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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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共多少錢?”

    “一百二十六塊四,給一百二十六就行了。”

    做飯肯定是要做的,而且既然起鍋做了,就不能隻做一份,李培風一邊在小區門口的超市買菜,一邊用【心心相印】感受了一圈。

    武問月正在車裏吃盒飯,不用管。

    趙清歌在和同學逛商場買衣服?隨口告訴她那件淺灰色的西服更好看。

    徐曼凝出差在不知道什麽地方的工廠視察…說兩句想你了,敷衍一下就行。

    黃天萱在實驗室搞什麽實驗器材…還沒吃午飯,得了,加一份。

    ……

    這個周末李培風過的很充實,不僅是忙於在幾個女孩之間來回遊走,讓她們體會到他這個男朋友的存在;也不僅是忙於工作碼字,還在忙著應付與餘樺開完講座後的影響。

    因為在周六下午,《餘樺對話人間一兩風——當代文學新視野》這個講座的全程錄像,被北華師以公眾號和各短視頻平台的官方賬號,多渠道的發布了。

    文學院最初是不打算外傳的,隻準備內部師生觀看,因為講座內有一些對當代文學的針砭,容易引起爭議,為了避免造成不好的影響,就不太想讓它傳播出去。

    但在麵向校內直播的時候,有很多學生都用軟件錄像了,還從頭錄到尾。在講座結束後,她們其中便有人第一時間將視頻發布到了網絡上,獲得了諸多好評。

    保密的目的沒有達到,繼續追查是哪些學生發布的也沒有意義。此事還讓北華師學校內的大領導在注意到了,大領導登高博見,習慣用更全麵的眼光看待此次講座,反而覺得它辦的挺不錯,在文學界內代表著一些新意義和新東西,餘樺+人間一兩風這兩位不同類型文的作家名氣很大,卻屬於本校師生,臉上與有榮焉,也沒想著什麽爭議與否,直接拍板把講座全程錄像公布在了網上,意在提升北華師知名度和文學界的學術地位,順帶改變之前一些對本校不太好的輿論影響。

    在餘樺這個國內當前頂級作家的光環,以及人間一兩風這個破圈級網文作家的加持下,視頻迅速發酵,上傳後短短八個小時,熱度節節攀升,不僅連抖音都出現了講座視頻中剪輯的片段,三人的表情包都被製作出來了。

    “我的稿費我也不知道啊!”餘樺無辜臉。

    “去年的稿費稅後在兩三百萬左右。”李培風認真臉“奔馳大g是我朋友送給我的。”

    當然,除了搞笑的,也有走心的。

    李培風“文學……應是啟蒙的號角,戰鬥的利劍,冰霜刀劍下依然怒放的生命。”

    餘樺“人在受苦的時候不會覺得自己受苦,她們隻會忙碌,大多數人也會慢慢接受生命中的事兒都是在白忙活,沒什麽結果。”

    李培風“簡而言之是生活將我反複捶打,肉質竟變得筋道q彈。”

    李培風“我為什麽寫作?最初是興趣,接著是賺錢,到了現在,博爾赫斯的一句話更能解釋;我寫作,不是為了名聲,也不是為了特定的讀者,我寫作是為了光陰流逝使我心安……往日歡歌如夢,轉身萬水千山,寫作已經是我的一種生活方式了。”

    除了講座中的二人外,主持人趙清歌的熱度也不抵,憑借顏值和北華師教授光環,甚至隱隱蓋過了他們。

    還有眼尖的,看過《劍與法》的預告片的網友,認出了清·秋和趙清歌是一個人,在那一驚一乍分析李培風和她是什麽關係。

    得到師生的回答,心有不甘,又覺得背後必有隱情,在那胡亂分析猜測,卻隱隱觸摸到了真相……

    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無憑無據的流言蜚語毫不起眼,更多人驚訝的是,網絡作家居然開始跟頂尖的傳統作家平起平坐對話了。

    要知道,以前哪怕是連大少、土豆、神級等超一流網絡作家,也沒有和餘樺這個級別的傳統作家如此正式的對過話。說到底,兩者雖然都是作家,但社會地位還是有很不小差距的,雙方作品的方向也完全不同。

    講座中,雖然李培風是以學生的身份,並更謙遜,但能和餘樺聊得有來有回,表現出色,又狠狠吸了一大波粉絲,更多的人開始關注他的作品,想看看讓餘樺也看得入迷的網文到底是什麽樣的書籍。

    一時之間,人間一兩風這個筆名好像都比普通的網絡作家高出了半個格調。畢竟其他網文作者再厲害,也沒跟餘樺開過講座,寫的書再暢銷,也沒有傳統文學大佬承認看過。

    此事影響深廣,李啟元還特意在當天夜裏十點打來電話。

    “恭喜啊,李文豪,又出名了。”

    李培風謙虛“那您就是文豪的親生爸爸,您也出名了,您甚至可以寫一本育兒經驗,就叫《生子當如人間一兩風》,保準暢銷!”

