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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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舒城看到薇薇安對此不太感興趣的樣子,隻好從生意轉到音樂上,畢竟她之所以能來參加開業慶典,就是自己用一首歌勾引過來的。
或許是察覺到趙舒城的體貼,又或許是聊到自己感興趣的話題,薇薇安比剛才明顯自然了很多,態度也好了不少。
趙舒城見此自然知道該繼續聊什麽,於是兩個人從音樂聊到繪畫,文學。
薇薇安原本以為趙舒城炒股經商已經很厲害,可沒想到對於文學和繪畫也有很獨到的見解。也許趙舒城不經商的話,憑借藝術造詣也能很快的出人頭地。
下午,薇薇安表演完第二首歌曲之後,趙舒城請她共進晚餐,選擇的當然是黃河路上的至真園。
不過等趙舒城跟薇薇安來到至真園,卻看到老板娘李李正在店門口,而阿寶也從車上下來,兩個人正在聊著什麽,而且阿寶還從後備箱拿出一個泡沫箱給李李。
薇薇安好奇的問道:‘趙生,這不會也是你的紅顏知己吧?’
趙舒城笑了一下,說道:“那你可猜錯了,這位是至真園的老板娘李李,那位是黃河路上的風雲人物,寶總!”
“對了,至真園最近正在主打港式粵菜,薇薇安可要好好嚐嚐,這菜是不是正宗。”
“好啊,那我可要好好嚐一下!”
薇薇安笑著答應下來,兩個人吃飯的時候,還在聊著音樂跟文學。
經過這一天的接觸,趙舒城已經知道薇薇安是為了散心,所以幹脆建議她可以留在魔都,好好在魔都周圍逛一逛。
薇薇安對於魔都的曆史也很感興趣,所以就答應下來,不過目前她還住在酒店,多少有些不方便。
恰好趙舒城之前賺了錢回來之後,不光是買了南京路的商鋪,還給自己買了一棟複興路的獨棟三層老洋房,剛剛裝修完成,自己還沒有入住,幹脆就先借給薇薇安居住。
薇薇安沒想到趙舒城居然有這麽豪華的房子,要知道在香江,隻有那些大集團的掌權人,才能買得起別墅,而且占地麵積也很少又能比這個大的。很多人居住的房子,都是按尺來算,換算成平方,也許他們的千尺豪宅,而已不過就是內地的兩室一廳。
薇薇安原本還有些不好意思占據趙舒城這麽好的房子,可聽到趙舒城說自己剛買不久,讓她給自己的房子增加一點人氣,何況以後需要她作為超市的代言人,索性就答應下來。
趙舒城這邊忙著陪薇薇安在魔都旅遊,他開設的超市卻已經成為魔都最近最紅火的公司。
經過趙舒城這麽多天的廣告宣傳,人人都對於這種新型百貨超市好奇,加上趙舒城的貨物價格比一般的門店要便宜,自然是紅紅火火。
那些開在南京路上的企業,原本還有些怨恨趙舒城搶了他們的客戶,可幾天下來,他們反而覺得這也許並不是壞事。
畢竟趙舒城的超市接待能力還是有限的,何況趙舒城的產品也不是所有品牌入駐,來到南京路的顧客,在超市裏沒有買到想要的產品,又或者是不耐心排隊,幹脆就去周圍的門店,給他們帶來了不少的客戶。
南京路本來就是魔都最有名的商業街,凡是能在這裏上市的產品,都會獲得魔都人的信賴,甚至很多企業都以此作為對外宣傳的重點。
趙舒城的超市雖然主營產品跟南京路上的很多商場不一樣,卻也因此讓很多日用百貨品牌更深入人心,帶動了更多的銷售。
