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寶露不覺得自己好色感到羞恥，反而猖狂又戲謔地看霍頌羨的窘態，看他不能自處的尷尬樣子，終究興致夠了，擺擺手道：“好啦好啦，我換一個。”
    “不準換。”霍頌羨直接拒絕。
    楊寶露笑了起來，抬著眉眼緊盯霍頌羨，笑嘻嘻地反問：“嗯？你確定？是你不穿衣服不是我！我是不介意一飽眼福的！”
    “廢話真多，快點去洗澡，髒鬼。”霍頌羨推著楊寶露走進浴室，還體貼入微地幫她關上浴室的門，然後像個門神一樣杵在浴室的玻璃門外，一動不動。
    楊寶露一怔，他這是不走？這可是透明玻璃門，裏外一覽無遺啊？楊寶露清個嗓子：“你不出去？”
    “公平起見，我不能出去。你要是搓出泥了洗掉不承認怎麽辦？”霍頌羨抬眉，挑釁地看著楊寶露。
    他要是敢看，她就不叫楊寶露！她還不知道霍頌羨什麽德行？
    楊寶露佯裝認可地點點頭：“也是，一定要公平，那你可要看仔細了！”
    楊寶露開始脫衣服，目光佯裝不經意地瞟了一眼霍頌羨，見他麵不改色，臨危不亂的樣子，她倒有些心慌了。
    楊寶露雖然個子不高，但身材還是挺有料的，當她把襯衣的扣子從上往下解開到第三顆扣子之時，她自上而下已然看到自己的海溝，她知道如果霍頌羨盯著自己也是能看見。
    如今已是箭在弦發，她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解扣子。
    當她開始解第四顆扣子的時候，她聽見霍頌羨說道：“楊寶露，你就不能認一下輸？”
    楊寶露在心裏長舒一口氣，霍頌羨開口，便是他妥協了。她終於敢抬頭看霍頌羨，朝他笑了笑：“所以……你不看了？”
    “你想我看嗎？”霍頌羨目光灼灼地望著楊寶露。
    這種問題就像男女之間想發生愛的鼓掌之時，男人問女人，可以做嗎一樣蠢。這叫女人怎麽回答？
    “不想。”楊寶露抱緊自己，氣呼呼地瞪霍頌羨。
    霍頌羨愣了一愣，尷尬地道：“那我出去。我相信你。”說著便依依不舍地再看了看楊寶露，好似希望她能在此之間反悔。
    楊寶露很絕情地甩手，催促他離開。
    霍頌羨終於放棄希望，體貼地給楊寶露關上門離開。
    衛生間隻剩下楊寶露一人，她拿起新的搓澡巾拆開，左右觀摩了一番，試著在身體上搓一搓，覺得疼，忍不住嘀咕：“這要是天天洗，不得搓一層皮？”
    作為南方人的她，忍不住搖搖頭。
    她以為自己天天洗澡肯定是搓不出泥來的，結果讓她大跌眼鏡，她搓出來了，且還不少。
    楊寶露穿著霍頌羨的睡衣就像穿裙子一樣，她決定放棄睡褲，直接光腿從衛生間出來。她抱著睡褲走到客廳，便見霍頌羨穿著浴袍，葛優躺式靠在沙發上看電視。
    霍頌羨見到楊寶露下一秒，便如觸電般站了起來，湊了過來問道：“洗好了？有沒有？”
    楊寶露白了他一眼：“你希望有還是沒有？不對，我應該問，你是希望穿衣服和我睡，還是不穿衣服和我睡？”
    霍頌羨結舌，當他目光往下隨意一瞥，見到楊寶露快要立冬的天光著腿站在自己麵前，狠狠地皺了皺眉：“你不冷嗎？”
    “你睡褲太長了，穿不了。”楊寶露解釋。
    霍頌羨拉著楊寶露快步去臥室，嘴裏念著：“那趕緊去被窩，別凍著了。”
    楊寶露被迫快步跟著，到了臥室，便被霍頌羨推進了被窩。
    她剛躺下，霍頌羨便脫掉身上的衣服，迅速鑽進了被窩。速度之快，楊寶露甚至沒看清他的身材。
    霍頌羨看都不敢看楊寶露，直接關燈躺下背對著楊寶露。
    楊寶露哭笑不得，這男人可是真有趣，想脫衣服和她睡覺，又不好意思？
    楊寶露仰躺著，由於有窗戶沒拉窗簾，月色透著窗戶射進來，還是能朦朧地看清東西。
    楊寶露問霍頌羨：“你困了嗎？”
    霍頌羨背對著她回答：“不困。”
    楊寶露說：“我也不困。怎麽辦？明天上課會不會當場去世？”
    “你明天都是主修課嗎？”
    “嗯。老師會點名，不去扣學分。”
    “大教室上課？”
    “嗯，三個班一起上。”
    “我替你去，你安心睡著。”霍頌羨轉身，臉朝著楊寶露。
    楊寶露撇頭看了一眼霍頌羨，月光正好照在他的臉上，他的注視像月光那般溫柔，靜靜地看著她，沒有摻雜任何欲念。
    楊寶露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越看霍頌羨越喜歡……
    很神奇，霍頌羨隻是站在那兒什麽都不用做，她就會為他第二次心動。
    霍頌羨見楊寶露隻看他，卻不說話，忍不住伸手過去捏她的肉臉：“看什麽呢你？”
    “你替我上，你的課怎麽辦？”
    “我讓張遠航幫我糊弄過去，糊弄不過去就扣分，我不在乎。我已經財富自由了，學位隻是錦上添花並不是必需品。”
    好一句財富自由。
    楊寶露想，曾經的她尚且不知道霍頌羨是個富二代，他已經是她能遇見的最好的硬性條件男人了，如今再加上他有錢這個屬性，如果他不渣她，她一定能讓人眼紅。
    她沒有一處地方碾壓他，他處處碾壓她，她拿什麽讓霍頌羨愛著？
    “你喜歡我什麽？我發現我沒有一處閃光點。”楊寶露終於明白，很想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人越來越自卑。
    這是她第二次自卑，第一次是她失戀之後，她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所以霍頌羨才會喜歡上別人。
    霍頌羨怔住，想了一會兒說道：“我跟你說過，你是我喜歡的類型。但是和你相同類型的女孩並不少，我也遇見過，可是就偏偏喜歡上你了，所以你根本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是因為有你，我才喜歡你這樣的類型。我喜歡你，就是你在我眼裏最閃耀的閃光點，不是嗎？”
    “所以你如果不喜歡我了，我就沒有閃光點是嗎？”
    “……”
    楊寶露問：“你怎麽不回答？”
    “還需要回答嗎？”
    楊寶露：“很好，我睡了。”楊寶露負氣地背過身子。
    霍頌羨湊過去，從她背後抱住她：“你怎麽還急眼了？”
    “你管我？”
    霍頌羨失笑：“寶寶，你知道嗎？我會一直喜歡你，直到我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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