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的裝備呢？”趙霄問孔連俊道。

    “在這呢。”孔連俊從一堆道具中拖出一個紙箱。

    打開紙箱。

    麵具，胸甲，腰帶，護膝，護頸，護腕，護臂，手套，還有披風。

    趙霄隨手拿起麵具，材質有些軟，趙霄看著麵具，麵具對著趙霄。

    左翻翻右翻翻。

    很好……很好？

    就在趙霄準備把麵具放下的時候，蝙蝠俠麵具有隻耳朵彎了下來。

    所以這不是蝙蝠俠，這是折耳貓？

    趙霄麵無表情，回頭看向孔連俊。

    孔連俊“……”

    “咳咳……師兄，你說演員拍戲時帶的麵具可以用軟一些的，還有兩個用來敲碎的就比較硬。”孔連俊解釋道。

    “但我要的是蝙蝠俠，你給我的是個折耳貓。”趙霄無語道。

    “那要不我再讓他們加急做一個出來？”孔連俊小心道。

    “大概要多少時間？”趙霄問道。

    “最少要三五天吧。”孔連俊不確定道。

    “那也不趕趟啊，算了，你讓道具組的搞點膠水，把這耳朵弄硬就行了。”趙霄退而求其次道。

    “好的，我馬上讓他們弄。”孔連俊連忙答應道。

    趙霄又檢查了下其他道具，這回沒什麽問題了。

    放下道具趙霄和孔連俊走出道具室，準備到其他地方再看一下。

    轉了一圈好像也沒什麽可看的，這就是一個破樓，一會兒在這有兩三場戲，出場人物有蝙蝠俠，戈登警長和蝙蝠俠的青梅竹馬，外加一些群演。

    然後兩人又轉到主創那邊，那邊可就熱鬧了，還沒走近就能聽到熱烈的攀談聲。

    “小李哥，以後我就做你的燈光助理了，你要多教我呀。”

    “別別老李哥，我也什麽都不會，主要也是聽導演的，我還想讓老李哥多教教我呢。”

    “小李哥，你這就不對了呀，作為本家兄弟我們互相學習可以了吧？”

    “是是是，相互學習，相互學習。”

    ……

    “陳老弟，不要吝嗇嘛，老哥要是學不到東西回去會被導演罵的，老哥我有家有口的，幫幫忙啦。”

    “包老哥，不是老弟不幫你啊，我們劇組真的都是聽導演的，我也不敢自己瞎整啊。”

    “陳老弟，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這樣吧，到時候在劇組有什麽事你多提醒我一下，少被罵也好啊。”

    “好的好的，主要還是聽導演的，導演怎麽說，我們怎麽做就行了。”

    趙霄在外麵也是一臉懵，問孔連俊道“這咋回事？多了這麽多人。”

    “人都是嶽導帶來的，他說要跟我們學習一下特效片的拍攝方法。”孔連俊回答道。

    “所以你就讓他把人帶來了，這得多花多少錢呀？”趙霄覺得不可思議，人家想塞人你就真的讓人進來了？

    “嶽導說工資不用我們發，隻要包吃住就行，我覺得吧，都是些老前輩，他們想學我們的本事，我們還想學他們的本事呢，於是就答應了。”孔連俊挑挑眉道。

    “不用發工資啊？啊，那就沒問題了。可要上心一點啊，人家想學的，那就教。當然也不能白教啊，你們想學什麽也大膽問，機會難得呀，小孔同學。”趙霄也對孔連俊擠擠眼道。

    “我知道的師兄，嘿嘿……”孔連俊會意嘿嘿笑道。

    “都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嘿嘿笑，猥瑣……”趙霄錘了孔連俊一拳。

    雖然包吃包住也要花不少錢，但是不用發工資呀，這筆買賣肯定不虧。

    趙霄也是沒想到嶽明良導演可以做到這一步，老臉都不要了，就是想要學一點技術，居然帶著一個劇組自掏腰包跑去跟一個後輩學，老一輩的精神果然值得學習。

    “導演你來了，我們這邊準備的差不多了，中午先吃飯，吃完飯後上柱香就可以開機了。”嶽明良看見趙霄和孔連俊便迎了上來。

    “嶽導，不用這樣吧，叫我阿霄就行了，咱們這也不是正式的雇傭關係啊。”趙霄看嶽明良態度恭敬於是勸道。

    “不這樣不行，劇組這地方就該有規有矩的，既然你是導演，那麽劇組就應該你最大。要是我不尊重你，下麵的人容易拉幫結派，到時候整天忙著勾心鬥角，還拍不拍電影了？”嶽明良寬慰趙霄道。

