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蒙因說的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如果佩立茲的星艦都無法解決的敵人，【天幕】自然也發揮不了作用。
    隻不過當前人類的主流思想來自舊時代的華國，自力更生是刻在骨子裏的意識，即便陳默從佩立茲那裏誑來了星艦，還是要堅定發展自己的科技。
    這些話段承山沒必要和貝蒙因講，隻是含笑著點了點頭。
    誰曾想貝蒙因喝高了，見段承山如此敷衍，拉著他的手不放，嘴裏念念不休。
    “老段，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話？”
    貝蒙因不僅連敬稱都給丟了，還叫上老段了，這可不是一般的喝多。
    看得旁邊的尼晶忍不住捂著嘴直笑。
    段承山自然不會和一個酒蒙子計較，拍著他肩膀說道：
    “貝蒙因，你喝多了，快去休息吧。”
    “誰喝多了？我沒多！不信你再拿兩瓶茅台過來，我一口氣全給你幹了！”
    貝蒙因化身酒蒙因，把段承山的手打掉。
    “你把酒拿過來，聽我慢慢給你說，你們這個叫什麽天幕的光譜偏移星雲，就是一團垃圾。”
    如果貝蒙因說其他的，段承山不會當回事，但是說【天幕】是垃圾，他頓時就把臉拉了下來。
    【天幕】可是陳默一手設計的，而陳默在人類心中的地位，說句不好聽的話，比聯盟主席夏鼎鑄還要高。
    絕對是神聖而不可侵犯，不容任何人褻瀆。
    “你再說一句！”
    別看段承山是航天員出身，沒有上過戰場，但也是軍人。
    舊時代華國軍隊是舉世公認的威武之師，他作為其中一員，身上自帶著威嚴。
    隻不過這種威嚴平日都隱藏起來，隻有當他被真正激怒時才會勃然而發。
    貝蒙因喝高了沒什麽感覺，旁邊的艦長尼晶卻是嚇了一跳。
    尼晶可不是貝蒙因這種職業商人，確切地說，他應該算是一名軍人。
    丹頓文明沒有純粹的民用星艦，所謂的商用星艦都是武裝星艦，隨時可以進行戰鬥。
    所以，丹頓文明特別規定，星艦艦長——無論是軍用還是民用，都必須接受正規的軍校教育，還要進入軍隊鍛煉一段時間。
    尼晶也是如此。
    而且作為皇子的艦長，他現在還保留著軍職。
    段承山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嚴之勢，尼晶簡直再熟悉不過了。
    他仿佛看到了他的老上司，那位久經沙場，立下無數戰功的將軍。
    將軍一怒，伏屍百萬！
    尼晶嚇得打了個激靈，顧不得再繼續看熱鬧，急忙捂住貝蒙因的嘴。
    “尊敬的指揮官閣下，貝蒙因他喝多了……”
    “我踏馬沒有喝多！”
    酒蒙因充分發揚了酒鬼的優良作風——喝多了我誰都不服就扶牆，猛地甩開尼晶的手。
    “老段我知道不相信，尼晶你總得相信吧，他親口和我說的，就你們弄的這個破爛玩意屁用都沒有，我們都不需要用9級科技，光使用5級科技都能找到地球的位置！”
    尼晶真想一把掐死貝蒙因。
    你自己想死就算了，還踏馬想把老子也扯進來！
    “我沒有，你別瞎說，你踏馬喝多了！”
    尼晶急忙否認三連，哭喪著臉對段承山解釋道。
    “尊敬的指揮官閣下，您千萬別聽他的，我，我真的沒說這樣的話。”
    不想段承山卻沒有如他預想中發怒，而是沉吟道：
    “5級科技就能看破【天幕】？”
    “不是不是，尊敬的指揮……”
    尼晶還想解釋，被段承山抬手打斷。
    “尼晶，我問你，你真能用5級科技看破【天幕】？”
    “這，這怎麽可能呢？您別聽貝蒙因胡說八道，【天幕】就是光譜偏移星雲，本身就是5級科技，同樣的5級科技的偵測手段當然無法看破，我不可能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尼晶急忙辯解道。
    “那麽6級科技的偵測手段呢？”
    段承山聲音柔和下來。
    “你不用緊張，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我就是想和你單純地探討一下。”
    尼晶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段承山的表情，發現剛才那股威勢確實收斂了，這才吞吞吐吐地回道：
    “這個，這個，6級，確實是可以的。”
    “你確定？”
    段承山追問道。
    “是，確定！”
    尼晶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科技發展本身就是一級高過一級，軍事科技更是如此。
    就像雷達的問世可以偵測到飛機入侵，而隱形飛機又能避開雷達的偵測。
    光譜偏移星雲是5級科技中的隱藏手段，在同級科技中堪稱無解的存在，自然要有人想辦法破解它。
    6級科技中就有了專門偵測光譜偏移星雲的技術。
    “我知道了，你先扶貝蒙因去休息吧，讓他好好醒醒酒。”
    尼晶如釋重負長鬆口氣，拽著還在喋喋不休酒話連篇的貝蒙因離開了。
    段承山卻沒有去休息，而是立刻聯係陳默。
    把尼晶的話複述一遍之後，他還擔心陳默不明白，又特意解釋道：
    “默神，這個問題我們必須要重視，雖然我們現在有了佩立茲星艦，但是敵人並不一定會按照我們的意圖開戰，他們完全可以派遺一支偏兵，暗中潛入【天幕】，直接攻擊地球！”
    “你說的很對，我們確實不能完全依賴佩立茲星艦，事實上我們也沒有完全依賴它。”
    陳默並沒有太過緊張，還是用平常的語氣說道。
    “丹頓文明科技雖然比我們更發達，但並不等於他們說的就是真理，至少對於【天幕】我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係統出品，必屬精品。
    相比尼晶，他更相信係統的介紹。
    沒有準確參數情況下，【天幕】在擁有多維空間科技之前，近乎是無解的。
    “當然，不能以我的信心為主，我們還要講究科學，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樣吧，等貝蒙因他們酒醒了，你讓尼晶來破解一下我們的【天幕】。”
    “是，我知道了。”
    段承山立刻答應下來。
    第二天，貝蒙因酒醒了，尼晶黑著臉把昨天的事情告訴他。
    貝蒙因當時就嚇得魂飛魄散。
    “尼晶，我，我，我真的那麽說了？”
    “你不但說了，你還踏馬把我也給賣了！我什麽時候說過5級科技也能偵破【天幕】，如果不是指揮官……”
    尼晶話剛說到一半，有人進來報告。
    “人類指揮官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