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耀武揚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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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窒息一般的寂靜!

    呂舍在府城的經營,已經遠超眾人的想象。

    麵麵相覷後,蘇黛率先開口,“燒餅做好了,拿好咱們繼續往前逛。”

    “沒錯,”慕濯附和,“正好看看呂神醫究竟多出名!”

    他不相信,呂舍能到人盡皆知的程度。

    自己回去之前,這老家夥雖然已經名聲初顯,卻也隻限於達官貴人之間。

    怎麽一段時間不變,突然就成了傳說?

    “嗯!”

    慕耀點頭附和,大步走在最前麵。

    喧囂的人群中,各種聲音都有,多數都與呂舍有關。

    路人甲,“你聽說了沒?呂神醫昨天又救回一個人,聽說人都口吐白沫了。”

    路人乙,“從閻王爺手裏搶人,不愧是呂神醫,有他老人家在,咱們這再也不用擔心瘟疫啥的。”

    路人丙,“可惜,他老人家的師父沒有下山,否則,府城肯定更熱鬧!”

    路人甲,“做人不能太貪心,咱們已經有呂神醫,還是不要打擾師父她老人家的清修。”

    老人家?

    蘇黛被這三個字劈的外焦裏嫩。

    好家夥,她才剛剛二十出頭,就被中年大叔稱呼老人家,這誰受的住?

    瞬間,臉都綠了。

    “那啥,”慕濯非常有眼色提議,“慕二,弟妹,日頭出來了,天也越來越熱,要不咱們找個酒樓歇歇腳,喝點茶水潤潤喉?”

    這些話,真不是一般讓人尷尬,實在太離譜。

    “可以,”慕耀想想,又補充一句,“你做學徒的那家酒樓距離這邊遠嗎?”

    “不遠,往前走兩條街就能到,”聽到這話,慕濯立馬來了精神,“好兄弟,你想幫為兄報仇?”

    “想太多,隻是找地方吃飯而已。”

    “我才不信,”慕濯笑得有些傻氣,“走,這就帶你們去。”

    說完,雄赳赳氣昂昂打頭陣。

    走路時,他的嘴巴也沒閑著,“我爹送我去的酒樓叫聚緣樓,很大,隻比四方客棧小一點,管事四十多歲,賬房是他兒子。

    他們全家都賣身給東家,非常受重用,掌櫃還好,大麵上過的去,他兒子嘴臉極其醜陋,特別貪財,還很勢力,酒樓裏沒有簽賣身契的五個人,他拚了老命做賤人家,自己的活推掉不說,衣服碗筷也要別人洗,就差去茅廁沒有讓人擦屁股!

    對我們這些窮苦小可憐極盡欺負,對有錢人卻卑躬屈膝,不僅親自端茶倒水,還捏腿捶背送女人”

    一口氣說完這些,慕濯頓住腳步喘氣,“有生之年,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原來你在府城這麽慘!”

    丁一恍然大悟。

    他就說,濯哥回來後,脾氣就變得很大,動不動就找茬。

    原來根源在這裏。

    被人欺負的太狠,心裏憋的氣沒發泄出來,隻能出在他們身上。

    果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丁一低頭,幸災樂禍的悶笑出聲。

    “有什麽好笑的,”慕濯不以為意,“小爺我隻是體驗人生,又不是真的窩在酒樓一輩子。”

    “你爹送你時怎麽跟人說的?”蘇黛真的很疑惑,“你既不會跟他們搶飯碗,又不指望酒樓吃飯,怎麽還被欺負?”

    “某人心裏扭曲唄,”慕濯早就想明白這件事,“表麵再風光,他也是下人,生死隻在主家一念之間,當然嫉妒我這種生來就碾壓他的人!”

    “這有啥好嫉妒的?”丁一想不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造化,為啥非要跟比自己強的人比?不是上趕著找不痛快?”

    “誰知道呢?”

    慕濯並不想尋根探底,他想做的隻有報仇。

    說笑間,沒用多長時間,眾人來到聚緣樓。

    “幾位客官裏麵請,包廂還是廳座?”

    “小春哥,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慕濯笑嘻嘻打招呼。

    “小慕,”迎賓小二高興地抬頭,“你不是已經回老家?”

    “我又回來了,意不意外?”

    聽完,小二的臉色立刻垮下來,“你說你,怎麽這麽想不開呢?”

    “怎麽?那個誰又鬧幺蛾子?“

    “他不是經常讓人買東西不給錢?前兩天二虎娘生病,這個月的工錢都給咱們賬房買東西,就想先要回一點應應急,這下可捅到馬蜂窩,也不知他怎麽記賬的,二虎不僅被辭退,還倒欠酒樓不少錢,跪下來求人都沒用。”

    “絕了,”蘇黛很無語,“打工賺不到錢還要倒貼,確定沒開玩笑?”

    “掌櫃不管嗎?”慕濯皺眉,“他兒子這樣糟踐人,還有公道嗎?”

    “掌櫃不輕不重說了兩句,小張賬房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管不住的!”

    “不可能,”慕濯不信,“他還是不想管,否則隻是一句話的事。”

    慕濯終於反應過來。

    掌櫃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父子倆一個白臉一個黑臉糊弄外人而已。

    “那又如何?”小二苦笑一聲,“找個活計不容易,也隻能忍著,看破不說破。”

    “那也沒事,我這次隻是過來吃飯!”

    聽完,連忙把人迎進來,“那行,我給你們找個靠窗的位置,通風明亮,還不用聞臭汗味。”

    然而,剛進門就聽到一聲嗬斥,“孟春,你怎麽做事的?什麽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店裏帶,衝突貴客,你負責的起嗎?”

    “不三不四是說我們嗎?”慕濯挺直腰板,“好家夥,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酒樓把客人往外趕走!”

    “你是客人嗎?不過泥腿子一個,趕緊滾,別髒了聚緣樓的地兒!”

    慕濯的底細,剛進酒樓就被扒的一幹二淨。

    鄉下小子,沒什麽見識,祖上運氣好,存了點積蓄,吃喝不愁,衣食無憂,可也僅限如此。

    沒啥背景,也沒有大錢,放在鄉下體麵,擱在府城卻隻是下等人。

    欺負起來,沒有一點壓力。

    這麽囂張?

    蘇黛很驚訝,同情地望一眼慕濯。

    光天化日下,此人就如此明目張膽侮辱人,背地的手段隻會更齷齪。

    難怪他特意過來找回場子,換成誰怕是都沒法釋懷。

    慕濯這家夥,確實受了不少苦。

    “我是鄉下泥腿子,你又算什麽?”慕濯不甘示弱,“仗著主家的勢耀武揚威,說來說去,還不是看門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