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獠人非一朝一夕之事，為今之計隻有以打促和。”李楓眯著眼睛說道。
    “以打促和？”
    “在秋收前對反對朝廷的獠人部落重拳出擊，毀掉他們的村寨和農田，把他們趕進山裏，入冬後封鎖出山道路，逼他們和談。”
    “具體要怎麽談呢？”打仗對於程咬金來說不是問題，他不至於連一群土著都收拾不了，但是和談這活計他還真沒幹過。
    “被打服的部落願意談的，可以許他們出山，劃給土地，教他們屯田。不想談的就讓他們待在山裏。告訴服從朝廷的獠人，進山捕捉奴隸，一個壯丁五百錢，其他的二百錢。”
    “嘶！”程咬金倒吸了一口涼氣，真要這麽幹了，估計獠人自己內部就要亂了。
    “其實獠人之禍不在普通獠人，而在於獠人首領，隻要能控製獠人首領就能控製他們麾下的獠人。”
    “兄弟有何良策？”
    “良策沒有，我也沒打過仗。就像剛才和你說的，拉一批打一批，分化獠人部落，把他們遷出大山，便於管理。許以厚利把獠人首領弄進城，削弱他們和手下獠人的聯係，再用吃喝玩樂腐化他們。吃喝玩樂需要錢，沒錢可以讓手下去抓反對朝廷者換錢嘛。”
    “這怕是不容易啊。”程咬金撓了撓頭：“獠人首領又不是傻的，哪有那麽容易進城？再說了瀘州一不是中原二不是關中，估計很難提供那麽大的消費場所啊。”
    “瀘州那地方適合釀酒，隻要能釀出好酒就能掙錢，有了錢啥事兒都好辦！但是釀酒需要時間，賣酒也需要時間。”
    “端的是麻煩啊！”程咬金歎了口氣說道。
    “不麻煩的也有。”
    “什麽辦法？”
    “你去了先誆騙獠人首領會盟，給他們來個一鍋端，然後分兵進擊。獠人群龍無首，必不能戰，到時候還不是一鼓而下？”
    “這有些下作了吧？”
    “這叫擒賊先擒王。總之先要鎮壓獠人叛亂，先要一戰挫了他們的銳氣，若是能一戰而定自然是最好的，要是不能一錘定音那就從長計議徐徐圖之。”
    “眼下不知具體情況，也隻能如此了。”
    “走吧，先去吃飯。”
    “行，吃飯去。”
    飯廳
    “你小子怎麽也在這？”老程好奇的看著尉遲寶琳問道。
    “我爹讓我在這跟李叔父讀書。”尉遲寶琳行了個禮說道。
    “你爹這事兒辦的倒是有眼光，省得你一天到晚的惹是生非。”程咬金讚了一句。
    “……”
    “我要不是打不過你，當場就跟你翻臉了！”尉遲寶琳心裏腹誹道，隨即別過臉去，不理這個老不修的。
    不一會兒小菊就帶著仆婦把飯送了上來，這會兒是分餐製的，每個人麵前都是三菜一湯，隻是分量不同。
    程咬金今天休沐，李楓便讓人弄了些酒和他對飲。
    尉遲寶琳、程處默和程處亮三人聞著酒香，眼睛都看直勾勾的盯著李楓手裏的酒杯。
    “想喝？”李楓看著一大二小三個家夥問道。
    “嗯嗯嗯！”三人瘋狂的點頭表示渴望。
    “行，在我手裏走過三招我給你們二兩，走過五招給你們半斤，如何？”
    “叔父，你不給就不給，何必拿我們開玩笑呢？”尉遲寶琳沒好氣地說道，端起麵前的飯碗刨了起來。
    程處默倒是有心想試一試，可摸不清李楓的路數，再加上自家老爹還在一旁，也不好貿然動手，便隻能按捺住心裏的想法，老老實實的吃飯。
    人在一心一意吃飯的時候，吃飯速度是很快的。不一會兒尉遲寶琳三人就吃完了飯，準備告退。
    “寶琳，下午帶你倆位師弟去領兩塊責任田和農具。”見三人起身告退，李楓對尉遲寶琳說道。
    “是。”
    “責任田？那是什麽？”程咬金雖然酒意上湧，但是腦子還是蠻清醒的。
    “由他們自己負責的田就叫責任田，每人一畝地，播種收割一手操辦，鍛煉一下。不通農事，將來了去地方為官如何勸課農桑？”
    “此言大善！當喝一杯！來！幹！”程咬金端起酒盞大聲說道。
    尉遲寶琳三人離開飯廳後回到了偏院，一進院子程處默就急不可耐的問道：
    “尉遲黑子，你剛才為啥不敢和叔父比上一場？你也太給你阿耶丟人了啊！”
    “那你剛才怎麽不上？”
    “我阿耶坐在那，我哪裏敢出手，萬一傷了叔父怎麽辦？”程處默開始吃牛逼了。他雖然隻有十二歲，但個子已經有一米六五左右，加上從小練武營養充足，等閑十七八歲的青年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就你？還想傷了叔父，不是我看不起你，真打起來你阿耶都未必是叔父的對手。”尉遲寶琳不屑的說道。
    “這麽猛？”程處默有些傻了，自家老頭子什麽武藝水平他門清，放眼全大唐打得過他老子的都沒幾個，這個便宜叔父這麽能打的嗎？
    “你阿耶沒和你說？”尉遲寶琳驚了，程咬金這是準備往死裏坑兒子啊！
    “額，沒有，他隻是讓我老實聽話。”
    “行了。趕緊休息吧，下午還得下地幹活呢。”
    “我可是國公之子！未來的宿國公！我下地幹活？”這回輪到程處默驚了，這地方這麽邪性的嗎？
    “國公之子怎麽了？我不是？我還是未來的吳國公呢！不一樣要下地幹活！”尉遲寶琳悲從中來，大聲說道。
    “額……那個，不下地會怎麽？”程處默試圖掙紮一下。
    尉遲寶琳抬頭四十五度仰望，唏噓的感慨道：“往事不堪回首啊。”
    “……”
    程處默覺得尉遲寶琳這家夥指不定是被李楓折騰的腦子出問題了。
    拉過站在一邊程處亮道：“老二，你想下地嗎？”
    “想啊！”程處亮正是人厭狗嫌的年紀，平時要弄的一身泥，少不得一頓臭罵。現在有機會光明正大的撒野，巴不得馬上去地裏，那裏會放棄？
    “你……”程處默沒想到自己弟弟立場轉變的這麽快，當下就尬住了。
    “下午去看看再說吧。”爭取不到同盟者，勢單力孤的程處默隻能選擇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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