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眼見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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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竟然不相信我?”

    呂泊崖心塞!

    這沒良心的女人,自己還不夠好?

    不賭不嫖不沾花拈草,讀書之外的那點精力全用在她身上,每次都舒服的哼哼唧唧,怎麽,吃飽就翻臉不認人?

    “沒有沒有,”莫名覺得自己是負心漢,齊氏撥浪鼓一樣搖頭,“我信你,特信你,別誤會!”

    袁氏……

    就知道會這樣。

    她幽幽長歎一聲,直接開口,“相公,你們有事直接說吧,我們正聊的起興,暫時不想去出去。”

    “娘子,”劉致遠被呂泊崖推出來,隻能硬著頭皮開口,“你不覺得現在出去逛逛極好?”

    “天色已晚,齊光和弟妹馬上要回去了呢。”

    “他們今天回不去的!”

    說完,劉致遠懊惱地閉上嘴巴。

    然後,一臉心虛地退到兄弟團中,“齊光,還是你自己來說吧。”

    “發生什麽?”蘇黛皺眉開口,“可是縣學那邊有問題?”

    “弟妹,你怎麽知道?”

    “很難猜?”蘇黛疑惑,“如果順利,你們肯定在書房討論策論,舍得出門?”

    “倒也是!”呂泊崖幹笑兩聲不再隱瞞,“教諭想考教齊光,我們仨沒把握,想請你壓陣。”

    “沒把握?”蘇黛狐疑,“不是說縣學交銀子就能進去?”

    “那是別人,不是齊光。”

    “憑什麽?”齊氏很不服氣,“你們教諭看不起人?”

    不,是太看得起!

    三人全低著頭不敢吭聲。

    看一眼就知道另有內情,蘇黛無奈,“什麽時候去?”

    “現在就行,教諭還沒下課,等會兒就能見到人。”

    “這麽急還說陪我們逛街,”袁氏無語,“有時間嗎?”

    “沒有時間,但是得找個借口讓你們出門,弟妹一個人太突兀。”

    蘇黛……

    憨憨嗎?

    三個明明更引人注意!

    委婉拒絕了兩位嫂子的陪同,一行人坐著馬車趕去縣學。

    “弟妹,你能不能押一下教諭會怎麽出題?”

    “入學測試,無外乎考察學識、品性、誌向以及是否懂的變通,你們可以從這方麵入手。”

    “如果是弟妹,會怎麽考?”

    “我啊,”蘇黛托住下巴,認真代入自己,“首先抽取四書五經背誦默寫,其次選一個考過的題讓考生做,最後讓考生上交最滿意的文章。”

    頓一下,蘇黛補充,“這隻是一般套路,你們教諭不走尋常路也說不準。”

    “再具體點,”呂泊崖對蘇黛有迷之自信,“能否說一下出什麽題目?”

    想了想,蘇黛圈出一個範圍,“好好溫習《論語》吧!”

    半部《論語》走天下,經曆過科舉的人,應該體會更深才對。

    雖然範圍依舊很大,卻也比沒頭蒼蠅好很多,三人對視一眼,不再繼續纏磨人。

    縣學裏,教諭看到自己學生,立刻挑眉,“不是讓你們去找人?”

    “已經來了,”呂泊崖討好地扶住教諭的胳膊,“在門外等您叫人。”

    “還算懂規矩,”教諭點頭,“讓他們進來吧!”

    “是!”

    少頃,一家三口過來。

    教諭立刻明白自己倆學生為啥中毒般推崇人。

    實在,這一家三口真的很不一般。

    不提容貌,光風霽月的氣質,就讓人忍不住側目。

    “見過教諭。”

    還沒有師生名份,三人行的是晚輩禮。

    “慕耀是吧,你父子二人真的隻進學兩個月?”

    “是的,三月時,機緣巧合開始讀書,以前見識淺薄,沒想過走這條路。”

    “致遠和泊崖誇你又狀元之才,老夫也看了你們的策論,”教諭是隱性顏狗,對長得好看的卻一向非常有耐心,“但是這些並不足以服眾,還得眼見為實。”

    “晚輩明白。”

    “如此你便把《論語學而》篇默寫一遍,”頓一下,他一言難盡地瞅一眼白白淨淨的團子,“至於小家夥,你默寫《弟子規》前八句便可。”

    裸的偏心!

    劉致遠和呂泊崖下意識把視線轉移過來。

    “看什麽看?你們倆也想默寫?”

    “沒有,”呂泊崖摸摸鼻子,“齊光的入學考核我們摻和什麽?萬一被人看到,有嘴都說不清楚。”

    “知道就好!”

    一柱香後,父子倆同時交卷。

    教諭接過來,入目便是端正卻暗含鋒利的字體,“不錯,基本功很紮實,再寫一篇策論,以‘博學而篤誌,切問而近思,仁在其中矣’為題。”

    聽到這話,兩人不約而同轉向蘇黛。

    竟然真的被說中,然而,這個題是上上次鄉試的題,嚴重超綱!

    “教諭,”呂泊崖頭皮發麻,“您看這題是不是不太合適?”

    “沒什麽不合適的,又不是真要他考上舉人,隻是看看的水平而已,”說完,他衝南崽招手,“小孩子拿筆太久會累著骨頭,你去你娘那裏歇著。”

    “謝謝……爺爺。”

    “乖,去玩吧!”

    見狀,劉呂二人也跟著湊過去。

    “弟妹,能給我們倆講解下這題嗎?”

    “這句話出自《子張》,表麵勸人多學多問多思,其實是教人為官之道。”蘇黛微微點頭,“博學、篤誌、切問、近思的‘仁’,可以歸結為學文。

    然,《中庸》又言,力行近乎仁。

    誌不篤不能博學,學不進則無以廣才,切問近思、反求諸己,身體力行,才會仁在其中。”

    “所以說,這題考的其實是如何‘力行’?”

    “可以這麽說!”

    “原來如此!”

    劉呂二人恍然大悟的同時,對慕耀抱以同情。

    這種類型的題,根本不是他們這些秀才都沒考上的人能做出來的。

    蘇黛倒是不擔心。

    四書五經整個體係都用一套差不多的邏輯,通讀理順後,即便文章不出彩,也讓人挑不出太離譜的錯。

    入學考試而已,又不是下場,教諭肯定不會故意為難人。

    蘇黛沒猜錯。

    一個時辰後,教諭收到試卷,還沒閱讀就直接說,“給你兩天處理家事,後天過來上課。”

    “教諭,”呂泊崖問,“南崽一起過來嗎?”

    “可以過來,但是醜話說到前麵,縣學規矩嚴苛,沒人會特意照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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