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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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東京。
夜東京是阿寶為玲子開的飯店,也是他們這群人經常聚在一起吃飯的地方。
出現在這裏的大部分人,要麽是跟著阿寶炒股的,要麽就是找阿寶做生意的人。爺叔就曾經勸過阿寶,趁著現在股票行情好,讓他盡快把股票拋出,那些之前上船的艦隊,也該解散的解散,不要被人情和女人套牢。
可是阿寶覺得這些人跟著自己炒股,如果自己不管他們了,靠著他們自己的話,很可能跟發根一樣,在股市裏麵賠的血本無歸,所以不忍心不帶著那些人。
這群人裏麵,主要的是蔡司令,郵票李,發根,葛老師等人。不過現在蔡司令因為泄露四幺四的事情,讓阿寶背鍋,已經跟阿寶漸行漸遠。發根也因為四幺四賠的傾家蕩產,死在了出租車裏,所以現在聚會的主要人物反而是葛老師等人,阿寶也隻是偶爾來吃泡飯,跟葛老師他們聊天的很少。
葛老師等人也知道阿寶現在做的是大生意,所以平常也很少打擾阿寶。不過今天他們這群人聚會的時候,卻忍不住喊了一聲阿寶。
‘寶總來了!’
阿寶看著葛老師他們的菜,笑著說道:“吆喝,今天有新菜啊!”
“寶總,今天黃河路你不去啊?”
“黃河路,又不用天天去的,再熱鬧也是應酬的地方,隻認鈔票不認人。黃河路十隻奧龍,也比不上這裏一碗泡飯。”
“這個男人,隻要嘴巴會講,騙死女人不償命的。”
玲子說道:“哪天你們不來了,我的夜東京也該關門來。”
“你放心好了,他們都不來,我一個人也會來的。”
聽到葛老師這樣說,一個女的說道:“你來不來有什麽關係,關鍵人家寶總來不來。”
葛老師好奇的問道:“寶總,聽說你跟有個叫趙舒城的很熟悉。這個年輕人不得了啊,眼光可以的,在證券交易所可謂是風雲人物,跟著他買股票的人,就沒有不發財的。這點跟寶總你很像啊,要不是知道你現在都是做大生意,我都要以為他是你找的替身呢。”
阿寶聽到葛老師這樣說,也有些興趣,問道:“哦,這個人還炒股啊,我還真不太清楚,不過他炒股賺到不少錢嗎?”
葛老師連連點頭,說道:‘不錯,不少賺錢。有心人統計了一下,剛開始他隻拿著一萬塊進場,三五天下來就賺了十多萬。後麵他要買什麽股票,其他人都爭著搶著要買,讓他自己反而有些搶不上,所以後來他就進入中戶室炒股,我們這些人也得不到多少情報了。’
“不過據說啊,中戶室的一些人跟著他炒股票,現在也賺的盆滿缽滿的。我還想著如果是寶總你的替身,我們是不是還能跟著賺一波呢。”
阿寶笑著說道:“那可能要讓你們失望了,這個人我確實是認識,但是我們也隻是有一麵之緣罷了。不過你們要是放心的話,可以找他,看看能不能把資金委托給他,讓他幫著你們炒股。”
葛老師聽到後搖了搖頭,說道:“那還是算了吧。我們這些人就信得過你寶總,其他人嘛,誰知道是不是吹出來的。”
胖阿姨說道:“對的呀,寶總可是我們這從小看到大的人,知根知底。外麵的人信不得,萬一要是卷錢跑了,我們一輩子的積蓄賠個底掉,我們要哭死的呀。”
阿寶的這個艦隊,平時雖然也會經常聚在一起討論股票市場,彼此關係也不錯,可以有說有笑的。但是核心人物是阿寶,其他人是跟著阿寶一起賺錢的。
當然蔡司令跟郵票李不全都是跟著阿寶,蔡司令跟麒麟會有些牽扯,而郵票李更多是聽從爺叔的命令行事。
葛老師卻開口說道:‘不過說起來,這個人這麽風頭正盛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呀。他們這屬於是從麒麟會嘴裏奪食,有命掙也要有命花才行。’
