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本末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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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舒城之所以這樣說,自然不是開玩笑的。既然自己已經回來了,也做出了選擇,就不會去掩飾自己的行為。
    以前的時候不告訴家裏人,無非是擔心他們反對罷了。但是現在自己的事業也算是起步,有了不錯的發展,已經不怕被家裏人知道了。
    秦茜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氣的牙癢癢。既然趙舒城沒辦法幫自己掩飾,也不能讓父母知道自己來找譚輝了,她也隻能趕緊訂機票出國,希望趕在父親之前趕到出租屋。
    可惜秦茜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因為911的影響,飛機航班管製很嚴,趙舒城之前他們所在的城市附近空域禁空,航班很少,她也隻能爭取最早的航班。可事情就那麽巧,自己居然跟夫妻是乘坐同一航班,而且還是前後座。她隻能戴著帽子,口罩,墨鏡,一路上不敢露臉。
    好不容易下了飛機,她趕緊打車前往出租屋,卻還是被父親搶先一步,好在父親沒想太多,隻是覺得趙舒城跟兩個女生住在一起不方便,所以自己搬出去住。
    “小川既然不住在這裏,那你給他打電話,我來了,也不知道來接我。”
    秦茜聽到父親的要求,遲疑著沒有回應。
    “怎麽,不會是這臭小子出什麽事了吧?”
    “沒有,怎麽會呢!”
    “那就打電話啊!”
    “那個,爸,你先別著急,事情是這樣子的……”
    秦父沒想到趙舒城居然偷偷回國了,而且還就在京城,回去這麽多天也不回家看看,甚至刻意瞞著家裏人。
    “這臭小子,真是兩天不打,上房揭瓦。我跟你媽掙錢容易嗎,送你們來出國留學,好好的書不讀了,非得回去創業,家裏缺你們掙的仨瓜倆棗嗎?”
    “爸,小川也許有自己的想法。”
    “有想法也不行,我還準備讓你跟你弟弟辦理出國移民的事情,現在他中途退學,到時候移民肯定辦不了。”
    秦父是越想越生氣,現在看到女兒好好的,這裏也還算是安全,就馬上訂了返程的機票,準備抓趙舒城回來。
    趙舒城其實也已經猜到了父親那邊肯定會知道,也知道他肯定會希望自己繼續出國留學,但是他不會妥協的。
    畢竟此時此刻的國外看著美好,可國內的發展速度是國外根本比不了的。自己有機會在這個世界做出一番事業,肯定不會去國外當什麽牛馬,又或者是被壓榨的對象。
    謝喬這邊偶然間知道了英語社跟戲劇社這邊準備一起排練話劇簡愛,知道這是自己為數不多的可以跟何筱舟近距離接觸的機會,馬上就拜托室友肖千喜,介紹自己進入戲劇社。
    “千喜,這麽晚了還在用功,累了吧,給,歇會兒,吃點東西。”
    肖千喜看著謝喬,說道“無功不受祿,說罷,想讓我幫什麽忙,是抄什麽作業,還是給你做什麽作業。”
    謝喬說道‘聽說你們戲劇社要跟英語社一起拍戲,那你們還招人嗎?我要入社。’
    肖千喜知道有些詫異謝喬怎麽忽然又想加入戲劇社了,不過她自然覺得沒問題,何況戲劇社這邊也確實是需要更多的人手。
    可惜謝喬還是高興的太早了,她雖然加入了戲劇社,但是作為剛入社的新人,她根本沒辦法一開始就去參與排練,隻是被安排了一個道具組的工作。
    不過謝喬此時此刻還不知道,她給趙舒城跟陸倩冉說了自己進入戲劇社的好消息,自己要跟何筱舟一起排練話劇了。
    趙舒城其實並不看好謝喬這次的行為,不過想著怎麽也是發小,所以就決定去看看。
    到了大禮堂之後,趙舒城就坐在看台上,看著舞台上的人排練節目。
    等了半天,謝喬也沒有上台,趙舒城就已經猜到她肯定是剛入社,沒有安排什麽角色。
    謝喬其實確實是有些失落的,畢竟自己還想著跟小船哥一起排練節目,但是現在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單獨相處。
    不過她知道這已經是難得的可以跟小船哥多相處的時候,所以很珍惜現在在戲劇社的時間。哪怕她現在是道具組幹活的,卻還是積極做準備,把所有角色的台詞都背下來,做好自己的後勤工作。
    可讓謝喬沒想到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導演在選擇女主角的時候,其他人都是磕磕絆絆,隻有謝喬的台詞說的準確流利。
    可惜導演其他方麵都很滿意,不過唯一一點缺點就是謝喬的身高太高了,跟何筱舟站在一起的時候不太般配,何況也不符合自己心目中女主角的形象,所以謝喬還是被刷下來了。
    謝喬沒想到自己做了這麽多準備,卻還是被刷下來,有些失落的來到校門口,就看到正在給學生們準備奶茶的趙舒城。
    “秦川!”
