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天看到你和水淼淼一起回家了，你是不是喜歡她？”
    謝青辭差點想問“什麽水喵喵”，但還記得她的話，隻看著不出聲。
    “我要怎麽配合？”
    虞夏琢磨了一下，準備了兩個枕頭當道具。
    “你不用配合，咱們演技不對等，你很容易把我帶歪。”就差說他演技不行了。
    謝青辭：“…行，你自行發揮。”
    要表演一個為愛癡狂的變態也是有技巧的。
    說到抽煙時，他甚至能想象出她一個人躲在家裏點燃煙，懵懵懂懂深吸一口卻被嗆得臉都皺起來的可憐模樣。
    想必是非常漂亮的。
    絲毫沒有任何變態，癡漢的負麵評價。
    虞夏不知道他在腦補什麽，自顧自說完自創台詞，又愛憐地看著他。
    “可是我做了這麽多，卻比不過水淼淼對著你笑一笑。你太讓我難過了，昨天下那麽大的雨，你們一起回去，都沒注意到跟在後麵的我吧？我渾身都淋濕了，看著你把她送回家，然後跟在你身後跑……我想要不再喜歡你了，可是又不甘心。”
    這會兒枕頭終於起到作用了，她用枕頭把他鼻子以下給捂住了，泫然欲泣的臉蛋出現在他正上方。
    “你就不能喜歡我嗎？你喜歡我吧，我比其他人都要愛你。你隻要體會過我的愛，就再也看不上任何人那點稀碎的喜歡！你喜歡我吧。”
    好多年的暗戀和已經被壓抑得扭曲的喜歡，一旦說出來，就有種站在分岔路口的感覺。
    答應或是不答應，決定著她下一秒會變成什麽樣。
    謝青辭被捂著嘴說不出話來，想用手摸摸她的臉，這樣的她真的讓人無法拒絕。
    可是虞夏的劇本不是這麽走的，她自動當作他無聲拒絕了。
    然後謝青辭就看見，她眼眶裏迅速集聚起眼淚來，一瞬間的事，兩滴滾燙的眼淚就砸在他臉上。
    果真是，哭戲非常不錯。
    虞夏沒哭出聲，隱忍著更咽，身體都在抽動顫抖，宛如一隻可憐的流浪貓幼崽。
    “這樣你都不肯喜歡我是嗎？那我也不要讓你喜歡別人了。我討厭水淼淼，你不準再和她一起回家，下課也不準說話，好不好？”
    “你不同意？可是我看見過你送她回家——”她溫順地趴在他懷裏，輕聲說話時顯得很像情人之間的呢喃，就是台詞比較驚悚。
    “我知道她家在哪兒，也知道你家在哪兒，我隨時都在盯著你們看，如果我再看見你送她回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來，嗯？你答應我吧，好不好？不然我就要‘欺負’她了。”
    “你身上好暖和啊，睡著的樣子也很好看。我悄悄告訴你，其實我偷偷拿過你的校服外套，還有眼鏡。你那副眼鏡很貴吧，材質溫涼，放進那裏也不會不舒服。我本來想用過就還給你的，可是一不小心，眼鏡腿斷了，我怕你發現不對，隻能繼續藏在我家裏。對了，我帶來了，你要再戴上試試嗎？”
    這樣的悄悄話終於激起謝青辭的別樣反應，就仿佛身上有螞蟻爬過，那副不存在的眼鏡真的戴在了他鼻梁上，眼鏡腿還帶著古怪的溫度和濕潤。
    他低頭盯著她，眼神幽深。
    虞夏沒察覺，兢兢業業演完最後一趴。
    “看，我說這麽多，也隻能在你被迷暈之後才敢開口。醒來你會忘記嗎？忘記我被你抱在懷裏說喜歡你，忘記我給你的忠告——別人休想插足我們之間，那個水淼淼，我好討厭她，我要讓她再也不能勾引你送她回家。”
    枕頭被挪開，就當作迷藥效果到頭了。
    謝青辭該“醒來了”，在虞夏的劇本裏接下來他應該露出厭惡的目光，接著她就可以開始發瘋，哐哐撞大牆。
    可是這位睡美人一點不配合，翻身就把她給摁住了。
    “太可憐了，我覺得再拖延一秒答應你都是對不起你。虞夏同學，我們談戀愛吧？以後隻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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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有十六盞路燈，要過兩個紅綠燈路口，你通常和別人在最後那個路口分開，然後去一家便利店買東西…你還買過煙，是xx牌的，我知道，我進去問過那個店員。後來我也買過幾次，裝在書包裏，打算在你找不到煙的時候遞給你，這樣你就能注意到我了。
    但我不敢，所以那幾包煙放了三年，最後被我自己給抽了，味道一點都不好聞，嗆得我咳嗽。”
    謝青辭開始入戲，認真聽著，在腦海中幻想著這是真實發生在他們之間的故事。
    “你喜歡漂亮好看，天真善良的女生是不是？也對，誰都會喜歡那樣的人，這是人之常情。所以你不喜歡我，也是人之常情。”
    她低著頭坐在床邊，隻碰到了一點床沿，動作很輕柔，像對著快要睡著的孩子講起童話故事一樣。
    “可是我很喜歡你啊。我初中的成績很差，聽別人說你不喜歡和成績差的人一起玩，所以拚了命努力學習，才和你考到了同一個高中同一個班。
    我坐在角落裏看了你三年，看你低頭思考難題的時候轉筆，看你和前桌的人說話，看你對來找你的女生不假辭色。你的每一個小動作我都清楚。
    對了，我還跟著你回過家。從學校到你家的那條路我走了很多遍，有兩次還假裝路過和你打了個招呼。
    虞夏表演個強裝鎮定，卻還是難掩失落的表情。
    虞夏就站在床邊幽幽地看著他，手裏舉起來一個枕頭，看起來像隨時要悶死他。
    當初楚窈說在他家附近徘徊過兩次，他隻覺得厭惡，這種尾隨別人找到家庭住址的行為在他看來非常討人厭，對他是一種困擾。
    可是如果女主角換成虞夏，他又覺得，這樣執著又小心翼翼的行為可真是…可愛且讓人喜歡。
    拿了這兩樣東西，她把頭發給解開，晃了晃腦袋甩散發絲。
    “準備好，我要開始表演了。”
    謝青辭就隨性散漫地坐在椅子上，等著看她表演。
    看她拿了枕頭又翻箱倒櫃找出來一把塑料叉子——大概是哪次點外賣留下的，藍色的勺子和叉子的結合體，誇張地說有點像卡通版本的九齒釘耙。
    謝青辭拍拍大腿：“來。”
    虞夏拽著他衣服把他放倒在床上，謝青辭目光就沒離開過她的臉，倒下去彈了彈，又憑著強有力的核心半抬起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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