趙舒城可是知道明年之後,本土的很多知名品牌就會麵臨被外資企業收購,甚至雪藏的局麵。
為了維持自己的貨源穩定,又或者是為了保留那些曾經在人們記憶中的產品,趙舒城跟所有在宜家超市上架產品的廠家,直接簽訂了一個在當時看來有些天方夜譚的合同。
趙舒城直接跟這些廠家簽訂了長達五十年的供貨合同,約定隻要對方保質保量,而且還是如今的質量,那麽宜家超市就一直跟他們訂貨,甚至未來會持續擴大跟他們的合作。
當然趙舒城知道自己這樣做可能沒辦法不讓這些品牌被兼並,但是高達幾千萬的違約金,可以讓這些品牌的產品不至於徹底消亡,還是能讓這些收購品牌的外商保留一兩條生產線,不至於被雪藏或者肢解,從而讓這些品牌還有重新煥發新生的一天。
那些企業自然不知道趙舒城的想法,他們隻是覺得有利可圖,而且還有穩定的銷售渠道,自然樂意簽訂這樣的合同。
趙舒城這邊忙碌著,阿寶那邊卻被李李鬧得心緒不寧。原本就擔心李李是深圳幫的排頭兵,可李李送來的鯰魚,更是讓阿寶內心不安。
他找到李李,詢問鯰魚的含義,知道鯰魚是吃肉的,甚至鯰魚效應也被李李解釋給阿寶聽。
阿寶裝作聽不懂,甚至在李李要求帶著他一起合作進軍股市的時候,更是勸說李李早點死心。
為此阿寶還給李李講述了一個盛四公子的股市,對方當年也是上海灘的大亨,卻因為一場賭博,輸掉了整個黃河路的店麵。
李李卻告訴阿寶,自己並不是單純的賭博,如果阿寶擔心自己跟金鳳凰一樣陷害阿寶,讓他完全沒必要有這樣的擔心。
可是阿寶卻用上次李李回答他問題的答案,說自己從來不認識金鳳凰。
李李明白,阿寶是因為自己上次說不認識a先生,才這樣回答自己。
飯後,阿寶送李李回到至真園,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步行往回走,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臨別之際,李李看著阿寶說道:‘寶總,我相信有一天你會來找我的!’
不過他們兩個人卻沒有注意到,兩個人步行被人注意到了。
梅萍原本是跟範新華來黃河路吃飯,對方覺得當初梅萍首先遇到他,卻因為要跟寶總做生意選擇了汪小姐,所以有些愧疚,給梅萍介紹了幾個客戶。
梅萍根本看不上範新華介紹的這幾個客戶,畢竟他們的單子太小了,與範新華的八十萬件,又或者未來出口的指標相比,簡直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她沒想到自己出來居然看到了這一幕,匆匆跟範新華告辭之後,就直接跟汪明珠添油加醋的說了自己看到的這一幕,勸說汪明珠不要錯過阿寶。
“小汪,寶總跟至真園老板娘手都拉起來了,你現在需要馬上做決定,到底要事業還是愛情。”
汪明珠說道:“事業!”
梅萍說道:‘事業值多少錢,寶總的太太值多少錢。做了寶總的太太才是人財兩得。’
汪明珠說道:“我為什麽一定要做寶總太太呢?我呆在二十七號簡直不要太好,領導好,同事好,客戶又好。我為什麽一定要離開二十七號呢?”
“那你的意思是你的事業比寶總還要重要了?”
“當然!”
“那我不相信,寶總和李李好,你會無所謂。”
“這種事情我聽的人多了,我會相信嗎?”
“你嘴上說說呀!”
汪明珠回過頭來說道:‘我是這種口是心非的人嗎?’
