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天台風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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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居內開著暖氣,阿爾蒂亞窩在沙發裏,舒服地吃著零食,電視機正播放著晚間新聞。
“櫻花國記者台為您報道,今晚篝火祭時,天國神社發生爆炸,根據調查,是由於燃氣管道老化,天然氣泄漏造成。因此在這裏提醒各位市民……”
身穿黑色西裝的記者站在鏡頭前,一本正經地講述著,但在阿爾蒂亞看來,純粹就是胡說八道。
一名神色激動的路人忽然衝了過來,衝著鏡頭大吼,“你們掩蓋真相,那根本就不是……”
聲音忽然消失,畫麵暗了下去,片刻後,才重新出現。
“不好意思,剛才由於技術故障,造成直播事故,我在這裏向大家道歉,接下來我們……”
阿爾蒂亞撇了撇嘴,這簡直就是把他們的智商按在地上來回摩擦,這也太假了。
“很虛假不是嗎?”身後忽然有男人輕聲說。
什麽時候?阿爾蒂亞悚然一驚,居然有人站在她身後,她卻不知道,而且看情況,已經有一會了。
她捉起桌上的水果刀,猛地轉身,擺出防禦的姿態。
男人身穿著大紅色的狩衣,衣袍下擺已經髒了,有點風塵仆仆的意味。
“你是誰?”阿爾蒂亞喝問。
男人沒有理會她,甚至視線都不在她身上,眼睛的瞳孔裏沒有焦距,怔怔出神。
他自言自語道“但人生就是這樣無奈,很多時候都是活在虛幻之中。我那義父,在當初救下我的時候,心裏是怎麽想的呢……看我可憐,還是隻是想培養一個合格的工具?”
沒有人回答他,土禦門宏也沒想得到回答,他與其說是在和阿爾蒂亞說話,還不說是在安慰自己。
是他下令,讓媒體掩蓋真相的。他還讓人駐守在天國神社外,不允許民眾接近。
他親手殺掉自己的義父,還和黑神會交易,這些都是不能公之於眾的。
阿爾蒂亞握刀的手微微顫抖,眼前的人給她莫大的壓迫感。
土禦門宏緩緩回過神來,瞳孔重新聚焦。
他環視左右,目光在旁邊的房間定格了一瞬,“居然躲在這裏?你們可是讓我好找啊!”
他在“聖體”上留有精神印記,那是他的能力,接近印記一定距離,他就能感應到。
得到塵世之核後,他就開著車繞著城市兜圈,終於在這裏發現了目標。
“你拿了我的東西,現在該還回來了。”土禦門宏收回目光,輕聲說。
阿爾蒂亞明白了,追殺她和小女孩的那夥人,就是眼前這人指使的,現在對方找上門來了。
對方絕非善類,小女孩絕對不能落在對方手裏!阿爾蒂亞想明白了這點後,眼神一凝。
水果刀猛地刺出,阿爾蒂亞用上她所學過的劍術,穩準狠,如果她的爺爺在這裏,看到這一劍後,也會出聲稱讚。
可惜他麵對的是土禦門宏,這個天賦卓絕的覺醒者。
土禦門宏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阿爾蒂亞的瞳孔瞬間失去神采,木然地站在原地,維持著出刀的姿勢,水果刀停在半空。
“去吧!天台的風景很好,你會喜歡的。”土禦門宏輕聲說。
阿爾蒂亞拿著水果刀,轉身走出門口,沿著樓梯向上,腳步一頓一頓地,仿佛提線的木偶。
土禦門宏走進房間,看到在床上酣睡的小女孩,眼中流露出激動的光。
他一拍手,兩個黑衣人從門外進來,把小女孩放上擔架,用鎖扣把手腳捆住,合力抬走。
屋頂的天台,寒風吹起了阿爾蒂亞金色的發絲,她越過圍欄,站在天台的邊緣。
隻要再跨出一步,她就會直墜下去。
民居一共有五層,以這種高度,落下去足夠讓人的腦袋像是西瓜一般爆開。
阿爾蒂亞的神色仍舊木然,她緩緩伸出一隻腳。
