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算三生的聲音在大廳裏慢慢散去，老者，葉凡，甚至一旁的李胖子都是露出了驚訝之色。
    “軍師，他們當年那樣對你，真的算了嗎？”李胖子發問。
    “算了。”算三生回答，表情則是已經變得淡然，看了一眼李胖子，突然道：“李由，正如你重回平城之時，還會在意那個幾年前欺負你的小混混嗎？”
    聽到這話，李胖子愣了愣，而後，明白了過來。
    一切都不一樣了，現在的算三生是南川的首席軍師，他包攬大權，可以說除了葉凡，他是南川的第二靈魂人物，隨時都能調動大部分的王級強者和精銳軍隊。
    而衍天門呢？一個破敗宗門，南川若是想滅，隨時可滅。
    “昔日師尊逐我於山門外，我落魄如乞丐。而如今師尊跪我於台階下，我為南川首席。”算三生背對著老者，聲音裏帶著些許回憶和釋然。
    “時我不再，誰對誰錯，誰贏誰輸，都不重要了。”
    “殺了他們，還是怎樣？”葉凡在一旁問，“軍師，由你來抉擇。”
    “若是能為南川所用就留。”算三生答：“若是無用，殺了便是。”
    “好。”葉凡點頭，抬手，士兵押著一眾衍天門人下去。
    “葉王有心了。”人群散盡，算三生才慢慢開口。
    “你我的約定，我一直都記得。”葉凡回答，走上前去，此時才發現，不知何時，算三生早已淚流滿麵。
    葉凡頓了頓，而很快，也是複雜的笑了笑。
    哪有那麽容易釋然呢，算三生誒，他本應是下一任衍天門主，本應該是衍天門幾百年來最傑出的弟子。
    他天生神眼，智慧超凡，可這一路走來的落差和坎坷，他經曆的太多太多了。
    “也許殺了他們會讓你舒服一些。”葉凡拍了拍算三生的肩膀。
    “可殺了他們也改變不了什麽了。”算三生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沙啞：“紅袖白衣他們不會再回來，而那時的我，也回不來了。”
    “總歸是替他們報了仇。”葉凡繼續安撫：“我們做到了一些曾經想做的事情，以後，還會做到更多。”..
    聞言，算三生有些沉默，拿出拿出羽扇，一隻紫色小貓從羽扇跳出，圍繞著算三生蹭來蹭去。
    這羽扇是葉凡第一次送給算三生的禮物，一把獸靈武器，大多數時間裏，這隻小貓陪伴著算三生。
    “衍天門對於演算之術是有真正研究的。”沉默一陣後，算三生對葉凡道：“不過上古宗門，成員心氣很高，若是想要完全收為己用，恐怕要費些功夫。”
    “南川現在無事，打磨打磨他們但也可以。”葉凡不太在意的擺手：“用不了就殺。”
    “是的。”
    算三生點了點頭，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好一陣，才平複了情緒的波動。
    “葉王此行，收獲如何？”
    “很大很大。”葉凡答，抬手，幾個瓶子出現在桌麵。
    “我得到了幽熒和燭照之血，一部分可以提供給南川的科研所做實驗。”
    “它們的血？”看著瓶子中的血液，算三生微微停頓，連忙收了起來。
    “血液我給了北地王和命王一些，換到了很多東西。”葉凡繼續說著這一次的收獲：“北地王給了我一支血脈族人，大約有一千一百人，另外還給了我金必勝。”
    “金必勝？”這話讓算三生眉頭一皺：“算三生不是北地王的首席軍師嗎？他給了葉王？”
    “他犯了些臣子不該犯的錯，估計被北地王當做順水人情推給了我。”葉凡回答：“此人善於權謀攻心，我打算讓他去負責南部聯盟。”
    “可以，這樣的話李平安那邊也能抽出一些手來做其他的事情。”葉凡的人事任命算三生向來是不反對的，點了點頭便準備書寫委令狀。
    “奧對，有一件大事要給葉王說。”
