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辦公室走了一趟，還被老師留下來說了會兒話，謝青辭全程沒帶怕的，冷靜得好像兜裏沒揣什麽別的東西。

    虞夏卻害怕被人發現，一直窩在謝青辭兜裏，等到上課才緩慢冒頭透了口氣。

    她發現謝青辭聽課一點也不用心，手在兜外麵捏捏捏的，被她隔著布料踹了一腳，又改為拿著筆在書上畫畫。

    畫了個她，還是捧著臉的大眼萌妹那種形象。

    虞夏扒拉在兜沿上，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躺了回去。

    上課的老師講起課來實在有點催眠，她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再醒來，是被一股香味兒吸引醒的。

    她聽著周圍沒別人的聲音，小心翼翼探頭，伸手撓了下謝青辭的下巴。

    “完了，我怎麽吃飯啊？”

    食堂的飯盤都能當她的遊泳池了，一塊土豆都有她半個人大。

    謝青辭低聲說：“沒事。我給你買了別的。”

    他快速吃完飯，拋下同學，去學校門口拿了外賣，回了教室。

    教室裏還沒別的人回來，他在課桌上清理出一片空間，用摞起的課本當牆遮擋住，然後把她和外賣都拿出來。

    虞夏端莊坐在一塊橡皮擦上，看著麵前散發著致命誘惑力的特製版貓飯。

    還有一盅湯，一根肉腸。

    湯盅對她來說也太大，不小心都能掉下去被燙個半熟，所以隻能謝青辭用勺子一點一點喂。

    謝青辭終於如願過上了喂養女朋友的幸福日子，心情好得滿臉笑意。

    虞夏喝夠了湯，背過去啃肉腸。這姿勢十分不雅，跟抱著一個大提琴啃一樣，腸豎起來都快比人高了。

    吃得差不多，其他同學也陸陸續續回了教室，虞夏趕緊用謝青辭的衣服擦擦嘴，然後鑽進他課桌裏待著。

    兜裏還是空間太小，一直窩著不舒服。

    左崚回到教室就直奔謝青辭這兒，看他桌上還有一盅湯，奇怪地看著他。

    “你這補湯都喝上了？真沒事？”

    謝青辭波瀾不驚地收拾垃圾。

    “能有什麽事？”

    左崚：“總覺得你今天有點奇怪。你要有事別瞞著我，我好歹能幫點忙。”

    “知道了。”

    人多，又走來走去的，很容易發現課桌裏的小人兒，謝青辭坐在座位上不動，一直等到午休鈴聲打響。

    他以前都是先寫二十分鍾的試卷，再睡半個小時。

    可是今天鈴聲一響，他就趴在桌上睡了。

    虞夏被偷偷轉移到他麵前，他兩條胳膊重疊著形成一個高堤壩，埋頭下來也碰不到桌麵，虞夏得以有個喘息空間。

    就是這臂彎裏就跟小黑屋一樣，光線都被他擋沒了，還都是他的呼吸，宛如開了空調製熱。

    她坐著，看著麵前近在咫尺的，放大的唇鼻眼睛，壞心眼兒地抬手抓了把他的嘴唇。

    謝青辭彎了彎唇，趴在桌上用嘴唇碰了下她。

    仿佛一頭舐犢情深的母狼正在用鼻頭頂著小狼玩兒。

    虞夏躲閃不了，被他撞個正著，啪嘰一下往後倒。

    她怒目橫眉盯著他，一腳蹬在他鼻尖上。

    謝青辭一點不介意，看她小小一個張牙舞爪的，還試圖張嘴把她含住。

    好在虞夏躲到了邊上去。

    “我就知道！你是真的變態！你想吃了我！”

    嘰嘰咕咕的聲音沒辦法增大，就怕被別人發現，所以她以為的憤怒發言其實一點威力也沒有。

    謝青辭隻覺得好玩兒。

    他半個中午都在逗人玩，還是看虞夏真的要發火了，才訕訕消停下來。

    虞夏貼著他的胳膊睡，相當於枕了個肌肉枕，呸他一下，咬牙切齒說：“趕緊睡午覺！我下午要出去玩！你要帶我出去玩的！”

    他溫柔笑著，又拿鼻尖拱了拱她的手，才順從著閉上眼。

    靜謐的午休時間很適合睡覺，虞夏精力不怎麽樣，很快靠在他手上睡著了。

    謝青辭這時候又睜開了眼睛，認真專注地盯著那個小人兒看。

    下午的課仍舊讓人昏昏欲睡，虞夏得到了一個專屬座位，就在一摞書後麵，那個夾角裏，座椅板凳就是兩個重疊起來的曲別針盒子和一塊橡皮擦。

    她自認為比謝青辭聽課聽得認真多了，努力目視前方坐得筆直。謝青辭反倒懶洋洋的，支著腦袋一會兒看看黑板，一會兒看看她。

    偶爾還要應付一下前桌的女同學借東西。

    幸虧沒有老師抽他起來回答問題。

    第三節課是數學測試，試卷發下來，就蓋在虞夏頭頂上，一拖都能把她拖得滾一圈。

    濃重的油墨味兒難聞得很，她都要炸毛了，把打開曲別針的盒子放在謝青辭身邊，趁他不注意往上一坐，盒子哢噠一聲蓋上，夾住他的肉。

    “嘶——”他差點沒忍住把試卷撕爛。

    虞夏無聲地笑，笑得前俯後仰。

    謝青辭無奈地看著她，虛虛攏著手心把她拎起來晃了晃，小聲說：“乖一點。”

    虞夏一口咬在他手指上。

    分發完試卷後，大家都開始奮筆疾書，教室裏很安靜，搞出點什麽聲音都會被發現，謝青辭不敢再惹她。

    給了她一支筆玩後，也開始解題。

    虞夏就抱著那隻自動鉛筆費力地在他草稿紙上寫字。

    好不容易寫出來自己的名字了，醜得跟蚯蚓爬過的痕跡一樣。

    她憋著口氣又寫一遍，還是醜不拉幾的。

    鉛筆芯還被折斷一根。

    謝青辭幫忙摁出新的筆芯，她投桃報李，就拖著鉛筆站在他試卷上幫忙看題。

    她招招手，謝青辭就上道地靠近桌沿，胸膛和桌麵抵在一起，她就靠在他胸口，跟著他的角度看試卷上的字。

    他做前麵的，她就看後麵的，皺著眉頭思考老半天，拖著筆在最後一道選擇題裏寫上b。

    兩分鍾後被謝青辭改成了a。

    怎麽可能是a？！

    她抖抖筆尖，非要指著選b，但因為不能說話，就隻能瞪著眼睛回頭看他。

    謝青辭抿唇笑，繼續往下寫。

    虞夏生氣了，把筆一扔就抱著手坐在試卷上。等他做到後麵幾道題要翻頁，她也穩坐著不讓翻。

    謝青辭被萌出一臉血，忍著笑捏住她放在一邊，快速翻頁。

    隔著一條道的男生偏頭奇怪地看他一眼，小聲嘀咕：“謝青辭你笑什麽呢？這題簡單得你都覺得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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