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王府。

    “你們查得如何了？”風燁忽然出現問自己的妹妹。

    風鈴道：“哥，大嫂現在如何了？”

    風燁道：“你大嫂是個很堅強的女子，她現在隻是需要一點點時間平複下心情。”

    他說的有些輕鬆，然而風鈴和蕭哲睿都知道，蘇心凝要真正從陰影中走出來，怕是沒有那麽容易。

    畢竟還有件很重大的事情沒有告訴她。

    風燁問：“你們現在有眉目了麽？”

    風鈴揚了揚手中的耳墜：“凶手，應該就是這隻耳墜的主人。”

    風燁眯起了眼睛。那隻碧綠色的耳墜正閃爍著幽幽的光芒。

    風鈴將小靈的遭遇簡單的複述了一遍。聽到“小靈”的名字，風燁忍不住道望向縮在風鈴的小靈。

    小靈被他這麽冷眼望了一下，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上，“王……王爺……”

    風燁沒想到自己會將她嚇成這個樣子，難道自己真的有那麽凶麽？這件事小靈是要負點責任，可她畢竟還是個孩子。

    王管家說的對，小靈是娘看著長大的，心靈手巧，就連蘇心凝都說她很聰明，習慣有她在身旁。

    後來風家舉家搬至京城，小靈也跟著王管家一同來了，留了自己的母親在禹州。

    王管家自不必說，爹娘過世後的三年多裏，一直盡心地將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自己征戰回來，都能感受到人氣。

    如今真的要為了一件事把他們父女送回禹州嗎？

    “小靈，你起來說話。”風燁盡量緩和下臉色，“你真的肯定，這耳墜的主人就是下毒的凶手。”

    小靈站起身，點點頭：“小靈隻有在那個時候藥脫手過。因為都是同安堂的藥袋子，數量沒變，所以小靈才沒注意藥被掉了包。”

    風燁沉著臉，沒有回話。

    風鈴見狀，連忙道：“哥，你就不要怪小靈了。她手都擦破了，可見凶手撞過來的力氣有多大？人家有備而去的，小靈怎麽預料得到。何況，那個人，本身就不簡單。”

    “你已經知道是誰了？”風燁問。

    風鈴卻下意識地望了望蕭哲睿。

    蕭哲睿有些納悶：“大小姐為何這樣看我？難道凶手與我有關。”

    風鈴望著他，微微地點點頭。盡管蕭哲睿是幫著自己大嫂的，但他畢竟也是秦王世子，與凶手是有那麽點關係。

    蕭哲睿無奈地說道：“看來我應該要回避一下了。”

    “慢著！”風燁喊住了他，“我相信世子是明辨是非之人，不會徇私枉法的。”

    蕭哲睿久久地注視著他，內心越來越佩服這個人了。

    風鈴遲疑著：“可是……哥……”

    蕭哲睿道：“王爺如此信任我，我又豈能讓王爺失望呢？大小姐但說無妨。”

    風鈴道：“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吧。”

    事關重大，王府的人雖然可靠，但難保不會走漏風聲。

    三人來到了風燁的書房，還未等風鈴開口，蕭哲睿就道：“要不讓我先猜猜，凶手是何人？”

    風鈴驚訝：“世子難道也知道了？”

    蕭哲睿笑了笑：“從大小姐方才的表情看，那個凶手不僅與我有關，還是與我很親密的人。”

    風燁道：“那世子不妨說說。”

    蕭哲睿歎了口氣：“是不是我的那位鳳妹妹，昌黎郡主蕭鳳至？”

    最後三個字他是一字一頓地說出來的，麵上的表情已經恢複了平靜，讓人猜不透他內心所想。

    風燁問：“世子為何會認為是昌黎郡主。”

    蕭哲睿道：“雖然我與她隻是堂親兄妹，但對她的性子我多少也是了解些。她不是那種嬌嬌弱弱的大小姐，因為從小沒了娘，二皇叔盡管十分疼愛她，但還是將她養成了強硬的性子。隻要她想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

    風燁和風鈴不禁對視了一眼。蕭哲睿笑了笑，忽然講起自己那日在鳳祥號見到蘇心凝的事說了出來。

    末了還道：“當時我是有些納悶的，為何鳳妹妹要為難王妃，就連她身邊的丫鬟也敢對王妃發難？鳳妹妹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像那樣的失態真是少見。後來我跟一紅顏知己談起，得知那很可能是因為嫉妒。”

    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蕭哲睿是見識過的，曾經便有名女子出於嫉妒，最後殺害了自己心愛的姑娘。

    沒想到如今因嫉妒受到傷害的，竟會是蘇心凝，那個跟自己心愛姑娘長相相似的女子。

    若不是她這次出事，蕭哲睿真的不願相信自己的那位堂妹，會狠毒到那個地步。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他這個當堂兄的無情了。

    三人沉默了一陣，風鈴才繼續開口：“對於郡主，我還不能完全下結論，我想說的，是這隻耳墜的主人叫小翠，昌黎郡主的貼身丫鬟。”

    “小翠？”蕭哲睿有些愕然。

    “世子有所不知了。你的那位鳳妹妹確實才智過人，但畢竟是郡主，還想不出那麽惡毒的計策。而那個小翠，才是一係列案件的幕後主謀。”

    “一係列？”蕭哲睿更加驚訝了，“難道以前……”

    風鈴冷冷道：“以前還隻是小意思，大概是因為放不開手腳，隻是找幾個強盜將我大嫂擄走，企圖毀我大嫂是清白。世子你想想，什麽人會專門去會一個已婚女子的清白？聽我大嫂說，那些人連錢都不要，就隻想要我大嫂的清白。”

    “這……”蕭哲睿沒想到蘇心凝曾經有過那樣的遭遇。清白對於女子來說意味著什麽，他自然也明白。

    風鈴繼續道：“大嫂為了保護自己的清白，不惜以死相逼，差點喪命於青樓。但也因為那件事，京城裏謠言四起，鬧得連太後都知道。而太後之所知道，我大嫂說，就是昌黎郡主當眾說的。若不是大嫂淡定巧言應對，再加上永安公主的證言，我大嫂早在兩個月前就身敗名裂了。”

    蕭哲睿長長地舒了口氣，“沒想到鳳妹妹……難道，她是喜歡上了王爺麽？”

    他看了看風燁，見風燁臉色森寒，知道他在極力地忍著憤怒。

    風鈴道：“至於世子說的那件事，那隻是因為麵對麵，她才沒有鬧太大，顯然她已經忍不住了。她喜怒難斂，又如何想到出那些毒計呢？更何況，這隻耳墜，我曾見小翠戴過。”

    她沒有對蕭哲睿說自己易容去肅王府查探之事，因為小翠終日戴著那副耳墜，所以她有些印象。

    話說到這個份上，蕭哲睿也已經相信此時與自己的堂妹八九不離十了。即便主謀不隻是她，但那小翠難道不是為了她才下毒手的麽？

    “可是，光憑一隻耳墜，又如何能定罪？”蕭哲睿最後說道，“若是那個小翠發現自己丟了一隻耳墜，將另一隻耳墜扔了，那我們根本確切的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