或許是身體的求生本能,她的身體忽然抖動了一下,伸出的腳懸停在半空。
她空洞的瞳孔中忽然湧出掙紮的光芒,如果徐源在這裏,就會驚訝地發現,對方身上剩下的紅光正在向著白光轉變。
忽如其來的狂風降臨,阿爾蒂亞就像是站在天平的正中間,狂風打破了平衡,她緩緩向下方倒去。
就在這時,她身上的紅光轉變完成,白光籠罩了她,她覺醒了。
覺醒的瞬間,土禦門宏施加的能力被解除,阿爾蒂亞恢複正常。
她猛地伸手,一把捉住天台的屋簷,身體懸在半空中。但她顧不上後怕,手腳並用地爬上天台,向樓下狂奔。
她找到手機,撥通了小紙條上的電話號碼。現在唯一能救那個小女孩的,就隻有他們了。
“喂。”
阿爾蒂亞愣了一下,因為電話裏傳出來的,不是那個令他印象深刻的磁性男聲,而是一個陌生的女聲。
……
街上彌漫著一股“要變天”的意味。
警車不時從街道上掠過,閃著急促的警燈。身穿黑色製服的人腳步匆匆,一臉的陰沉。
往日會經營到天亮的風俗店,都早早關了門。
任誰都知道出大事了,就算是有後台的風俗店也偃旗息鼓。對於普通人來說,更是膽戰心驚,都躲回家裏熄了燈。
深夜還下起了小雨,在這種淒風苦雨的夜裏,這座城市居民的心情格外沉重。
但有一家例外,位於郊外的獨棟別墅中,庭院裏燈火通明,長長的燒烤架中碳火升騰,濃鬱的肉香飄散。
“想不到下雨了,幸好我有先見之明,先把雨棚搭起來。”路武手裏拿著一根烤得金黃的雞腿,邊啃邊說。
庭院邊上擺著兩個低音炮,歌聲震耳。那是路武從房間裏搬出來的,此刻正播放著複古的音樂。
譚東淩當仁不讓地成為“燒烤師”,手上揮灑著孜然粉,身體隨著音樂擺動,聽到處,還跟著合唱起來,“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啊!砍去……”
路武拎著一瓶啤酒,來到譚東淩身邊,勾肩搭背,“老譚,你好像很討厭櫻花國的人?”
“那當然!你知道我的祖籍在哪嗎?是楠京。”譚東淩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好樣的!老譚今天算是為祖宗報仇了。”路武豎起大拇指。
結束了天國神社的戰鬥後,眾人回到這處郊外的別墅,想著今天是個好日子,必須好好慶祝一下,於是就策劃了這場燒烤party。
徐玉魚和夏語嬋在角落小聲交談,麵前的桌子上是滿滿當當的烤串,她們似乎是在討論,那種烤串吃了比較不容易胖。
就在這時,徐玉魚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
她本想掛斷,但忽然想到了什麽,按下接聽鍵。
“喂。”
“是白晝會嗎?”電話那邊傳來焦急的女聲。
眾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這裏大部分都是覺醒者,聽力強於普通人,徐玉魚還把聲音外放,其他人自然能聽到。
路武默默地走過去,把音響關掉。
知道白晝會的人非常少,對方是怎麽知道他們的?
“不用緊張,是海邊那個女生。”徐玉魚擺了擺手。
留紙條的其實不是徐源,而是徐玉魚。在徐源到達後,她和路武開了一輛七座麵包車過去。
路武安置好阿爾蒂亞後,徐玉魚特意留了張字條。
“你有什麽事情嗎?”徐玉魚問。
電話那頭阿爾蒂亞連聲講述,語氣急促。眾人聽了片刻,都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要告訴徐源嗎?”譚東淩抬頭問。
徐玉魚搖了搖頭,輕聲說,“他有很重要的事,暫時不要打擾他,我們先過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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