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開洋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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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龍和趙剛親自送孔傑到了村口,看到他走遠了,才往團部走。
在路過炮兵連院子時,聽到裏麵有人喊道“一炮手準備,標尺,方向。二炮手準備裝填。”
李雲龍興奮地說道“老趙,咱們進去看看。”
李雲龍和趙剛進了炮兵連的院子,就看到王承柱等人正在院子裏擺弄那門新繳獲來的九二式步兵炮。
看到團長、政委來了,王承柱急忙喊道“全體立正!”
說完跑到了李雲龍和趙剛的麵前立正敬禮,說道“報告團長、政委,炮兵連正在操練,請指示。炮兵連連長王承柱。”
李雲龍還了禮,說道“稍息吧。”
他走到了式步兵炮的跟前,摸了摸炮筒,高興地說道“上次繳獲的那門式步兵炮便宜丁偉那小子了,這回好了,終於又有了一門了。”
王承柱說道“團長,這門炮更好,是全新的,就是這炮彈少了點兒,一共隻有發。”
李雲龍說道“柱子,你小子就知足吧。這些炮彈用好嘍,就算三發,幹掉鬼子的一個炮樓,也能幹掉他七八個炮樓。到時候你給我打準嘍,別浪費就行。”
趙剛笑道“老李,還是你機靈,沒有要岡崎大隊的那些武器彈藥,結果保住了從平田大隊繳獲來的這一批武器彈藥。我還真有點擔心式步兵炮,被上級要過去了。”
李雲龍笑道“老趙,其實你還是不了解旅長。你別看他一個勁地數落咱們,其實啊,他還是向著咱們的,否則的話,從平田大隊那裏繳獲來的這一批武器彈藥,咱們得交上去一半。”
李雲龍和趙剛離開了炮兵連,回到了團部之後,李雲龍說道“老趙,徐大龍和他的特勤排真是能打,我看幹脆把特勤排擴大成特勤連算了。”
趙剛說道“這我沒有意見。徐大龍的確是有能力,不過,這特勤排的訓練消耗實在是太大了,要是擴大成一個連,咱們團可養不起。”
李雲龍說道“那也不能委屈了徐大龍。我看咱們就上報旅部,把特勤排擴編成特勤連,讓徐大龍當連長,給他三個排的編製。至於具體招多少人,那就看他徐大龍的本事了。”
趙剛說道“老李,還是你腦子活,我同意。”
李雲龍說道“那就這麽辦。還有一件事,老孔走了,團裏的領導力量薄弱,我建議提升張大彪為獨立團的參謀長,你看如何?”
趙剛說道“張大彪很有工作能力,我沒有意見。”
李雲龍說道“那好,咱們就報告旅長,請上級下達正式的命令。”
趙剛說道“我這就起草報告,派人送到旅部去。老李,徐大龍他們去了太原,那裏可是虎穴狼窩,會不會有危險啊?”
李雲龍笑道“你別看徐大龍看上去老實,其實啊,那小子粘上毛,比猴還精。
你就放心吧,徐大龍那小子每次出去以後,從來都不空手回來。我倒是很期待,看他這次能弄回什麽東西來。”
此時的徐大龍、鄭喜榮、趙小滿、王小虎和秦玉,正帶著從平田大隊那裏繳獲來的一套通訊設備,化裝成檢查線路的通訊兵,騎著馬,大搖大擺地走在前往太原的公路上。
到了太原城外,他們並沒有馬上進城,而是在城外爬上電線杆,連接上了通往城裏的軍用電話線,偷聽往來的電話內容。
經過一段時間的竊聽,徐大龍基本上掌握了太原城裏日軍的編製和番號等基本情況,然後就進了太原城。
進城之後,徐大龍等人找了一家浴池,浴池裏麵有單間,是可以住宿的,在這裏很方便掩藏身份。
徐大龍讓鄭喜榮他們就在浴池裏等著,他換好一身西裝,化裝成一個教師模樣的人,叫了一輛黃包車,就來到了太原高等醫科學校。
進了學校之後,他來到了教學樓的附近。
等到下課之後,看到有老師經過,徐大龍就向他們打聽蘇曉燕的情況,結果蘇曉燕並沒有在這所學校裏麵,而是去了一家化工廠的化學研究所。
徐大龍到了那家化工廠之後,就發現化工廠門口竟然有日本憲兵站崗。
徐大龍從王新民那裏看到過蘇曉燕的照片,他一直等到晚上下班時間,從化工廠裏邊出來了很多人,但是卻沒有發現蘇曉燕。
徐大龍回到了浴池裏,當晚就留宿在這裏。
第二天上午,徐大龍等人來到了化工廠的附近,假裝維修通信線路,爬上了化工廠附近的電線杆,將從化工廠裏邊拉出來的電話線剪斷,然後就來到了化工廠的門前。
