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你們怎麽樣了？邊城的戰況如何？”風燁和蘇心凝拉著兩人進屋，又讓下人給他們準備好茶水。

    風鈴接過茶水一飲而盡，又喘了一陣，這才道：“我們沒事。至於邊城那邊，一個字，亂！”

    “亂？”風燁怔了怔，“我們已經先後派了兩支軍隊過去了，現在他們應該到了吧？”

    “軍隊？我們回來的路上有看到沈千峰。”風鈴定了定氣，“說亂，那是因為西嶺國，已經徹底被雪狼國侵占了！”

    “什麽？”風燁大吃一驚，“雪狼國不是攻打我們麽？怎麽又去打西嶺國了呢？”

    “不太清楚，好像是過完新年之後不久就開戰了。大軍壓境，西嶺國幾乎沒法還手，很快就被雪狼國的軍隊殺到國都。之前西嶺國投降的時候，他們國王還是考慮到將來東山再起，才主動向雪狼國投降的。現在，他直接成為雪狼國的階下囚了。整個西嶺國都已經被雪狼國的二皇子拓跋離陽控製住了。”

    風燁輕歎：“想不到雪狼國的動作竟如此之快，在這麽短的時間就將西嶺國給攻占了。現在還舉兵向我們發起進攻。”

    “他們占領西嶺國，就是為了防止西嶺國被我們利用反攻他們，先行下手的。”

    “看來是新年的陰謀敗露，引起了雪狼國的憤怒。”風燁歎了口氣，“隻是這樣，跟我們事先設想的有些出入。不知道千峰他們出征邊城能不能順利頂住他們的動機，將雪狼國其他的火力吸引過去？”

    風鈴有些口幹，便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又道：“難說。不過，這也可能是因為西嶺國的大風堂被風月樓的人殺得大敗，他們是去了一股強勁的力量支撐，才讓雪狼國乘勝而入的。”

    “風月樓？”風燁再次一驚，“怎麽又跟風月樓扯上關係了？”他可沒忘記風月樓是他們蒼雲的殺手組織，向來隻插手江湖中的恩怨，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怎麽會去刺殺大風堂武士去了？

    風鈴搖搖頭：“自然是應無痕哪！哥，別說你感覺到意外，當初我和師兄也很驚訝，應無痕居然去將風月樓的殺手們全部召集來偷襲大風堂。雖說大風堂的武士都是不要命的主，但風月樓的殺手也不是蓋的，個個武功高強，不是當年蔣嶽那樣的貨色。”

    “應無痕怎麽會讓風月樓出手擊殺大風堂？”

    “後來我問過他了。他說‘男兒何不帶吳鉤’？雖說是江湖中人，但在國難之前的，自然要以守衛國家為重。風月樓雖說是個江湖殺手組織，但在現在他們都放下豐厚的賞金，紛紛趕去邊城和敵軍決一死戰了。”

    風燁歎道：“雖說他們是江湖好手，能將大風堂打的分崩離析。可對付軍隊，他們不見得有優勢啊！”

    “我也曾勸過他們，不過應無痕和風月樓樓主說，他們會小心的。總之西嶺國已經淪陷了，大風堂的武士也不可能對我們造成威脅。攻打蒼雲的全是雪狼國的人。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我和師兄打探到，他們之所以這麽突然發兵，的確是因為新年的陰謀敗露。但更重要的，是因為蘇嚴……”

    “蘇嚴？”風燁心裏“咯噔”了一下，望向一直沉默著的蘇心凝。

    蘇心凝道：“因為我爹是他們的四王爺麽？”

    風鈴點點頭：“那個雪狼國的二皇子說，要為他的四叔和妹妹報仇！”

    蘇心凝冷笑：“可我爹最終還是死在了他們手裏，不是麽？以下毒來要挾我爹謀害皇上！現在又因為我爹來攻打我們？至於李素月，本就動機不純，她的死，是她自己造成的，與我們何幹？”

    風燁道：“不管如何，他們已經出兵了。我們現在再說這些也沒多少意義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將他們趕回大西北去。”

    風鈴憂心忡忡道：“隻怕，不易啊！雪狼國能這麽快攻占西嶺國，是直接派了數萬兵力。也不知道千峰能不能撐得住。”

    “他可以的！他一定可以的！”風燁眉目也染上了擔憂。

    真的可以麽？戰場上瞬息萬變，隨時都可能有變數。縱然有風月樓的殺手幫忙，但殺手不同士兵，他們習慣單打獨鬥，而且又是擅長暗殺。到戰場上殺敵恐怕還不如普通的士兵。

    而若是像當初自己那樣夜襲對方主帥，也未必成功。他們有了教訓，不可能再這麽大意了。何況，雪狼國當初是他們的大皇子帶兵，現在換的這個二皇子來勢洶洶，隻怕……

    風燁不禁為自己的兄弟擔憂。第二天上朝時，將風鈴帶回來的消息告訴了蕭天翼和群臣。

    聽到西嶺國被雪狼國攻占，群臣再次大驚，紛紛請求風燁出兵。

    蕭天翼道：“現在出兵尚早。風卿家還是繼續留在京師，至於進攻雪狼國中路的計劃，還是先暫緩吧。雪狼國將主要火力都集中在我們西麵，我們必須保證西麵的防守。不然，隻要有一個口被破開了，那麽我們就很危險了。還是先等等消息吧。”

    目前也隻能如此了。風燁開始帶著士兵布置京師的城防。縱然想好了退路，遲早也要遷都星耀城，但流月城還是需要保存下來。原本他們遷都的計劃，就是為了迷惑敵人的。隻是現在，隻能作為最後的防線。

    這樣的日子猶如煎熬一般，所有將士們都變得嚴肅起來。就連蕭哲睿帶領的京城衛也開始加強訓練，以防將來也要殺上戰場。

    京城百姓們也隱隱感到了危險，開始有人收拾家當離開京城。風燁知道他們也是為了活命，便向守城士兵們下令，將城門開放的時間延長，讓百姓們能多點時間離開。

    繁華的長安大街變得冷清起來。春天來了，卻比寒冬還要蕭條。天還沒黑，街上的小販都不見了，蕭哲睿帶著京城衛巡邏經過時，都不禁感慨：戰爭實在太殘酷了！

    等待消息的日子是艱難的，好在北疆很快就傳來了好消息，裘鷹和宋陵聯手，帶領海軍在北麵進攻雪狼國。雪狼國海軍很弱，防線很快就被破開了。蒼雲國北疆駐軍趁機上岸，和雪狼國的守兵打得不可開交。

    至少，可以分散一下雪狼國的注意力。一攻一守，他們就不能全力進攻邊城了。

    然而高興了沒多久，壞消息也傳來了：邊城的戰事中，雪狼國二皇子拓跋離陽接連進攻，沈千峰和李旭沒能守住，連吃了兩次的敗仗，情況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