    寫到一半，算三生停了下來，看向葉凡，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南川之前研究的全民禦獸之術已經足夠成熟。”
    “可以推廣了。”
    “已經到能推廣的地步了嗎？”這話讓葉凡一驚：“這才幾年？”
    “說起來還是葉王的功勞最大。”算三生解釋：“你從福光島帶回來的研究員裏，有同樣在鑽研類似技術的人，在他加入科研所後，最新一代的禦獸技術，終於成熟。”
    “有實際產品嗎？我看看。”葉凡也興奮了起來。
    “有了，我讓陳長生帶最新的成品過來。”
    ……
    “葉王。”
    很快，陳長生到來，在葉凡專門的叮囑下，雖然他依舊瘦弱，不過如今的身形卻是健康了很多，不再是當初那副皮貼骨的樣子。
    “好久不見。”對陳長生葉凡是非常尊敬的，這位長生雲的創始人，可以說是南川的發動機。
    他的發明，帶南川走上了高速路。
    “這就是最新一代的禦獸環。”來到葉凡身前，陳長生沒有多說廢話，打開了隨身的箱子，一個圓形球狀物出現在了箱子之中。
    物件不大，隻有手掌大小，配色為黑白，看起來頗為順眼舒適。
    “禦獸環……已經成了這樣子嗎？”看了一眼，葉凡已經感覺到這物件的不凡。
    “準確來說，這應該叫禦獸球了。”陳長生回應：“我們攻克了單獨空間的壁壘，為禦獸球開發出了專屬的煉金符文，同時鑲嵌了內置的禦獸契約。”
    “從現在起，任何一個人，隻要擁有禦獸球，在獲得禦獸認可的情況下，就可以將禦獸收進禦獸球，隨身攜帶的同時更是能夠像禦獸師從禦獸空間召喚禦獸一樣隨時召喚。”
    說著，陳長生向著一旁的助手擺手，助手急忙走下，很快，抱來一頭黑鐵一星的狂野兔，放在了陳長生的麵前。
    “嘰嘰。”這狂野兔明顯是被人為飼養，看著陳長生沒有害怕，隻是乖巧的坐在那裏。
    “收服的過程非常簡單，隻要丟出禦獸球砸中對應禦獸，禦獸球內嵌的禦獸契約就會自動打開。”陳長生一邊介紹，一邊對著狂野兔扔出了那禦獸球。
    啪嗒。
    禦獸球砸中狂野兔，掉落在地啪嗒一聲打開，下一刻，禦獸契約出現，籠罩住了狂野兔。
    狂野兔沒有反抗，很快，契約金光浸入了狂野兔的身體中，而禦獸球也在此刻發出光芒，無數光線湧出，將狂野兔拉住，一下子收回了禦獸球。
    啪嗒。
    禦獸球關閉，靜靜地擺在那裏，而剛剛的狂野兔已經消失不見。
    “完全達到禦獸的要求了嗎？”看著就發生在眼前的一幕，葉凡有些驚訝，同時也提問道：“禦獸收進禦獸空間之後能夠生存嗎？”
    “這個我們已經解決，每一枚禦獸球中的獨特空間都由自然元素力充盈，達到了仿照禦獸師禦獸空間的能力，禦獸不僅完全能生存，在受傷的情況下，在禦獸球裏甚至比外界恢複的更快。”
    陳長生回答，走了過去，撿起禦獸球，緊接著，再次拋出。
    禦獸球砸地反彈，又是伴隨著啪嗒一聲，狂野兔從禦獸球中出現，而禦獸球也自動合攏，飛回到了陳長生的手中。
    “真的達到了禦獸的要求。”葉凡愣住了，那狂野兔的狀態他能感受到，正是已經簽訂禦獸師的有主禦獸。
    “禦獸球能夠量產了嗎？”強壓著心中的激動，葉凡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產量怎麽樣？”
    “技術完全成熟，禦獸球的產品材料並不難尋，隻要葉凡同意，馬上就可以投入量產。”陳長生回答，“實際的產量我不知道，根據預估，南川如果投入足夠，一間大型工廠，禦獸球的產量絕對能超過十萬一年。”
    “十萬。”這個數字徹底點燃了葉凡眼中的火焰。
    一間工廠十萬，十間就是百萬，百間就是千萬，一年千萬，十年……
    偉大的時刻，這是偉大的起源！
    全民禦獸的時代，從現在就要真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