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3章 寶塔詩,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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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一臉難為:“我,可以不作嗎?”
朱允炆一幅果不其然的表情:“三弟,既來此,怎麽可以掃了大家的興致?”
王清選此時高興了,朱允熥果然是白癡啊。
方孝孺單獨教他又如何?還是連首詩都作不出來。
王清選小時候得過麻子,襯得臉很黑。
此時,由於激動,連臉上的麻子坑都紅了。
“我做詩,太粗俗了,怕影響你們喝酒吃飯呐。”朱允熥還是謙讓。
“三弟,哪兒能呢?你隻管作來!”
朱允炆心想,你作的詩越粗俗越好啊。
你的詩檔次越低,在文臣當中的印象就越差。
你的詩越是粗俗不堪,我的胃口就越好啊。
這裏還有很多京中大戶坐著,你的詩一定會傳出去的。
那可真叫做臭名遠揚呐。
所有的文臣都等著朱允熥開口。
藍玉此時也沒法了,總不能把朱允熥給拉回來吧?
拉回來,就等於是認輸了!
不拉回來,朱允熥能作出什麽好詩?
“那我就作了。”
朱允熥站起身邊,指著遠處的琉璃塔說:“遠看這塔黑乎乎,上頭細來下麵粗。”
哈哈哈,朱允熥的兩句詩一出來,文人們紛紛噴水,隨後笑作一團。
天呐,上頭細來下麵粗,這可是真叫粗,粗俗,粗俗不堪。
朱允炆強自忍住笑意,三弟,你果然是不出我所料,真的是“不負眾望”。
“諸位大人,不要喧嘩,”朱允炆作了一個下按的手勢:“我三弟剛剛作了兩句詩,後麵還有呢,精彩的詩句,還在後麵。”
眾人總算是止住了笑聲,等著朱允熥“後麵的精彩”。
朱允熥挺了挺胸:“我再重複一下,怕大家把我的好詩給忘了。”
“遠看這塔黑乎乎,上頭細來下麵粗。有朝一日翻過來,下麵細來上麵粗。”
所有的人一時愣住了。
這,這,這叫詩?
無外乎就是塔,黑的,一頭粗一頭細。
無文采,無意境,簡直是大白話呀。
不要說文官了,就連大識不字幾個的武將,也替朱允熥的“詩才”害臊。
太丟人了,人丟到,你舅祖爺家了!
藍玉的手臂,已經是青筋暴起了。
常升感到,自己的外甥,詩作得這麽快!看看,多工整,多上口!
雖說聽起來不那麽文,但是肯定含有深意,隻是人們看不出來而已。
“好詩,好詩。”常升帶頭鼓起了掌。
隨即,掌聲四起,所有文官都大笑著,重複“吟誦”著朱允熥的塔詩。
跟著朱允熥一起來的楊溥,臉紅了。
沒想到吳王的詩文功夫居然這麽差,恐怕連蒙學童子都不如。
會不會,吳王就是故意的?
方孝孺嘴角帶著一絲諷刺,不屑地看著大笑的文臣們。
你們笑?
你們哪裏有資格笑吳王?
吳王哪怕隻展現二成的功力,你們都得驚掉下巴!
對於這首詩,朱允炆感到,沒有丁點水平,如果再出言諷刺,顯得自己也太沒涵養。
那就實話實說吧。
“三弟,你這詩作得,是不是逗大家樂呢?這首不算,你得再作一詩,跟塔有關。否則,你今晚可是過不了關了。”
王清選笑道:“吳王,你就不要消遣我們了。你得拿出你真實的水平了。”
朱允炆感到,王清選所用消遣一詞倒也貼切,當然,是大家在消遣朱允熥。
拿出他真實的水平,其實剛才就是。
再讓朱允熥作一首,那就讓大家看個徹底!
看看吳王的真實水平到底如何!
同時也讓陛下認識到,連詩都不會作的人,有什麽資格當儲君?
楊溥悄悄拉了一下朱允熥的袖子。
朱允熥順勢又站了起來:“那,我就再作一首,獻醜了。”
王清選以為朱允熥就此放棄呢,誰知道他不自量力,真的要再作一首!
好啊,這分明是給大家再添一段笑料了!
朱允炆心中暗喜,朱允熥真的是沒有自知之明,還想再做一首跟塔有關的詩!
獻醜了?
分明是出醜!
出吧,出的醜越多越好!
你出醜!
我出彩!
出醜,就意味著出局!
競爭儲君,三弟,你還是洗洗睡吧。
“篩,藕芥,蜂窩開,雨打塵埃,後院蟲吃菜,石榴皮翻過來,滿地坑窪樹待栽。”
朱允熥吟出了一首詩。
所有人全愣了,這,這,這是詩?
塔在哪裏?
什麽蟲吃菜,石榴皮,滿地坑坑窪窪,這都是什麽東西?
這一首,連上一首“遠看那塔黑乎乎”都不如!
上一首“詩”總算還有一定的娛樂性,能讓大家笑一笑。
這一首,簡直是不知道講些什麽破玩藝!
吳王果真是越發不堪了!
楊溥的臉直發燒,吳王難道從小不看書、不背詩的嗎?
背會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湊!
此時的吳王,與以前印象中的吳王,難道不是同一個人?
所有的文臣們都以鄙夷的目光看著朱允熥。
果然,吳王還是一如既往地蠢、笨。
吳王的廢物特點,簡直是無與倫比呀。
朱允熥大喇喇地坐下了,歪著腦袋問王清選:“王大人,這首詩,是本王專門送給你的。”
啊,朱允熥還不自知!
這樣一首破詩,還要送給王清選!
破詩,呸,這連詩都不算!
說是破詩,簡直是侮辱了“詩”這個高貴而神聖的字眼。
王清選道:“這首詩,好啊,吳王,我一定抄下來,此詩必定導致京城紙貴。”
諷刺之意,簡直不要太明顯。
藍玉都聽出來了,而朱允熥卻不以為意。
“王大人,”一直在冷眼旁觀的方孝孺說話了,聲音大而突兀。
“王大人,這首詩,的確是吳王送給你的。”
“此詩,每一句,其實都是一個眼。”
“篩,到處都是眼。”
“藕芥,有眼且大。”
“蜂窩開,也是眼。”
“雨打塵埃,灰塵中砸出眼。”
“後院蟲吃菜,菜葉上全是眼。”
“石榴皮翻過來,都是石榴籽留下的眼。”
“滿地坑窪樹待栽,都是眼,眼都能栽樹了!”
方孝孺說到此,看向王清選道:“王大人,這首滿是眼的詩,豈不是與你很相符?所以,這首詩,是吳王為您量身定做的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