    “學到了學到了，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以後還請嶽導多多指教。”趙霄誠懇道。

    “哈哈哈，還是趙導你大方，肯讓我帶著一群老家夥來學你的本事，我這點又算得了什麽？”月明良導演哈哈大笑道。

    “嶽導你說笑了，這哪是學我的本事啊，我的這些本事也是在學校裏跟老師學的。嶽導要是有心的話，可以再去深造一下。”趙霄客氣道。

    “我這就不行了，從小就不愛讀書，一看書就犯困，所以才拜個師傅學個手藝。這毛病改不了了，我現在也是一看書就犯困，我就跟著趙導後麵偷師學藝就可以了。”嶽明良談笑道。

    “哈哈哈，我還沒見過誰把偷師學藝說的這麽光明正大的，嶽導要是不嫌棄，我們就相互探討一下吧。”趙霄調笑道。

    “趙導的話我信了，到時候還請趙導不吝賜教。”

    “一定。”

    之後趙霄他們兩人觀光團變成了三人觀光團。

    嶽明良作為一個老江湖，一般都是他在引導話題。

    比如路過某條路時，就會說這條路前幾年又窄又破。去年翻新了，擴寬了，然後路邊的這幾戶就賺到了，又跑到哪哪去買了房？

    趙霄就說，我們那邊也是有些拆遷戶，窮了一輩子，突然拆遷就暴富了。買車買房羨慕死個人。

    看到某棟新建的大樓，就會說那裏原本是一個池塘，後來現在推平了建了個大樓，這個大樓建在池塘上風水不好，什麽坐水靠山麵朝大海，注定雨打風吹。

    趙霄就接話說，我們那邊原來也有看命的風水先生，不過隨著科技發展這樣的人越來越少見了。

    幾人不一會兒就轉到了演員的休息區。

    有個眼尖的男演員看到趙霄一行人，就快步走到幾人跟前。

    “嶽導，趙導，孔導你們來了。”這人是個瘦高個，看形象和戲服應該是演戈登警長的演員。

    “哎！你這人混了幾十年，還是這麽沒長進。”嶽明良搶在趙霄說話前走到那個男演員身前，先錘他一拳後才對趙霄道“導演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演員呢叫文樹木，在影視圈也混了幾十年了，還是一直不溫不火，演技是沒問題的，就是腦袋不好使，經常得罪人。”

    “導演好，我叫文樹木來導演的劇組討口飯吃，我這人就是腦子不太好使，平時還請導演多擔待。”文樹木也混了幾十年，怎麽可能看不出嶽明良的意思？

    “其實不用介紹，我也是從小看文老師的作品長大的，文老師的演技沒得說，是這個。”說完趙霄比了個大拇指。

    “哪裏哪裏，導演過獎了。”文樹木謙虛道。

    想起了剛才嶽導說的規矩，趙霄現在有點理解他們這是在幹什麽呢？

    華國就是一個講規矩的地方，比如吃飯時的座位誰坐上位，誰坐旁邊，誰坐下手都有規矩。再比如一會兒要舉行的開機拜神，誰是第一炷香，誰是第二炷香，也是規矩。

    剛才文樹木打招呼的時候，先叫的嶽導再叫的趙霄，文樹木的意思應該是‘嶽導我站你這邊’。

    而嶽導立即敲了他一下，然後對趙霄介紹文樹木，意思應該是你小子別搞事，我們都是聽趙霄的。

    最後文樹木也道歉了，而這些也是規矩。

    規矩。

    大灣區就是一個很講規矩的地方。

    聽說不講規矩的，連古惑仔都做不好。

    那些社團，兩邊起衝突了就需要談判，談判的時候會擺個茶陣，擺得好的人就牛，擺不好的人就傻，雖然很搞笑，但這就是規矩。

    趙霄雖然覺得沒必要，但是那句話怎麽說，客隨主便，入鄉隨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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