徐大龍用流利的日語對門衛說道“我們是第一軍司令部通信中隊的,這一帶的線路出現了故障,現在要進行檢修。”說著,出示了證件。
門衛檢查過後,沒有發現什麽問題,就讓他們進去了。
在化工廠裏,他們看到一幢白色的小樓,門口掛著化工研究所的牌子,於是就走了進去。
他們裝模作樣地挨個兒房間進行檢查,一直查了七個房間,仍然沒有見到蘇曉燕的身影。
他猜想蘇曉燕可能在樓上,於是就向樓上走去。
徐大龍剛走到樓梯附近,就看到上麵下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年輕女子正是蘇曉燕,看樣子,她是要出門。
徐大龍很想叫住她,可是她身後還跟著一個人,說話就不方便了。
這時他給鄭喜榮使了個眼色,鄭喜榮十分機靈,馬上叫住了那個男子,說自己要上廁所,請他幫忙帶路。
那個男子看到鄭喜榮是個日本兵,不敢得罪他,於是就帶他去樓上的廁所。
徐大龍用日語對蘇曉燕說道“這位小姐,有件事情想向您請教一下,拜托了。”
蘇曉燕很有禮貌地說道“不必客氣,請講。”
徐大龍上前一步,看看左右無人注意,小聲用中國話說道“我是王新民的朋友,我這裏有他的親筆信。”
說完他又用正常的聲音說道“我家裏來了一封書信,有些字我不認識,請您幫我看一下。”
他取出了王新民的親筆信。
蘇曉燕接過了信,匆匆地看了一遍,頓時激動了起來,她剛要說什麽,徐大龍咳嗽了一聲,微微搖頭,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說話。
這時,他們旁邊的屋子裏走出來一個人,從他們的身邊走了過去。
蘇曉燕看到沒人注意了,趕忙問道“新民他好嗎?現在在哪裏?”
徐大龍抓緊時間說道“你能出化工廠嗎?”
蘇曉燕搖了搖頭,說道“出不去。”
徐大龍問道“你住在哪裏?幾個人一個房間?”
蘇曉燕說道“我就住樓上,右邊走廊頂頭倒數第二個房間,一個人住。”
徐大龍說道“那就這樣,我半夜來接你。”
說完,他大聲說道“謝謝這位小姐了。我的家裏都平安,真是太感謝了。”
這時,跟蘇曉燕一起的那個男子回來了,他跟蘇曉燕一起走了。
徐大龍等人到樓上看了一下蘇曉燕房間的位置,然後離開了化工廠,到外麵把電話線接上了。
夜間太原城的大門也是關閉的,徐大龍等人不可能帶著蘇曉燕出城,因此他們隻能走城牆。可是,太原城的城外有護城河,足有十幾米寬,要想渡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徐大龍等人首先勘察了從化工廠到城牆的路線,然後又以檢查線路為名上了城牆。
看好了地形之後,徐大龍隻留下了鄭喜榮,讓其他的人出城,到城外接應。
此時離天黑還很早,徐大龍就帶著鄭喜榮去看電影。
鄭喜榮是第一次看電影,感到十分新鮮,看著看著就投入到了劇情當中,不由得說道“排長,那個人真有意思。”
他這話一出,把徐大龍嚇了一跳,他急忙伸手掐了一下鄭喜榮。
鄭喜榮醒悟過來,把自己也嚇了一跳。還好,觀眾們注意力都在劇情裏,並沒有留意他們。
看完電影之後,時間仍然很早,徐大龍就帶著鄭喜榮去了一家夜總會。
鄭喜榮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合,處處都感到新鮮。不過,這次他記住了看電影時的教訓,一直保持了沉默。
鄭喜榮是一個靦腆的小夥子,他看到舞台上那些舞女們露著雪白大腿,在那裏跳大腿舞,不由得麵紅耳赤,將頭扭向一邊。可是他實在禁不住那誘惑,過一會又忍不住盯著使勁看。
徐大龍點了兩杯紅酒,鄭喜榮喝了一口,喝不慣那股味道,險些吐了出來。
他小聲說道“這洋酒怎麽這麽難喝啊?真不如地瓜燒。”
徐大龍笑道“你真是沒見識。你知道嗎?你喝的這一杯酒能買五瓶地瓜燒。”
這時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舞女走了過來,邀請徐大龍跳舞。徐大龍大大方方地接受了舞女的邀請,他們牽手走進了舞池。
徐大龍走後,又一名舞女走向了鄭喜榮。
鄭喜榮看到舞女香豔的裝束,不由得口幹舌燥,兩眼發直。
舞女熱情地邀請他跳舞,鄭喜榮嚇了一跳,擔心露餡,不敢說話,隻能緊張地連連擺手。
舞女看到這家夥如此不解風情,扭著水蛇腰就離開了。
鄭喜榮望著舞池中翩翩起舞的徐大龍,佩服得五體投地,心道“排長咋啥都會呢?”
