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聽到葉凡的話，張平之愣了愣，很快便反應過來。
    葉凡要挖他去南川。
    “葉王，我師尊對我恩重如山……”沒有多少思索，張平之下意識的回答，拒絕的同時，眼神中卻是止不住的向往。
    他太想要去外麵的世界了，他的一身本領和一身抱負，在宗門裏，永遠發揮不出來。
    “師尊傳你技藝，但並不是指定你的人生。”葉凡看出來張平之的情緒，輕飄飄的回答，拍了拍他的肩膀。
    “以後再說吧，說不定到時候，你師尊還會主動讓你跟我走。”
    一句話說的意味深長，張平之有些不明白，看著葉凡，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葉凡已經踏空而去。
    屏障破了，此刻，婆娑城的殘軍在做最後的抵抗。
    南川群王在這一刻發揮出了恐怖的殺傷力，兩軍對峙，最起碼的基礎就是王級差距不能太大，至少，要能夠牽製。
    正如昭陽關一戰，寧夏川還在時，他們尚且能夠抵抗，寧夏川一走，敗局就已經注定。
    遙遠處，南方群雄觀望著著南川的破城之戰，一個個的，隻覺得窒息。
    “如此南川，恐怖，恐怖。”軍隊前方，鵝公林海元不由得感歎，懷裏，他最愛的白鵝則是把頭蜷進了翅膀下。
    “南川乘勢而起，如今，已然有王者之勢。”身旁，狐眼軍師辛海也是開口，矗立遠眺，眼神裏，止不住的擔憂。
    他算得上當今天下難得的頂尖智將，腦海裏有無數的計策，既能統軍攘外，也能行政安內。
    鵝公請他出山，一路走來，他也用自己的能力幫助鵝公，合縱連橫，一直到如今讓鵝公成為了七十二路雄主之一。
    眼瞧著大業將起，原本風平浪靜的南部卻突然崛起了一個龐然大物，繞是他也沒有想到，南川會崛起的如此之快。
    往日紙上談兵還好，如今親臨，看到南川勢如破竹，對他來說，是極為震撼的。
    除去足以碾壓單一勢力的六位王級，南川在這一戰還展示了許多東西。
    恐怖的兵員素質，頂尖的科技武器，神奇的煉金技術，成批成批的精養禦獸……這些東西，有許多他們想都不敢想。
    “南川已經有資格統一南部了。”良久，辛海搖了搖頭，帶著無奈開口。
    目光轉移，看向其他觀望的群雄勢力，大多的勢力主臉上，都是和他一樣的表情。
    “主公，我們需要找人聯盟了。”思索一下，辛海便開口說道：“如此南川，非群雄不能相拒，若分散，隻會被吃下。”
    “之前我們也有這樣的想法，不過……”林海元麵露難色。
    聯盟，說來容易，實際上卻是難如登天，要有人牽頭，有人響應，大家聚在一起，更是百般心思。
    北地王能聚起討賊聯盟，首先便是有北方三王的牽頭，他們各自有著無比強勁的實力，有著許許多多的跟隨者，在成立討賊聯盟以前，他們就已經有各自的小聯盟了。
    “南川如此強大，肯定有許多人和我們有一樣的想法。”辛海自然知道其中的艱難，慢騰騰的道：“從前他們有的選，以後，就沒有了。”
    “可南川已經成立了南部聯盟，我們若是挑頭再成立一個……”
    “不必挑頭。”辛海搖了搖頭：“隻要能聚在一起就好。”
    “要快一些，這一戰過後，恐怕有許多人要投入南部聯盟了。”
    “唉。”林海元歎了口氣，事到如今，他也感覺到了情況危急，大勢是恐怖的，南川已經讓人畏懼，若是不加阻攔，他們一勝再勝，隻怕是越往後，越是無人敢反抗。
    轟隆隆。
    時間很快過去，黃昏日落，婆娑城上，帶著葉的大旗升起，宣告著南川徹底掌控了婆娑城。
    五大混亂之城之一，人族存在了百年的毒瘤之所，就此被拔出。
    “難以想象。”親眼見證了全過程，此時，林海元依舊是宛若夢中，懷裏的白鵝已然睡去，他也是悠悠歎道：
    “混亂之城，曾經人族三王還在時都沒有拔掉的混亂之城，最後，竟然泯滅在了一個二十歲的小子手裏。”
    “真像是個奇跡。”
    ……
    “聖主，聖主，婆娑城破了。”
    金剛城，安靜的大殿之中，黑衣護法匆匆到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我們的消息傳出去的太晚，各地支援的軍隊還在路上，不僅沒有能幫助婆娑城，反而被葉凡抓住了蹤跡。”
    “如今，南川兵分十路，正沿途追殺我們的人馬！若是他順利，恐怕無須多少時日，我們在東南的布置，就會被徹底清除！”
    聲音回蕩在大殿之中，可是卻並沒有任何人說話，座位上，聖主坐在那裏，眼神看著護法，平靜的攝人。
    他手裏牽著繩子，繩子末端，有一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的生物，樣貌醜陋，無手無腳無眼無耳無鼻。
    聖主沒有說話，護法也不敢說話，隻是跪著，眼神的餘光偶爾瞥見聖主牽著的生物，隻覺得害怕。
    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被聖主斬去四肢耳鼻，挖去雙眼毒啞喉嚨，又用秘技讓他不至於死去，這才變成了這般模樣。
    “葉凡，葉凡。”許久，聖主終於開口，聲音裏是難掩的怒意。
    “很好！很好！！”
    “聖主……”護法感受到了聖主的憤怒，不由得顫抖，“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麽？”
    “先去找回我的本體。”聖主回答，站了起來：“等我恢複了所有實力……”
    啪嗒啪嗒。
    話還沒有說完，大殿，一個渾身浴血的人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
    他是人，可身上卻有著獸的形態，身形高大不說，毛發也十分旺盛。
    “聖主，不好了。”
    “人王一族的人鎮守在聖殿周圍，我們本來想偷偷進去帶走聖主的本體，結果被發現了。”
    “黑蛇和白鳥死了，其他人都被抓住，隻有我逃了回來！”
    聲音落下，大殿裏，再一次陷入死一樣的寂靜，聖主的臉陰沉了下去，拳頭已經不自覺的攥緊。
    “聖主，人王一族肯定和葉凡有勾連，知道我們會去。”那渾身浴血的人卻是沒有發現聖主的表情變化，跌跌撞撞的走到了聖主的麵前。
    “我得到了消息，人王一族這一次不僅是要鎮守秘境，還準備以秘境為中心建立人王之城。”
    “聖主，他們一定是想……聖主，你幹什麽，聖主！”.
    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之前的護法抬頭，一眼，看到了聖主摳住了那人的頭顱。
    漆黑的光芒流動，從那人的身體湧向聖主。
    “我讓你們飛升，不是讓你們告訴我什麽你們都做不了的。”聖主開口，冰冷的眼神裏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既然完成不了什麽，那我給你們的力量，還給我。”
    “不……”
    那人驚慌，可說不出來話，身體劇烈的顫抖抖，高大的身體極速的萎縮。
    眨眼時間，他變回了普通的人類模樣，幹癟的身軀透露他曾經是個極為瘦小的男人。
    撲通。
    收回了力量，聖主隨意將他丟在地上，站起身來，他的氣勢則是明顯強了一分。
    “封印我的本體不讓我回到巔峰，這就是你阻止我的方式嗎？”握了握拳頭，聖主自言自語，緊接著，眼睛裏再次閃爍冷冽的光。
    “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太小看，一個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