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手鏈...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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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諾抱著自己蜷縮在床上,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著。
    她的臉色有些白,緊閉的眼眸上,眼睫毛輕輕顫動。
    人隻有在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時候,才會蜷縮著身子。
    因為這樣能夠最大程度的保護自己的要害免受攻擊。
    路明非聽過諾諾說起過她的事情,知道她心裏藏著的秘密與恐懼。
    這個秘密與恐懼伴隨了她很多年,她也在心底壓了很多年,除了上次,她從未與人說過。
    路明非撥開遮在諾諾臉上的頭發,盡可能的讓她蜷縮的身子放直,然後給她拉上被子,輕輕走了出去。
    等到路明非帶上門,諾諾放直的身體重新蜷縮了起來。
    隻是,她緊閉的眼簾慢慢的睜了開來。
    她的眼裏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猙獰殘酷,隻是黑寶石般的童孔看向門口的方向,多出了一縷迷茫和複雜。
    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諾諾就感覺到路明非很獨特。
    第一次見這個人的時候,她就下意識的對路明非進行了側寫。
    她看不清路明非,因為他和學院資料上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當然,諾諾更加看不懂,路明非看向她眼神時的那種可以說是喜悅和高興的情緒,哪怕他掩飾得很好。
    明明是第一次見麵,可諾諾卻看出了路明非眼裏的喜悅。
    路明非,認識自己。
    那個時候,對路明非側寫出來的結果,讓諾諾感覺到一陣荒謬。
    那個時候的路明非,內心孤獨得像是經過了漫長的跋涉。
    諾諾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隻是見過幾麵的人,甚至她都對這個所謂的師弟並不了解。
    可這個師弟,卻總是有意無意的在保護自己。
    甚至在濱海的時候,路明非那近乎監視的舉動,讓她一度覺得路明非是個瘋子,患有嚴重的臆想症。
    諾諾也不知道是因為無人傾聽,還是曾經喝了酒的緣故,又或者是因為路明非這個人,她才會和路明非講述她埋在心底很多年的秘密。
    諾諾裹了裹被子,閉上眼簾。
    老實說,當時路明非說會保護她的時候,她心裏還是有些感動的。
    哪怕其中也許有著酒精的緣故在。
    隻是
    她還是不懂,為什麽路明非會這麽做啊。
    路明非又不喜歡她,她看得出來,路明非對她並沒有男女間的愛慕之情。
    而且他身邊的女孩那樣出色。
    哦,那應該不算人類了吧,諾諾心裏想著,沉沉的睡去了。
    “你好像很困?”路明非在樓頂上找到了艾拉。
    她靜靜的站在天台的邊緣看著外麵漫天的落雪,就像是融進了這片雪白的世界裏一樣。
    如果不仔細看,很容易就忽略了大雪下還站著一個人的事實。
    “熱的。”路明非來到艾拉身邊,給她遞了一杯熱咖啡。
    艾拉的神情似乎有些疲憊,這還是路明非頭一次看到。
    “隻是體力消耗得有些大。”艾拉接過路明非的咖啡,平靜說道。
    絮果蘭英這個權柄很強。
    可是,自己受到的傷害越大,發動時所需要消耗的體力也就越大。
    在自己碎成那樣的情況下,她發動言靈所需要的體力,簡直要追上她在夜之食原裏與路明非廝殺時的消耗了。
    在艾拉接過咖啡時,路明非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部分皮膚被白色的細鱗所覆蓋著。
    注意到路明非的目光,艾拉想了想說道,“碎了。”
    “啊?什麽?”路明非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向艾拉,“什麽碎了?”
    “手鏈。”艾拉低頭看了一下手腕,平靜說道。
    在與兀爾德和詩蔻蒂的打鬥中,那東西根本連餘波都承受不住,湮滅成了粉末。
    聞言,路明非這才轉過彎來。
    原來艾拉是在說手鏈的事情。
    “我不是說手鏈的事情,那玩意,碎了就碎了唄。”路明非隨口說道,“反正也不值什麽錢。”
    “嗯?不是因為這個麽?”艾拉眼裏帶上了疑惑,微微側頭,餘光瞥向路明非。
    銀白色的長發在她精致的臉頰便隨風而起,讓她的眼神似乎多出了一縷清冷。
    因為艾拉不管說什麽話,本就讓人覺得語氣中帶著疏冷,以至於她即便是疑惑的語氣,也讓路明非覺得她此刻好像是在不滿。
    再配上她那清冷的目光,路明非沒來由的心理一縮。
    原來艾拉在意的是那玩意啊?
    怎麽女生都喜歡這些亮晶晶的東西嗎?
    “那你看什麽?”艾拉奇怪的看著路明非問道。
    “這個。”路明非抓起她的手,輕輕的摸了摸她手腕上覆蓋著的細小白鱗,“這個是怎麽回事?”
    被路明非摸著手腕上覆蓋著的白鱗,艾拉的身體微微僵了一下,眼底下意識的生出一縷寒意。
    甚至就連她手腕上白皙細膩的肌膚都緊繃了起來。
    不過看到路明非認真的看著手腕上的細密鱗片,艾拉眼底的寒意很快就隱匿了。
    他的眼神那樣幹淨,那樣認真,又有著擔憂。
    明明隻是小事而已。
    但艾拉看向手腕上被鱗片覆蓋的地方,看著這個樣子的路明非,心裏卻有種奇怪的感覺。
    千百年來,受傷就躲在角落裏舔抵傷口,打不過別人時就努力強大自身。
    這是龍族的鐵律,也是龍族的殘酷,她也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規律,把這樣的情況當成理所當然。
    所以她才會藏在初代種八岐大蛇的體內慢慢等待,慢慢恢複。
    她也知道人類會相互攙扶,相互幫助,那是因為這樣做會讓人類這個族群更好的生存下去。
    她當然見證過一些無法理喻的事情。
    比如當初繪梨衣不懼生命危險,跨過密密麻麻的屍狩走向失去理智的路明非時。
    對於她來說,那是不可理喻的,無法理解的,但卻不妨礙那時候她確實被繪梨衣所觸動了。
    現在,看著路明非關心的模樣,艾拉微微垂下眼眸,移開了目光。
    “有鱗片覆蓋,避免傷口暴露在外,傷勢會好的快一點。”艾拉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所有龍類都是這麽做的。”
    這就是所謂的被關心麽?
    明明沒什麽用,但這種感覺,還真是奇怪啊,艾拉心想。
    無數年來,頭一次有人在乎她的傷勢,讓她生出了不同於以往默默自愈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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