    趙舒城看到是謝喬,笑著說道“喬喬,你怎麽來了,這個時間,你們不是應該在戲劇社那邊排練嗎?”
    “別提了,我的女主角競選失敗了,還是被安排打雜。”
    “那女主角是誰啊?”
    “這個人你也知道,就是我的室友肖千喜,導演說她是形象氣質都符合她心中的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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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那也挺好的,其實你也不一定非得爭取主角,配角有時候也是可以出彩的,何況你別忘了你進入戲劇社的初衷是什麽,是跟小船一起排戲,隻要有相處機會就夠了,怎麽現在反而本末倒置呢?”
    謝喬聽到趙舒城的話明顯愣了一下,是啊,自己從什麽時候忘記了自己進入戲劇社的初衷了呢?
    “秦川,多謝你,我現在心情好多了,不過你這生意可以啊,那麽多人排隊。”
    “知道我生意好了,你也不說來幫忙,你沒看到我都忙不過來了?”
    “那還是算了,我一會兒還要去爭取角色呢,我先走了!”
    趙舒城無奈的看著謝喬離開的背影,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了,謝喬隻要有何筱舟的消息,馬上就會把其他的事情都丟在腦後,也看不到其他人,更看不到就在她背後的秦川。
    好在趙舒城並不是什麽舔狗,也不是之前的秦川。如果趙舒城真的喜歡的話,從來不會藏著掖著,會直接表白,而不是一直悶在心裏。
    楊澄那邊也知道了肖千喜當選女主角的事情,馬上就自掏腰包購置了全套戲服,就是為了可以討好肖千喜。
    王瑩因為跟肖千喜的室友身份,被楊澄拉著來到戲劇社,還要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跟肖千喜示好,內心別提多別扭了。
    楊澄帶來的戲服讓戲劇社的人都很激動,肖千喜也很感激對方做的一切,但是當對方要自己的聯係方式的時候,肖千喜卻沒有手機,楊澄也隻好失望而去。
    可實際上肖千喜已經從王瑩那裏知道了楊澄的為人,知道對方是花花公子,自然不可能動心。
    她反而是對何筱舟很有好感,之前自己搬運道具的時候,不小心鑰匙掉了,還是何筱舟幫自己撿起來的。
    現在他們一個是男主角,一個是女主角,自然要一起對台詞。沒想到兩個人近距離相處下來,發現他們有很多的共同話題,可以說一見如故,越聊越投機。
    謝喬原本在一邊偷看何筱舟,卻發現肖千喜跟何筱舟對台詞,後麵兩個人卻越聊越開心,讓她百爪撓心的想要知道他們到底在聊什麽。
    “唉,你們練得怎麽樣了?”
    “喬喬,我來,我來!”何筱舟看到謝喬一個人推著道具,趕緊上前幫忙。
    肖千喜也趕緊幫著搬運道具,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不過等回到宿舍裏,謝喬還跟往常一樣每天誇讚何筱舟,覺得對方哪哪都強。
    今天宿舍裏卻有些不一樣,肖千喜也跟著謝喬一起誇獎何筱舟。
    王瑩自從知道楊澄有些喜歡肖千喜後,就其實挺關注肖千喜的,所以在聽到肖千喜誇獎何筱舟的時候,馬上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其實能夠看得出來,謝喬喜歡的人其實是何筱舟,但是現在肖千喜明顯對何筱舟也有好感,也不知道以後他們之間會不會因為男人而產生矛盾。
    翌日。
    王瑩再次路過校門口的時候,鬼使神差的走到趙舒城的麵前,說道“秦老板,不打擾你吧?”
