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二話不說直接扛人。
    虞夏還在撫摸小電驢的坐墊，猝不及防被舉起來，驚得大喊一聲。
    “……你說帶我去吃香的喝辣的，現在又說不帶我去？”他幹脆把這破車扔了算了。
    然後工作人員指著院子裏一個大箱子說：“你的電動車到了。”
    虞夏表情訕訕，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這樣，去的時候我載你，回來的時候你載我，行了吧？”
    熬到和他一起交了信，這事才算完。
    謝青辭委委屈屈縮著腿坐在後座上。
    小電驢飛快跑起來，把後麵一排小樓甩在身後，剛從大平房裏出來的鄭妗妗和蘭薈隔著一片田地朝他們揮手呐喊。
    “你們去哪兒？！”
    “哇噻，你們有車哎！”
    那種仿佛擁有了一輛頂配寶馬，惹得其他小夥伴羨慕不已的飄飄然感覺，讓虞夏騎起車來都動力十足。
    車有沒有電不要緊，人有就行了。
    鎮上的集市沿著長長的街道綿延了得有一公裏，開著三輪車賣菜賣水果賣各種各樣蛋糕的小販占據了大半街道，中間通道不寬，全是人擠人的現象。
    虞夏把電驢托付給街頭的一家店，興衝衝往裏麵擠。
    占了街頭最佳位置的就是一個肉攤和一家菜店，肉攤上的肉已經賣了一半，老板正在吃早飯。
    那是個金黃的餅，一口咬下去還能回彈。
    謝青辭走上前買肉，虞夏裝模作樣跟著每塊肉看了遍，就指著那個餅問老板。
    “這個餅是在哪兒買的啊？”
    老板看他們身後的攝影機就知道是來拍節目的，很熱情地介紹那家玉米餅小攤。
    “是個年輕的婦女在賣，帶著個小孩兒，屋頭男人沒在了，她就賣點這個玉米餅，味道是真不錯！我們這裏逢雙數趕集，她每場都來，不逢場她就推著那個烤餅車到處賣。就在下頭，街中心。”
    謝青辭給了錢提上肉，因為街上太吵，他又不愛大聲喊，說話也得低頭貼著她說。
    “想吃？”
    她點頭：“聞起來很香，看起來就很好吃。”
    “那就去買幾個。”
    兩個人牽著手從街頭逛到街中心，果然找到了那家玉米餅小攤。
    就是一個很大的鍋爐一樣的工具，旁邊擺著一張小桌板，有個小孩兒在幫忙裝袋。烤餅蓋子一揭開，就是一陣熱氣冒出來，帶著濃厚的玉米清香味兒。
    虞夏一次性買了十五個，看著小孩兒認認真真分袋裝好。
    前麵兩個裝好的玉米餅被謝青辭拿在手裏，他把餅一分為二散了散燙意，一半喂給她。
    “好吃嗎？”
    “好吃，又香又軟。”
    他笑了聲，再喂：“那就再吃兩口。”
    吵鬧的街市上，他們站在冒著騰騰熱氣的小攤前分食一塊小小的玉米餅，謝青辭低頭邊喂她邊把手托在她嘴邊的動作嫻熟又溫柔，虞夏抬眸彎眼笑的樣子也足夠漂亮，兩個人不說話的樣子也處處透著甜蜜。
    攝影師找準光影分區，拍下這一幕。
    長得好看的人不缺注視，他們停留在小攤前挺長時間，旁邊漸漸圍過來很多人，也喊著要買玉米餅，把那個女老板喜得一直笑。
    還有人趁機搭訕，問他們是不是來拍節目的。
    虞夏都笑著應聲回答了，然後聽著他們驕傲地誇起其他一些很有名氣的小攤。
    她決定跟著推薦都去試試。
    打卡了一家家常酸辣雞爪小攤和一家日用雜貨店，聽老板戴著小喇叭唱單口相聲唱了十分鍾後，他們在街尾發現了一家照相館。
    照相館外麵排著挺長的隊伍，基本都是家長帶著六七歲小孩兒的。
    虞夏也跟在後麵排隊，拉上謝青辭：“我們也去拍個照吧，當個紀念。”
    謝青辭就沒有不應的。
    兩個人就邊緩慢地跟著隊伍移動，邊吃著剛才買的零食。
    東西太香，饞得有個小孩兒哼哼哧哧扭來扭去，趴在他媽媽腿上偷偷看他們。
    虞夏就當看不見，還特意放滿了咬玉米餅的動作，吃了後還露出滿足的表情。
    沒一會兒那個小孩兒就哭哭啼啼被他媽媽拉到一邊買餅去了，走出去的時候還低著頭在挨罵，說什麽排隊都快到了肚子裏的饞蟲就不能再等等。
    她偷著樂，被謝青辭無語地看了眼。
    到底誰年紀更小啊。
    排了得有十幾分鍾，終於到他們了。
    拍照的師傅調試著機器，隨口問：“拍哪種？證件照家常照結婚照？小孩兒入學，大人找工作，老人拍家常……”
    說著瞟過兩眼，笑起來：“小年輕剛結婚，來拍點照片掛家裏哇？”
    虞夏剛要搖頭否認，謝青辭愣了下，居然說：“也行。”
    這下輪到她無語瞪他一眼。
    “你有毛病？”
    謝青辭拉著她坐下，表情如沐春風：“就這麽幾個選項，難道你是專門來拍證件照的？”
    “就不能選家常照？”
    “那是老人才會選的，”他把手上提著的東西全都放在一邊，還告訴照相師傅，“麻煩照兩種，半身的和全身的。”
    師傅樂意賺這個錢，還說保證把人拍得很好看，指揮他們做動作還挺大膽。
    “都是小年輕，都結婚了嘛動作就親密點噻，靠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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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要趕早集，但第二天他們推著小毛驢出門的時候，工作人員說人家趕集的人都回來了。
    村裏人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這個季節，早集指的是從六點半開始八點結束。
    他們出門的時候都七點半了，路上全是背著背簍趕集回來的人。
    “睡覺，早睡早起才能趕早集。”
    “……謝青辭！”
    “誰讓你想把我丟下的。我好難過。”
    難過你個頭！
    …
    “你幹嘛？！”
    謝青辭鼻音“嗯”了聲，給小電驢充上電。
    謝青辭問她：“還去嗎？”
    “當然去！”她把小電驢推到油菜花地那條路上，招呼他，“趕緊坐上來，我要出發了。”
    謝青辭覺得有必要申請更改一下她對駕駛座和後座的安排，把著車頭把手，說：“我載你……行不行？”
    “不行，這是我的車，我才擁有駕駛權。”
    虞夏立馬興奮起來，把箱子給扒了推出奶牛小電驢，對著謝青辭招手。
    “快點，給它充個電，明天一早我就帶你去趕集！”
    謝青辭深呼吸：“可是我坐在後麵，腿都沒地方放。”
    這也是個問題，虞夏思考一下，遲疑問：“那不然你就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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