    李啟元不以為意地笑“我要是真出了書,讓那些把孩子都教育成你這樣,那可就是報複社會了。”

    “您這叫什麽話?!本文豪不愛聽!”

    “行了,戒驕戒躁吧。”李啟元語重心長“太出名不是什麽好事兒,做人做事都低調點,你屁股上有尾巴,懂嗎?”

    李培風心中一凜,知道老爸說的‘尾巴’是指自己混亂的男女關係,從這個層麵上來講,出名了被更多雙眼睛看著,也更容易暴露,嗯,確實不是好事兒!

    “爸你放心,我懂!”

    “你懂就好。”李啟元歎了口氣“站得越高,摔得越慘。我可不希望哪天看到什麽‘知名網絡作家人間一兩風腳踩多條船,甚至與自己導師有染’的新聞,到那時候……”

    “您別說了,我已經怕了。”

    “知道怕還不改?”

    “……改是不能改了,我盡量夾起尾巴做人。”

    “你!”

    李啟元鬧心地要勸,停頓片刻又無奈“算了…有機會買本《活著》,再幫我要個餘樺的簽名。”

    “好。”

    “等下,讓我和風風聊兩句。”

    於慧芝接過電話,委婉地問起了李培風的感情狀態,得知還是沒有改變後,又苦口婆心地開勸了。

    還是老一套,用現實問題,和女方家庭來說事兒。

    李培風考慮到老媽懷孕,也沒有頂嘴,嗯嗯啊啊的敷衍過去,忍受了好一會兒嘮叨最終才掛了電話。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某人是左耳進右耳出。”

    武問月躺在床上,一邊刷手機一邊不鹹不淡地對這次通話做出了評價。

    “說什麽呢?叔叔阿姨來電話了?”

    黃天萱身穿睡衣,臉敷麵膜,優哉遊哉地走了進來。

    “來了,隨便聊了兩句。”

    “那是隨便聊兩句麽,那是勸你懸崖勒馬回頭上岸,那是金玉良言。”

    武問月的拆台讓李培風沉默片刻,隨後岔開話題“我給曼凝打個電話,問問她現在幹嘛呢。”

    言罷,想用此借口回自己的臥室,黃天萱卻伸手攔住了“別呀,你想和她聊天還用打電話麽?特異功能就行了。你一邊和她心有靈犀,一邊跟我們聊聊,我還想跟你談談婚事呢。”

    “……不都訂好了嗎?畢業後,你是第四位。”

    第四位這個說法,顯然就比最後一位好聽那麽一點!

    黃天萱並不在意“次序無所謂,我說的時間。我用你我的八字找先生算過了,農曆八月初七,陽曆九月二號,就是今年最適合你我辦婚禮的日子,除了那天,其他日子都不太好,所以你抓點緊。我不管你和她們什麽時候結,反正我的不能耽誤……對了,你是不是還沒跟我求婚呢?”

    “求婚,那怕是要你好等了。”

    武問月嗤笑出聲,抬頭後的眼神嘲諷意味很濃。

    李培風安慰“行,我盡量趕在那個日子和你辦事情…求婚也會有的,都有。”

    “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武問月突然道“我可還沒同意和你領證呢。”

    “之前不都說好了……彩禮是吧?有,一個億,肯定有!”

    “你打算賣腎還是賣身?我一個億,她們三個也要一個億,四個億你從哪來?畢業兩三年後你把《劍與法》版權賣了或許能賺到,但剛畢業,除了褲襠裏你哪那麽多數字?”

    李培風皺眉道“我這不炒期貨呢麽?用不了多久就有了。”

    “這話你自己信嗎?”

    “……”

    黃天萱輕笑“看把培風愁的,要不這樣,你現在先跟我領證,她們的彩禮錢我都幫你給了,但這錢要用以後關於新藥的股份抵。”

    李培風沒說話,武問月率先反對“我不要你給的,你別趁火打劫!”

    “這不是我給的,用股份抵消了,本質上是他的錢……”

    “行了,你那點算盤就別打了,一個頭婚有什麽好爭的?”

    “你這麽講就屬於站著說話不腰疼,什麽叫有什麽好爭的?誰不想要個一手貨?你如果不在意這個次序,咱們換一換?”

    “不換。”

    兩個女孩沉默對視片刻,最後又都看向李培風,黃天萱見他皺眉沉思,氣不過上手捏了一把他的臉蛋“給徐曼凝唱歌哄她睡覺呢是吧?說話!”

    說什麽呢?你們不降彩禮我也很難辦啊!

    李培風切斷和徐曼凝的連接,心想都是錢不夠鬧得,要是有了錢,這一關或許會好過不少。

    “要不,我把彩禮分期付給你們吧……”

    黃天萱笑而不語,轉身坐到床上將手機充電,看起來馬上要休息的樣子。

    武問月則麵帶譏諷“可以啊,那你打算怎麽分期?每個月本金多少利息多少,要多久償還完?”

    李培風沉吟道“打我一個月五百萬的稿費來算,二十個月一個億……”

    武問月打斷道“簡單點,你幹脆把銀行卡拿給我算了。”

    你來晚一步,已經被趙清歌預定了!

