臉平靜“所以現在我怕了,林文,我真的怕了。我們打不過皮城,現在這樣子難道不好嗎?在警長的幫助下獲得了短暫的和平。這樣不好嗎?還有這些話我隻能對你和本索說。”

    “我已經金盆洗手了,但是他們還守著我,就是期待著有一天我能帶領著他們再反抗皮城一次,可是我背不起了,那是人命,是一條條的人命。”

    範德爾的聲音越說越小聲。

    林文沉默了,範德爾說的有錯嗎?

    沒有錯,並且當所有人都期望著範德爾帶領著人們再次反抗皮城的時候,卻沒有人想過他在怎麽想,包括林文在內。

    我們都在翹首以盼的等著他的答複嗎。

    範德爾的怯弱和退縮,是因為他深知自己是這些人命的第一負責人。在灰燼之日之後,範德爾不再是一個反抗者了,現在的他是夾在祖安和皮城之間,在竭力的維護著處於崩潰邊緣秩序的守護者。

    他是真正的愛著祖安和祖安的人民的。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林文才會更加生氣。

    因為林文知道未來會如何發展!

    隻要不吃書!

    那祖安和皮城之間是絕無和解的可能的,絕無!

    “範德爾,你所求的和平隻是泡沫。”

    林文緊盯著範德爾“希爾科說的不錯,隻有在驕傲的皮城佬們的臉上打上了一拳,把他們的牙齒給狠狠的打飛出去,那樣才能得到他們的尊重。”

    範德爾皺緊了眉頭“我是過來人,林文,我見到過的,戰爭中隻有輸家,它沒有贏家!”

    “我難道不想祖安獲得更好的生活嗎?我難道不願意祖安人能看到陽光嗎?我也想!但是我們不行!”

    “放屁!戰爭中隻有輸家?”林文指著範德爾的臉。

    林文能理解範德爾為祖安做出的付出。

    但是範德爾以為靠著警長和執法官們的同情就能苟活下去的話,這是絕對不對的。

    這種方法,林文不同意。

    因為按林文對聯盟的背景記憶來看,未來的祖安和皮城之間的關係隻會更加惡劣,而伴著海克斯科技的出現,雙方的差距更是大到無法彌補,到了那個時候,皮佬們在下城無法無天,中城廣場的皮佬敢指著祖安人痛罵,而祖安人隻能默默擠進人群,無視皮佬的侮辱。

    煉金科技發達那是祖安人的意願嗎?

    才不是,是因為被逼無奈啊

    發達的煉金科技和人體改造,隻是為了生存下去。

    而到了那種時候,隻有兩個人能夠拯救祖安了。

    一個是祖安真正的孩子,艾克,還有一個便是舍棄人性,追求神性的維克托。

    可就算如此,但是根據林文的猜測來看沒有個幾百年,維克托也很難打過擁有海克斯的青鋼影,也因此,範德爾錯了,大錯特錯。

    “範德爾,沒有戰爭,那祖安就一定會是輸家!”

    林文踮起腳,讓自己能更高點,以此來俯視範德爾,他沉著聲音,第一次,他和範德爾的意見竟能如此不合。

    “範德爾,你是維持了祖安的秩序,但是你改變不了裂溝的毒氣,汙染的水源和橫行的疫病!在你的黑巷裏,你是把大家保護的很好,但是出了黑巷呢?出了黑巷後的那些人,他們難道就不是祖安人了嗎?

    快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外麵吧!你所謂的安穩就是讓人呼吸著毒氣?你難道沒有看到那些巨大的管子嗎?上城的廢水無時無刻的不在往祖安流淌,如果這就是你要的安穩,那麽這種安穩和當一條狗有什麽區別?”

    “砰!”

    “我有我的苦衷!”

    “隻有我才知道皮城人有多強大,他們有武器,我們有什麽?”

    範德爾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如一堵牆的站在林文的麵前。

    “我們有什麽?武器?範德爾,我們也可以有武器。”

    “希爾科的主戰理念我並不認同,但是他一直記得自己曾經的理想,並願意為此去付出一切,他現在已經帶著人製造了武器了,是很強大的武器,但是你呢?這些年你在做什麽?你在給皮城當狗嗎?”

    範德爾鐵青著張臉,看著林文。

    “範德爾,祖安的獨立,崛起,是要靠自己的。想要獲得和皮城等同的地位和發展權,現在來看希爾科的理念並沒有錯,得讓皮爾特沃夫高高在上的議員們設身處地的知曉“痛苦”後,才能得來和平!

    我之所以不認可他,就是他太過於不擇手段,畢竟在他看來,隻要能複仇了皮爾特沃夫,那麽祖安大多數人的死活他也不在乎。”

    “你放心,我不會和希爾科為伍,但是現在,我也不會和你為伍。”

    “我會以自己的方法來保護蔚,保護祖安,保護你。”

    林文將酒拿起,往麵前的杯子裏倒去,然後,狠狠的抬起喝了個精光。

    範德爾錯了,但範德爾錯了也是他的親人。

    親人錯了,就要糾正,而不是拋棄。

    現在,他要糾正範德爾的錯誤。

    自首?哈,真是蠢到家了!

    總是會有辦法的。

    “哢哢。”

    骨頭作響的聲音響起,不知什麽時候,範德爾已經取下了自己的拳套,站在了想要走出酒館的林文麵前。

    他搖著粗壯的脖子,擋在了林文的麵前,做出了拳擊的動作。

    “我說了,執法官的事情我來解決,而你要做的,就是給我保護好蔚和爆爆。”

    “你現在是想和我打一架?”

    酒精上了頭是什麽感受?

    那大概就是整個世界都是自己的感覺。

    尤其是在,明明是個很有實力,但是卻裝了幾年的孫子之後。

    林文現在隻有著一個感覺。

    就就算現在卡蜜爾那個小老太太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那林文也要給她那張可能已經是機械的臉上來上一拳。

    看看是自己的拳頭硬,還是她那金屬構造的身體硬。

    而現在隻不過是之身,武器也是普通器械的範德爾,擋在了自己的麵前?

    “那就讓我來打醒你,我們的大家長。”

    林文將雙手反撐前伸,並伸了個懶腰,然後,他看著麵前如熊高壯的巨漢,沉聲說道

    “就讓我來告訴你範德爾

    以妥協求存則和平亡,

    以鬥爭求存則和平存的道理!”

    和平永遠都不是求出來的,和平,是打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