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萬歲！”
    “皇後千歲！”
    看著跪在線條明朗，目光如炬。
    因為常年軍旅生活，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老一些。
    考慮到二丫已經不年輕,今年二十五歲，張新關心問，“你自己婚事有頭緒嗎？”
    二丫微愣，沒想到師父第一句問婚事，以前從未有過。
    把頭搖搖。
    “該考慮人生大事了，”張新聊天道，“我沒有逼你的意思,也不會為你指定誰誰,這次遠征回來,希望你盡快有家。”
    二丫垂首。
    陳晴兒把二丫表情和細微動作看在眼裏，說話道：“陛下，這是女兒家的心事，今天也不聊工作，要麽你先回養心殿？”
    “行，你們聊。”張新起身離開陳晴兒居所。
    經過二丫身邊時，張新像過去一樣，故意揉亂她頭發。
    目送張新離開，陳晴兒打趣道，“新哥心裏永遠住著一個小孩。”
    “師父是好師父，也是好皇帝。”二丫抱抱拳。
    “坐到我身邊來，”陳晴兒招招手，“陛下視你為已出，打心底裏把你當親人，我也一樣。”
    二丫恭敬走到陳晴兒身邊坐下。
    拉著二丫手掌，陳晴兒細細感受上麵手繭，“這些年你在外作戰,雖然你師父從未提過，但我知道他心裏一直把你記掛在心裏。”
    話到這裏陳晴兒無奈苦笑，“他想把你調回來，奈何大明太大，需要信的過人，有能力的人，駐守在重要邊疆。”
    “師娘，”二丫有感而發道，“我十五歲認識師父，他一直很照顧我，現在我很開心可以替師父分憂戍邊。”
    “但你終究是女孩，”陳晴兒道，“就像你師父說的，是該考慮婚事了。”
    二丫垂首。
    陳晴兒試著問二丫：“這麽多年，有沒有意中人？”
    二丫繼續垂首。
    “行吧，”陳晴兒放棄追問，“就像你師父說的，我們不會逼你，也不會為你指定夫婿，你可以自由選擇。”
    “謝師母。”二丫道謝。
    “不謝，”陳晴兒聊天道,“你師父命人特地為你建築一棟府邸，耗時三年，出宮後讓葛琴帶你去看看。”
    葛琴是陳晴兒護衛隊長，第五隊員出身。
    “師母，”二丫請求道，“我想去看看哲哲，今晚可以不出宮嗎？”
    哲哲是琪琪格小名，原本是黃台極福晉，後被二丫俘虜到濠鏡澳，再後來進入後宮。
    因為相處時間較多，兩人成為好友。
    陳晴兒嗬嗬笑，“當然。”
    “謝師娘，”二丫起身微微一個萬福，“弟子告辭。”
    陳晴兒住乾清宮，居於三宮六院正中央，哲哲因為封號較低，住在永和宮，與華陽宮隻有一牆之隔。
    許久不見，再次見麵無論是二丫還是哲哲皆很開心。
    哲哲今年二十六歲，瓜子臉，杏眼，還是原來那麽漂亮。
    布木布泰也在這裏，她是哲哲侄女，小名大玉兒，被李愧奇俘虜於興凱胡，當時她還小，後來也進入後宮。
    “什麽時候回來的？”哲哲拉著二丫雙手開心問。
    “不到一個小時辰，見過陛下和皇後，立馬就來看你了。”
    哲哲拉著二丫坐下，“我聽陛下說你在明五城守著大明朝百萬畝良田、數座大礦山，是真的嗎？”
    二丫搖頭，“不止百萬畝，那裏很大很大，土地平整，有很多河流，七十多台蒸汽耕機，一年365天不停耕地，如此也耕不完。”
    “有遼東漂亮嗎？”大玉兒眼睛明亮問。
    “和遼東一樣漂亮，”二丫靜靜聊天道，“但比遼東大很多，有良田、有草場，還有很多礦山，每天有超過十萬奴隸在礦山裏勞作，每天可采出千噸鐵和煤。”
    “好厲害！”哲哲讚歎。
    “那裏有很多新鮮事，”二丫聊天道，“我可以給你們講一個晚上。”
    “你晚上不用出宮嗎？”哲哲問。
    “皇後允許我晚上在後宮留宿。”
    “太好了，”哲哲看向宮女吩咐，“備些酒菜小食過來。”
    宮女微微萬福應是。
    這時二丫才注意到宮裏冷靜清，好奇問：“為什麽隻有兩個宮女？”
    “陛下身邊也隻有四個宮女，我們自然也很少。”
    “皇後身邊有十六名宮女。”大玉提醒。
    “我師父向來不喜歡繁瑣，”二丫替張新解釋，“但對師娘很愛護，你們需要把心態端平。”
    “我能想通的，”哲哲聊道，“皇後對我們照顧很多，從不臉紅，從不為難，已經很滿足。”
    “就是有點太無聊。”大玉兒像孩子一樣捧哏。
    提到無聊，二丫想到那些奴隸和農奴，他們每天勞作，一刻不能停，對比之下，後宮就像天堂。
    聊不完的話題，三人一直暢聊到深夜，直接大玉兒困熟，看著窗外圓月，哲哲問二丫：“你有心上人嗎？”
    “沒有。”
    “沒有最好，”哲哲提醒二丫，“你是受萬人敬仰，陛下器重的大將軍，你喜歡的人大概率會離奇死掉。”
    “誰會反對，我師父？”二丫問。
    “不一定是陛下，也不一定是皇後，有動機的人很多，包括我；
    為明朝千秋萬代，有無數人不希望你成親，因為誰也不知道你夫君會如何影響你，更不知道你會不會因為一個男人背叛大明朝。”
    “以前從未有人這樣跟我說過。”
    “我們是朋友，”哲哲道，“我不想看見你下場淒慘。”
    “我以為你會像大玉兒一般羨慕我。”
    “嗬~”哲哲嗬笑一聲，“大玉兒不知道外麵世界凶險；不知人生有許多不如意，甚至如你這般功績彪炳也沒有婚姻自由；..
    對比之下，我和大玉兒就像生活在蜜罐裏。”
    “我想到一句話。”
    “什麽？”哲哲反問。
    二丫心如止水道：“即生瑜，何生亮。”
    “別亂說，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