“麒麟會啊,那都是些什麽人?阿寶都不敢招惹他們,隻不過是去了一次,就被車撞了,這個趙舒城,虎口奪食,也不知道還能風光多久啊。”
阿寶聽到後笑了一下,說道:“人家也許有自己的想法呢?”正說著阿寶看了看時間,就走進自己定好的包間,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葛老師他們還在議論這個事件,都覺得趙舒城有些太引人注目了。都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趙舒城要麽是接受麒麟會的詔安,要麽就是從此不碰股票,要不然以後肯定沒有安寧。
趙舒城其實也知道自己現在風頭正盛,但是對於麒麟會,卻從來不會放在眼裏。
也許在其他人看來,麒麟會有些惹不起,好像是龐然大物,操縱魔都的股市。可在趙舒城眼裏,這些人隻不過是一群見不得光的老鼠。
畢竟如果他們真的有本事,也不會一直不敢見人,甚至不敢光明正大的跟阿寶對決,反而要用那種見不得人的手段逼迫阿寶不能進入股市。
他們對付阿寶可以用這樣的手段,但是對付趙舒城卻一點也不好使了。畢竟趙舒城是單槍匹馬來到的魔都,沒有阿寶那些人情羈絆,可不會任由麒麟會的人擺布。
如果他們相安無事也就罷了,但是如果敢給趙舒城設局,那麽他就會教給他們什麽叫做賠了夫人又折兵。在股市裏麵,這些人在其他人眼裏是收割韭菜的資本,但是在趙舒城眼裏,他們才是一群等待收割的韭菜。
要知道這段時間趙舒城在交易大廳可不是白呆的,為什麽要帶著一群散戶炒股,之後才進入中戶室,就是為了讓散戶對於自己炒股有信心。如果到了跟麒麟會一決高下的時候,那麽這些散戶就不會跟著麒麟會的指揮棒轉,反而可能坐看龍爭虎鬥,又或者選擇跟趙舒城一起衝鋒陷陣。
別看這些散戶不起眼,但是人海戰術除非是麵臨降維打擊,否則永遠都是最有效的辦法。麒麟會對趙舒城不算是降維打擊,而趙舒城才是降維打擊,所以穩操勝券。
就在趙舒城炒股的時候,汪明珠這邊卻忙壞了。
範新華拿著魏宏慶來跟阿寶較勁,逼著阿寶主動上門,自己占據生意的主動。
阿寶不著急,可是汪明珠卻有些坐不住了,畢竟自己已經幫著範新華申請到了三羊牌服飾的出口指標,可是生意雙方卻僵住了,自己自然要想辦法。
她自己可來到了至真園,果然看到李李正在撮合範新華跟魏宏慶,頓時有些鬱悶。
“汪小姐來了!”
汪明珠點點頭,說道:‘唉,李李,正好過來打個招呼!’
範新華有些不自然的站起來,嗬嗬笑了笑。
汪明珠笑著說道:“哎呀,範總,你也在這兒啊。加個凳子啊!”
“不用了,坐我這兒,汪小姐,你先陪著魏總跟範總聊天,我去看看其他包間。”
李李走了之後,汪明珠看著範新華說道:“這麽巧啊,範總!”
範新華尷尬的笑了笑,沒話找話的說道:“剛才誰講的來著,講你今朝在那個粵味館,有重要的客人,所以沒有叫你。”
看到汪明珠一點笑意也沒有,尷尬的站起來指著魏宏慶說道:“魏總,這位是外貿公司汪小姐!”
魏宏慶說道:“老早就聽說了,汪小姐是寶總的紅顏知己嘛。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寶總好福氣啊,紅顏知己不少啊。”
汪明珠說道:“我跟你講範總,你三羊牌出口指標,是我跟公司申請下來的。現在整個魔都品牌的申報呢,也在我手裏。我這個人實事求是,隻看能力。如果說你想跟有些怪東西合作,我看你下次也不用到外貿公司來找我。”
魏宏慶說道:“汪小姐,你說誰是怪東西?”
“誰搶寶總的生意,誰就是了。”
“小姑娘,你講話蠻衝的嘛!”
範新華自然不可能看著兩個人掐架,趕緊說道:‘魏總,大家都是朋友,都是朋友。’
“朋友歸朋友,話要講清楚,什麽叫怪東西?”