    “不打擾,現在時間還早,所以沒什麽客人。”
    “那就好,我想跟你聊聊。”
    “好啊,聊什麽?”
    王瑩遲疑了一會兒,說道“你知道謝喬其實是喜歡何筱舟,也就是你們的小船哥的,對嘛?”
    “是啊,怎麽了?難不成是謝喬表白了?”
    “那倒不是,隻不過我想問你,你既然也喜歡謝喬,可眼睜睜的看著她喜歡別人,你就真的一點也不介意,也不著急嗎?”
    趙舒城笑了一下,說道“王瑩,你知道什麽是喜歡嗎?”
    “喜歡不就是喜歡,希望看到他,為他開心為他憂愁……”
    趙舒城笑了一下,說道“你說的都對,但是也不對。其實之前我跟謝喬是青梅竹馬長大,從小一塊兒在胡同裏追逐打鬧,所以慢慢的我們彼此之間就是最好的朋友,也希望永遠不分離。”
    “可受到周圍同學們一個個對於愛情的向往,有的人懂得什麽是真正的喜歡,也有的人把親情當愛情,也有的人隻是把崇拜當喜歡。”
    “之前我也是如此,所以把發小謝喬當做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但是當生命遭遇威脅的時候,我才想清楚,我最喜歡的人其實是我自己。”
    王瑩不可置信的看著趙舒城,說道“你的意思是,你現在不喜歡謝喬了?”
    “也不能說是不喜歡,有句詩說的很有意思,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好,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但是此時此刻在我的心裏,反而覺得愛情並不會比生命更可貴,所以我選擇了生命,愛情從此以後隻是生命中的點綴,而不是不可或缺。”
    王瑩沒想到趙舒城居然會這樣說,可謂是真的傻眼了。
    “那如果謝喬跟何筱舟表白失敗,到時候你也不會主動去追求嗎?其實那時候你們一起長大的情誼,說不定她馬上就答應你了。”
    趙舒城笑著說道“誰知道呢。反正我現在最大的目標,就是做出一番事業來。等到我的奶茶店開遍全國,到時候有錢有權,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哪怕找不到當初的感情,卻也不算是虛度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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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川,有時候我覺得你這個人很可怕,說的話不像是我們這個年紀的人應該說的。”
    “哦,那應該怎麽說,我舍不得,我離不開,沒有她我就沒辦法活?王瑩,你從小應該生活都不錯,肯定沒有體會過挨餓的感覺,也沒有被人用槍指著頭的時候。”
    趙舒城看著遠處,說道“可我出國的這段時間,這一切我都體驗過。勤工大學期間沒少餓肚子,生死之間的考驗也有過,所以我自然也會有很大的改變。”
    “你之所以覺得我不應該這樣子,無非是從謝喬口中知道的我,可人都是會變的。她一門心思撲在何筱舟身上,可能都沒有發覺我之前回來都是受傷的狀態,更不會有興趣知道我遭遇了什麽。”
    王瑩忽然有些許同情趙舒城了,喜歡的人看不到自己,就如同自己從來不是楊澄的選擇,隻會把自己當兄弟。
    “對不起,我不應該說這些的。”
    趙舒城笑著看著王瑩,說道“你道歉幹什麽,這本來就跟你沒關係。我隻不過是想告訴你,人生還有很多選擇,並不是隻有情情愛愛。何況男女之愛也隻是小愛,人不應該糾纏於男女之情,更應該對他人、社會或者自然多一些關懷,做出應有的貢獻。”
    “你這也太高了吧?什麽大愛小愛的我不清楚,我隻知道,如果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我沒辦法做到你這麽灑脫。我隻會默默的保持這份喜歡,也許可以等到有結果的哪一天,也許永遠也等不到。”
    趙舒城笑著說“王瑩,其實你跟我是一類人,隻不過您現在保持著最初的純真,我也希望這份純真永遠不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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