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你去可好？”他的呼吸深重。

    秋曇瞠目結舌，心道秦煜該不會真要把她帶去戰場上吧？

    “不好，不好，”他又自言自語，“你一個小姑娘怎麽吃得了苦？”說著，他將秋曇強拉過來坐在他腿上，湊過去吻住她，將舌頭探入她口中，恨不能伸到她喉嚨裏，從喉嚨裏進去探到她的心。

    秋曇愣了下，立即伸手用力推他的胸膛，口裏“嗚嗚嗚”叫著，秦煜卻一手將她箍得更緊，一手去拔她的羊脂白玉簪，將她滿頭烏發放下來。

    秋曇感覺他的右手插入自己發間，摁住了她的腦袋，左手開始解她的腰帶，她怕極了，雙手並用地推他的手，卻無濟於事，上衣被扯下來了，小衣也不見了，風呼呼進來，有些冷。

    他放開她的唇，她終於能吸到新鮮氣息，於是大口喘息著，雙手並用地打他，大罵：“秦煜，你個混蛋！”

    然而他又暴虐又溫柔，手上的力氣禁錮著她，唇上的溫柔在她鎖骨和胸前流連，她壓根抵擋不住，又害怕又歡喜，又想進一步又要後退，最後她幾乎要哭出來了。

    地上鋪著她的豆綠色長裙，五彩鸞帶，和纏枝蓮紋的小衣，接著是他的鴉青色白虎箭袖，和白綾裏衣，一件一件，秋曇看了一眼，幾乎要羞死。

    上回她被下了藥，什麽也不知道，這回，她腦子裏清清楚楚，卻又不甚清楚，有些昏沉了。

    掙紮到後來便沒了力氣，由他去擺弄，最後跨坐著麵對他，卻也不敢看他，一雙藕臂圈著他的脖頸，身子軟綿綿的，撲倒在他身上，腦袋埋在他頸間，呼吸灼燙。

    甚至她已忘了要反抗，任憑自己這艘船在海上失去方向，這極致的痛苦和歡愉中滑向深淵……

    她應當是昏死過去了，再醒來時，秦煜竟已替她穿好了衣裳，她側身躺在他懷裏，軟成了一灘水，想起身，卻又起不來，秦煜吻著她的額，目光極盡溫柔。

    “不要再說那樣的話，嗯？”秦煜見她醒了，抬手捏了捏她桃粉色的臉頰。

    秋曇的眸子水波瀲灩，定定看著他，不知是喜還是恨。

    “二爺又得逞了，”她笑了聲，一手撐著輪椅扶手，從他懷裏坐起。

    秦煜的臉色立時陰沉，手一揮，將旁側紫檀木幾上的瑪瑙碗掃落在地。

    此刻她分明就坐在他懷裏，他卻覺她離得那樣遠，分明才做過最親密的事，他卻覺永遠都抓不住她了。

    “二爺若無旁的事，奴婢便告退了，”秋曇起身，向他行了個禮，便轉身往外走……

    秦煜目送她的背影出了門，而後雙手抱著腦袋，不知所措。

    難道還不夠愛她麽？他們分明是相愛的啊，哪裏出錯了呢？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不過他隱約察覺到，她會走的，隻要他一離開京城，她便會籌謀出府，他忽然不想去打什麽仗了，隻想留在她身邊。

    然而他想趕緊去打仗，他其實也想放過她，看著她難受，眼睜睜看著兩人的感情走到這一步，他也想放過她，而他放不過的，他怎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而無動於衷呢？所以不如自己先走，再回來時，希望她在這兒等他，也希望她去別處，過她想要的日子去了。

    當夜，秋曇宿在耳房，秦煜一人坐在內室，坐了一整夜。

    次日用過早飯，他在八仙桌上放了三張一千兩的銀票，用紫砂茶壺壓著，而後坐在桌前靜靜等著，他撥弄著自己的扳指，等兩刻鍾也沒等來秋曇，終於抬手命守誠：“走吧！”

    其實能預見這是此生最後一麵了，可她不願來見他。

    輪椅轆轆走出了正屋，往院門口去，張媽媽等人上來相送，綠濃拎著兩個包袱跟在一旁，另兩個媽媽說著祝他一路順風，凱旋歸來的吉祥話，秦煜卻始終肅著一張臉，半個字也不答。

    秋曇立在窗前，挑開藕粉色茜紗的一角往外望，他今兒穿了身玄色流雲暗紋錦袍，頭束銀冠，看著背影真挺拔，隻是這顏色在他身上顯老，他不該穿這身衣裳的，秋曇想著，應當穿那身月白色的金柳葉紋的袍子，那一件穿著最有少年氣了。

    待那點玄色消失在門口，再看不見時，她猛地想起什麽，起身掀簾出去……

    翠袖迎上來，“秋曇姐姐，你怎麽不出來送送二爺啊？”

    秋曇哦了聲，腳下一滯，笑道：“既然走了，那便不送了，”說罷便轉身回屋，眼淚立即下來了。<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