範新華說道:‘做生意嗎,感情很重要,但是數字也很重要。’
汪明珠頓時明白範新華為什麽這段時間常住至真園,卻不去見寶總了。原來範新華打的就是奇貨可居,企圖讓阿寶讓利給他。
魏宏慶為了跟範新華做生意,不停的跟範新華示好,甚至打電話把自己的小弟小六子臭罵一頓。
可惜他根本不了解範新華,範新華也始終不鬆口,甚至酒足飯飽之後,就準備借機走人。
魏宏慶看到一直沒走,甚至主動送範新華回去的汪明珠,忍不住說道:‘汪小姐,你這每天跟我形影不離的,別人要以為你是我的新女朋友了。’
“你想的蠻好的,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其他生意你動動腦筋沒問題,但是寶總的生意,不是你能搞得定的。”
魏宏慶說道:“那我也講一句難聽的,今天你要是晚來五分鍾,生意不一定是寶總的。生意做到現在,賺多賺少我都無所謂了,我主要是好奇,人人都眼紅寶總的生意,到底是什麽生意。虧一點就虧一點了,我們做的是概念,是名氣,你懂吧?”
汪明珠沒想到魏宏慶什麽都不知道就要插一腳,頓時氣的沒話說,正好範新華出來了,幹脆不搭理魏宏慶,先把範新華送到酒店去。
李李這邊看似送範新華出來,實則是對於汪明珠不請自來有些惱火,所以冷嘲熱諷的說道:
“汪小姐為了寶總是應該的,我也是為了至真園,汪小姐也請理解。黃河路上做生意有多難,王小姐也知道。”
汪明珠說道:“黃河路上每天有這麽多生意,每天的生意成百上千,李李怎麽就偏偏找到了寶總呢?”
‘寶總名氣大,誰不想成為他呢?魏總是客人,我們至真園不能攔著他。’
汪明珠忍不住笑了,說到:“就憑這個魏總,他還想搶寶總的單子?”
“那就要看寶總有多在乎這張單子了。”
汪明珠看著李李,第一次發現這個女人真的不簡單,似乎比自己想象中難纏多了。
範新華被汪明珠送到九點之後,汪明珠告訴他,她幫著約了明天晚上六點半去和阿寶見麵。
範新華從剛才李李跟汪明珠的對峙知道自己現在奇貨可居,笑著說道:“曉得了,我新樣品都帶來了。汪小姐,今朝的情況,你都看到了,我也是沒有想到。你可不可以問問寶總,批發價能不能漲我一塊錢。”
“你這是坐地起價!”
範新華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實事求是,不要說一塊,再多魏總也是會要的。但是我們才是朋友,我看中的是寶總的牌子跟你的出口指標。三羊牌一定能賣錢的,我跟胖人是滴水不漏,但是我不曉得,為什麽現在所有人都曉得我手裏的產品是搖錢樹。全都撲上來了,我不能把錢推出門去。寶總是做大生意的,一塊錢在他眼裏是毛毛雨,但是在我廠裏,可就不一樣了。’
“你的意思我會帶的,但是我不認為寶總會讓步啊!”
範新華有恃無恐的說道:“後天我一定要回去了,廠裏好多事情呢。”
就在這時候,趙舒城從酒店裏走出來,自然看到了範新華以及汪明珠,笑著說道:
“汪小姐,這麽巧,你也在這兒啊?寶總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們談談上次說到的火燒棉的事情?”
範新華原本沒把趙舒城放在眼裏,就算是上次聽說趙舒城跟寶總談生意,說到了火燒棉也不在意,但是這次當麵說了,他頓時有些緊張起來,卻也不敢在汪明珠麵前露怯。
汪明珠看了一眼趙舒城,笑了一下,說道:“以後再說,現在不方便。”
她跟趙舒城他們分開之後,就直接給爺叔打電話,說明了範新華的意圖。
爺叔其實也早有預料,說道:“好,謝謝汪小姐。”
跟著爺叔走到阿寶麵前,說道:“汪小姐說了,範總希望批發價,每一件再增加一塊。”
“這範總老酒喝多了,我不但不加,我還要降他一塊。”
“小鬼,現在很厲害啊,這種人是要教育教育。”
阿寶笑著說道:“還有新來的老板娘,一起教育,黃河路的第一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