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跟周君擎分開，江易都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怎麽了。

    但她很快顧不上周君擎了，進了鋼鐵廠家屬院，江易拎著從空間裏拿出來的幾個雞蛋，朝王奶奶家走去。

    而此時的江婉月，也正守在江家樓下。

    從看著江愛學上了火車，江婉月就哪裏都不敢去，白天怕王曼青找過來，她就躲在江家樓下的樹後，再困都緊緊盯著，生怕錯過老兩口的身影。

    江婉月沒有等多久，第二天下午就有人大喊。

    “江德業，江德業接電話，5分鍾之後再打過來，聽到沒有？”

    “聽見了。”江老爺子手裏的筷子都掉了，猛地站起來大喊一聲，“聽見了，我聽見了，我這就來！”

    說完直接撞開椅子往外跑，老太太也顧不上吃飯，緊跟著跑出去。

    江婉月一個激靈，瞌睡全沒了。

    老兩口剛跑到門口，被守在門外的李水桃給攔住了。

    “爸媽。”

    李水桃衝上去，抱住老太太大腿哭求，

    “媽，我錯了，你們別趕我走，媽我去公安那裏打聽了，愛才是蓄意傷人，可能要判，媽我願意等他，求你讓我等愛才出來！”

    才一個晚上過去，李水桃就憔悴得好像老了好幾十歲，江愛勇不管她，江飛航不知道在哪裏鬼混，昨晚她在樓道凍了一宿，除了江家她無處可去。

    “你給我滾！”老太太著急追老爺子，一巴掌狠狠打下去。

    看李水桃不撒手，老太太扭頭操起爐鉤子就打，那爐鉤子上還帶著火星，燙得李水桃趕緊鬆了手，

    “你個表子還敢來，我告訴你李水桃，你最好帶著江飛航那個小畜生趕緊滾，要不回頭我讓你們想走都走不了！”

    老太太滿臉猙獰，眼裏的恨意都要溢出來，李水桃嚇得不敢再哭。

    婆媳幾十年，她了解這老太太，剛才那話不是嚇唬她，老太太好像很肯定她能有這個能力。

    可怎麽會，江家除了江愛才爬到主任的位置，哪有那麽大的能量？

    老太太恨恨把爐鉤子砸過去，轉頭就去追老爺子。

    江婉月聽見她媽在樓上挨打了，但她自顧不暇，哪還顧得上心疼她媽，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江婉月咬唇悄悄跟上去。

    “喂，是愛學嗎？”

    江老爺子幾乎是搶到跟前，電話一響，他就立刻抓起來貼著耳朵，急切地問道。

    “爸！是我！”

    江愛學也激動得很，說話聲音都有些變調了，卻還記得壓低聲音，

    “我找到了那條街，也打聽到了確實有叫那個名字的女人，爸你知道那女人住在什麽地方嗎？”

    “什麽地方？”

    “大院裏！”

    江愛學興奮得都要破音，

    “爸你不知道，人家那地方跟咱家屬院可不一樣，門口有人站崗，附近挨著的也都是大院，還能看見小汽車出入，我過去跟警衛打聽，他馬上讓我出示身份證明，而且要是沒有認識的人來領，根本不讓進。”

    “但是沒想到就在門口，我碰見她了！”

    江老爺子心怦怦跳，抓著話筒的手都用力得發白，聽得越多，他那一雙渾濁的老眼越是亮得嚇人。

    “愛學，你確定是那個女人？”

    老爺子謹慎問道。

    “確定，後來我才想起來，我嶽父家的親戚，跟住那大院裏的一個人是遠房表姐妹，我還帶茉莉去他們大院拜訪過，隻是當時走的後麵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