梅萍看著汪明珠離開,卻露出得意的笑意。她看似好心的提醒,實則是不懷好意。畢竟阿寶是做外貿生意的,而汪明珠則是外灘二十七號的員工。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了,要麽是阿寶不再做外貿生意,要麽就是汪明珠從此離開外灘二十七號。
不過她不認為阿寶會放棄自己的外貿生意,就為了讓汪明珠可以繼續留下來。恰逢這時候是金花要退休的時候,汪明珠走了,能跟自己競爭的人沒幾個,自己最終肯定能成功上位。
汪明珠雖然不太相信阿寶跟李李有什麽,但是這幾年的相處,她已經習慣了身邊有阿寶,也覺得他們才是天生一對,自然不能接受阿寶的移情別戀。
雖然知道阿寶也有一個玲子,還特意給玲子開了一個夜東京,汪明珠卻從來不覺得她會是自己的威脅,畢竟阿寶之所以這樣,完全是因為感恩玲子當初的幫助。
不過汪明珠還是想要去找阿寶興師問罪的,但是爺叔的到來,卻讓她沒好意思繼續追問下去。
關鍵是爺叔還告訴了她關於範新華的消息,得知範新華準備拋開阿寶自己找分銷商,也顧不得那麽多,直接去找範新華興師問罪。
梅萍在金花找汪明珠的時候,更是借著阿寶跟李李的事情,暗示汪明珠公私不分,因私廢公。
金花自然知道梅萍的小心思,說道:‘寶總幫了小汪很多,可以說如果沒有寶總就沒有現在的小汪。當然,沒有汪小姐也沒有現在的寶總。寶總沒有做什麽對不起小汪的事情,等她回來,你好好勸勸她。’
可跟著梅萍聽到金花讓汪明珠回來之後去組織部,得知汪明珠要升科長,借口提醒汪明珠,實則是跟金花告狀,說汪明珠收了阿寶很貴重的一副耳環。
金花抱著手看著梅萍,說道:“紀律問題,是我們的紅線。”
“金科長,我也是為了小汪好,我就是想提醒提醒她,我沒什麽其他意思。”
金華饒有深意的看了看梅萍,說道:“你說的這個事情,我知道了。”
汪明珠還不知道有人在背後捅刀子,她直接找到範新華,直接大罵範新華忘恩負義。
範新華自然不可能承認,各種找借口,說自己的委屈以及對於阿寶和汪明珠的感激。
汪明珠說道:“你也給我聽好了,下一批三羊的出口指標我已經拿到了。我之所以能夠擔這個風險,能夠為三羊去爭取。是我相信寶總的能力,不管出什麽樣的情況,他都可以保證魔都名牌的周全。做三羊,其他任何人我是不相信的。”
範新華說道:“你說的是什麽話,三羊是我生產的!”
汪明珠卻二話不說,直接站起來就要走,範新華嚇得連連賠罪。
汪明珠心煩意亂之下,來到景秀的煙雜鋪,正在生悶氣的時候,卻沒想到聽到了關於自己的八卦。
盧美林等人大講特講,關於自己、阿寶、至真園老板娘李李之間的三角關係。雖然有魏宏慶幫著自己說話,可是汪明珠卻從中知道,現在謠言四起,自己也需要確認一下阿寶的心意。
她來到了自己跟阿寶經常去的一家店,吃著過去一起吃的排骨年糕,不過自己吃排骨,阿寶吃年糕。
阿寶收到爺叔的提醒,讓她善待汪明珠,不要寒了汪明珠的心,更不要得罪汪明珠。
阿寶卻根本不在意,畢竟在他看來,二十七號是二十七號,汪小姐是汪小姐,他們之間是堅定的友情,根本不衝突。
所以他來到飯店之後,跟汪明珠還跟以往一樣。
但是當汪明珠苦苦逼問他跟李李的關係,甚至說出自己離開二十七號,跟著阿寶一起去買茶葉蛋,也要讓他斷了跟李李的關係時,阿寶卻沒有給出任何答複。
阿寶說道:‘我不會去賣茶葉蛋,我也不會讓你去賣茶葉蛋。’
汪明珠卻直接起身離開,說道:“我敢不敢去賣茶葉蛋,你明天就知道了!”
她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畢竟自己跟阿寶的事情在黃河路上並不是什麽秘密,現在多了個李李,謠言四起之下,自己在二十七號必定會迎來不少的挑戰。
何況她也想扞衛自己的愛情,所以她直接回到二十七號,回想著自己在這裏的點點滴滴,卻有了離開二十七號的想法。
爺叔這邊一直關注著汪明珠的動向,知道汪明珠打算辭職的時候,第二天一早就直接叫醒了還在睡覺的阿寶,讓他去阻止汪明珠。
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阿寶打電話過去,卻被梅萍告知汪明珠已經去找金花了。
汪明珠找到金花遞交辭職信,金花自然勸說汪明珠先不要著急,要想清楚再說。可就在這時候,一個電話打過來,汪明珠被叫到組織部問話。
金花忍不住看向外麵的梅萍,她很清楚汪明珠雖然有些急躁,但是從來都是很遵守原則,唯一可能出現問題的就是之前梅萍提到過的珍珠耳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