徐大龍和鄭喜榮一直待到了淩晨點,這才離開了夜總會。
他們來到了白天早已看好的郵電大樓,那裏停著不少的車輛。
化工廠距離城牆有很遠的距離,徐大龍不可能步行帶著蘇曉燕穿越這麽長的街區,因此他必須要搞到一輛汽車。
於是徐大龍來到了一輛福特牌轎車跟前,他沒有轎車的鑰匙,但是這難不住他。
他首先用萬能鑰匙打開了車門,然後改裝了一下線路,發動了轎車。
到了化工廠的附近,徐大龍將車停到圍牆外麵的一處陰影裏。他來到了圍牆跟前,縱身一躍就上了圍牆。
徐大龍來到了那幢白色小樓的後麵,看準了蘇曉燕所在的房間,用飛爪掛住了屋頂。然後爬了上去,到了蘇曉燕的窗戶跟前,他用手指輕輕地敲了敲窗戶上的玻璃。
蘇曉燕早已經等在裏麵,聽到玻璃上的敲擊聲,就打開了窗戶。
徐大龍伸手把她接了出來,卻發現蘇曉燕手裏還提著一個大皮箱。
徐大龍十分鬱悶,勸她放棄皮箱,說無論她缺什麽東西,到外麵都可以給她買。
可是蘇曉燕卻不肯,說裏麵有很多重要的東西,堅持要把皮箱帶走。
徐大龍無可奈何,隻好用繩子先拴住皮箱,先把皮箱順了下去。然後讓蘇曉燕雙手抱住自己的脖子,帶著她來到了地麵。
不久以後,兩人翻出了圍牆,開車朝著城牆駛去。
徐大龍駕駛著轎車,開著車窗,一邊開車,一邊聆聽周圍的動靜。
聽到巡邏隊傳來的腳步聲,他就將轎車拐向了旁邊的街道,就這樣避開了巡邏隊,順利地來到了城牆的邊上。
徐大龍攀上了城牆,鄭喜榮用繩索係住了蘇曉燕的腰,徐大龍將她拉上了城牆。
上城牆容易,可是要想越過護城河就難了。
徐大龍學了幾聲鳥叫,很快,外麵也傳來了鳥叫聲,接著王小虎等人就出現在了護城河邊上。
徐大龍將繩子拴在箭垛上,把飛爪拋過了護城河,王小虎等人接過飛爪,固定在了城外的一根電線杆的根部。
鄭喜榮取出了一根鐵鉤,掛在繩索上,首先給蘇曉燕做了一個示範,然後就滑過了護城河。
輪到蘇曉燕了,她望著發著亮光的護城河,死活也不敢滑過去。
徐大龍隻好再次讓她抱住自己的脖子,他一手握住鐵鉤,一手抱住蘇曉燕的腰,讓她閉上眼睛,就這麽滑過了護城河。
隨後,眾人上馬,踏上了返回根據地的路途。
在路上,鄭喜榮向王小虎等人炫耀他看電影和去夜總會的經曆,王小虎等人都羨慕極了,紛紛吵嚷著下一次要跟著一起去開洋葷。
由於他們隻帶來了五匹馬,在返回的途中,徐大龍就和蘇曉燕同乘一匹馬。
徐大龍問道“蘇小姐在那個化工廠裏研究什麽?”
蘇曉燕搖了搖頭,說道“我在化工廠裏的醫務所工作,是我的老師在研究,具體研究什麽,我也不清楚。”
徐大龍覺得,無論是王新民的老師,還是蘇曉燕的老師,身上都隱藏著秘密,有機會了,他一定要好好地探尋一番。
進入了平安縣境,徐大龍讓王小虎等人護送著蘇曉燕先返回楊村,他和鄭喜榮、趙小滿去平安縣城找王新民。
太原距離平安縣城有好幾天的路程,徐大龍知道日本人早已經察覺了蘇曉燕逃離了化工廠,或許他們會猜到蘇曉燕有可能會來找王新民。
王新民有可能被抓或者受到監視,因此,他並沒有貿然去找王新民,而是先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來到了王新民住處的附近,悄悄地進行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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