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慈不掌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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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木棍,就是一頓猛敲,直到老虎倒地才罷手。

    “耀哥,”趙嘉一腳踹在虎肚子上,立刻氣笑了,“還真是假的。”

    癟癟的,根本不像猛獸那般肉厚。

    慕耀扒開虎皮, 看到兩個人後,打手勢讓趙嘉和丁一往後退,“你們捂住鼻子,我再補點藥,免得他們中途醒過來。”

    加重迷藥的劑量後,狠狠踹兩人幾腳, 才半拖半拽把人弄下山。

    彼時, 天已近黃昏。

    平陽因為征人的事,一天都沒得安寧, 除了學子們偶然問一句,並沒有人在意慕耀的動向。

    直到,他帶著人找到李華。

    “李哥,這兩人扮成老虎藏在山裏,我懷疑他們就是流民留下的暗探。”

    “什麽?”

    李華目瞪口呆。

    既驚訝這倆人豁的出去,又震驚慕耀把人抓到。

    “他們中了迷藥,短時間不會醒,李哥看接下來怎麽辦?”

    “能把人弄醒嗎?”

    “可以,現在就讓他們清醒嗎?”

    “你等等。”

    說完,李華兩步過去,熟練麻利地敲斷這兩人的四肢,笑著拍拍手,“這樣人才跑不了!”

    見狀,趙嘉和丁一忍不住往後退。

    斷人四肢就像喝水吃飯這般自然, 還能笑出來,太可怕了!

    察覺到這一幕, 李華安撫,“放心, 我隻對罪犯這樣,輕易不會出手。”

    聽完,趙嘉和丁一對視一眼,全都撥浪鼓般搖頭。

    兩人突然想起來,若非入了籍,就他們那不幹正事的做派,早晚會犯事栽到官府手裏。

    “就害怕了?”李華撓頭,“膽子這麽小,怎麽還敢進山殺虎呢?”

    “假的而已,不算什麽。”

    “話不能這樣說,倘若人人都有麵對老虎的勇氣,也不會找這麽多天都沒消息,”說著,他起身拍拍慕耀的肩膀,“兄弟,這次多虧你,我回衙門訊問這倆人, 咱們改天聊, 我請你們喝酒。”

    說完, 問慕耀拿了解藥, 就指揮人拖走依舊沒清醒的兩人。

    他走後,趙嘉和丁一迷茫了。

    “耀哥,就這樣讓他把人帶走?”

    “不然呢?”慕耀挑眉,“你想做什麽?”

    趙嘉不解,“人畢竟是咱們辛辛苦苦找到的,有啥不能讓咱們知道?”

    慕耀瞪他一眼反問,“有句話聽過沒?”

    “什麽話?”

    “好奇心害死貓!”

    說完,沒管兩人反應,他走向同窗,“致遠兄,泊崖兄,你們還在忙?”

    呂泊崖“齊光,你去哪了?一直都沒看到你。”

    “去辦了一件事,你們都忙了些什麽?”

    “今天主要籌買糧草,”劉致遠解釋,“本來還想置辦一些武器,可惜咱們縣鐵不夠,鐵匠又先緊著官府的要求做,沒得多少東西。”

    “另外,”呂泊崖補充,“我們還組織人去北邊挖了一些土坑當陷阱,即便擋不住流民,能拖延一點時間也好。”

    聞言,慕耀提議,“可以在坑裏加點東西,比如削尖的木棍或者竹子。”

    “這樣太傷天和了吧?”劉致遠不忍心,“七尺的深坑他們爬不上來的,能困住人,何必把人置於死地?”

    慕耀……

    這大概就是文人的通病,總是不合時宜地莫名心軟。

    人家就差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還考慮傷不傷天合,有毛病吧?

    抿抿嘴,他垂下雙眼掩飾情緒,“致遠兄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兩方交戰,必須摒棄某些書生意氣。”

    “這,這樣嗎?”

    劉致遠有些尷尬。

    他沒經曆過很糟糕的事,下意識就不願意把人想的那麽壞。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情不立事,善不為官,”呂泊崖恍然,“齊光,難道這些話並非空言?”

    “泊崖兄是怎麽想的?”

    “我輩讀書人的抱負,不就是為生民立命?倘若心中不慈、無善,又如何庇佑百姓?”

    “咱們庇佑的是治下百姓,而非敵人、暴民,你覺得呢?”

    “此言……倒也有幾分道理。”

    聽完,慕耀狠狠吐幾口氣,“致遠兄和泊崖兄若是還不明白,不妨多想想取舍二字,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回頭聊。”

    與之相反,劉致遠和呂泊崖心情卻蔫達達的。

    “泊崖,你有沒有覺得,齊光殺伐果斷一點不像文人?”

    “他攻擊性太強了,”呂泊崖真的很鬱悶,“跟我們一起,就像一隻狼混在軟綿綿的羊群裏,到處格格不入。”

    “羊群?”劉致遠狐疑,“咱們有這麽差勁?”

    “致遠兄以為呢?”

    “羊群就羊群吧,總比雞崽強點。”

    劉致遠認命了!

    然後,立刻安排人削木棍。

    府衙。

    與學生的小打小鬧不同,縣尊手段更為果斷。

    他直接派人把北邊的官道破壞了,除此之外,還收集很多桐油。

    “師爺,投石器準備的如何?”

    “已經催促木匠抓緊時間製作,應該……”

    來得及三個字還沒說完,就看到李華急匆匆闖過來。

    當即,老臉一黑,“什麽事這麽急?”

    “大人,師爺,”李華行禮後解釋,“慕齊光抓住了探子,屬下剛剛審問一番後,察覺到一些不妥。”

    “哪裏不妥?”

    “所謂的流民,很可能是駐防關外的邊軍。”

    “這怎麽可能?”縣令不信,“他們沒有理由這樣做!”

    “李華,”師爺也很緊張,“消息是你訊問出來的嗎?”

    “屬下敲斷了這兩人的四肢,又嚴刑拷打,他們卻始終沒吐一個字,正常人絕對不可能這樣。

    而且他們虎口老繭,麵容堅毅……”

    “這隻是你的臆測,”縣令很堅持,“除非他們親口承認,否則就是汙蔑。”

    邊軍假扮流民搞事,這是想幹嘛?

    造反嗎?

    如今河晏海清、風調雨順,他們瘋了才做這種蠢事!

    “大人說的不錯,此事關係甚大,隻憑猜測,不能亂說話,邊軍地位雖然不高,卻也不是我們能汙蔑的。”

    “師爺,”李華無奈,“這群人接受過特殊訓練,小人能力有限,問不出什麽。”

    “那怎麽辦?”師爺轉頭,“大人可有什麽好法子?”

    “本官以為,”縣令麵無表情,“要不幹脆把他們放走算了,省的惹出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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