    另一方麵,李培風也被武問月的‘貪得無厭’感到惱火,放狠話道“你等著,等我有錢了拿錢砸死你,把你埋進錢堆裏。”

    “等你有錢?等周一原油開盤是吧?你不破產就不錯了,用三百萬賺了一千多萬你還嫌少,繼續用百倍杠杆往裏賭?”

    武問月恨鐵不成鋼“咱就說你是二臂吧?哪個智商正常的能像你這樣往裏扔錢的?一個點你就爆倉懂不懂什麽概念啊你個賭狗?我跟你算倒了血黴,你快了,破產就這兩三天的事兒,到時候你窮的喝西北風了找別的婊子去,別找我…和天萱姐,我們一分都不給你,你死!”

    真能欺負人啊!

    李培風耷拉著長臉,三分不悅,讓他演成了兩分憤怒三分哀傷四分屈辱一分絕望之十分可笑,嘴裏蹦出一個“好”字,轉頭走出房間。

    媽的,他要看看國際新聞,最好大毛二毛人腦袋打成狗腦袋,坐莊的中東再自導自演炸幾個油庫,那原油直接開盤暴漲,自己扔在賭桌上的錢必然會超級加倍……武問月你莫欺少年窮!

    “說的有點過了。”

    黃天萱的收回目光,看向武問月,低聲道“雖然他明麵上沒表現出來,但內心肯定很擔心周一開盤會血本無歸,你還這麽講…屬於拿刀子往傷口上紮。”

    “他紮我的時候多了!”

    武問月看李培風離開後心裏就後悔了,但嘴還是硬的。

    黃天萱一眼看穿,緩緩摘下麵膜,歎氣道“你是虛張聲勢,徐曼凝是膽小如鼠,但凡你們兩個任何一個稍微有點手段,都不會讓他有心思再找第三個。”

    武問月撇了他一眼“也沒見你強哪去,她在你眼皮底下找的第五個,你還不知道呢吧。”

    黃天萱雙眼微瞪“誰?你沒開玩笑?”

    “給你做過谘詢的那個,何以夢,兩個人之前就有一段,不知道什麽時候舊情複燃,現在讓我掐滅了。”

    黃天萱眉頭緊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我去找他聊聊。”

    聊,你能聊出個花來?

    武問月看著黃天萱離開,半分鍾後忍不住好奇,走到了隔壁臥室門口偷聽二人對話,黃天萱沒有質問李培風‘偷情’的事兒,反而念起了新聞?

    “當地時間年月日,雙方之戰已進入第四天。據東國新聞報道,當地時間日淩晨,第二大城市kharkiv地區發生炮戰,是雙方開戰以來最猛烈的一次……羅刹軍已進入kharkiv市中心。ukrae拒絕談判後,羅刹恢複軍事行動,繼續推進攻勢。ukrae局勢嚴峻,包括首都和第二大城市kharkiv在內的多個城市陷入戰火……戰爭升級了,原油周一會漲嗎?”

    “漲是大概會漲的,但就怕開盤價是跌的,那樣我也爆倉了,隻能繼續用剩下資金操作。”

    “…沒必要,爆倉就爆倉吧,別再碰期貨了,我都說了錢的問題我可以預支給你,我現在打電話讓人準備流動資金。”

    “別,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黃天萱語氣認真“你在跟我客氣?”

    “…等我自己實在沒辦法了再說吧,那時候我肯定不跟你客氣。”

    “其實一個億的彩禮是有點多了,但問月不是那個意思,歸根結底是你既然都想娶,那總要付出代點價,吃點苦頭,不然我們心裏不舒服…你還生氣嗎?”

    “沒生氣啊。”

    “那你怎麽不抱我?”

    “……”

    窸窸窣窣的,像是接吻的聲音,武問月聽得咬牙切齒,暗道黃天萱這心機婊可真會趁虛而入,在這時候裝好人故意顯得我有多野蠻一樣,李培風這個狗東西也是個該挨千刀的……

    “哢噠~”

    “進來吧!開y趴哪能不叫你?”

    正在武問月心情複雜之際,門開了,一隻大手伸出,直接將她拽進了房間。

    倘若你為愛所困擾,所受苦,所曆經折磨。那麽唯一的治療方法就是勇敢去愛,主動去愛,愛的更多,更溫暖,更堅定。

    這是李培風的邏輯,所以他用了一個半小時,狠狠地把兩人愛了四五遍,非常之用力,在她們的身體上充滿歉意地寫下對不起和我愛你。

    “叮鈴鈴~”

    期間正在關鍵時刻,徐曼凝打來視頻電話,李培風不慌不忙接起,將鏡頭對準他和武問月,沒有讓黃天萱出鏡,導致發生了一些很有樂趣,但無法言說的小插曲……

    總之,為了避免麻煩,三人都默契地沒讓徐大小姐發現黃天萱的入住,互相配合,順利掛斷了視頻通話。

    待運動結束後,武問月突然又聊起了彩禮的問題,言辭吞吐,大意是不想要那一個億了。

    但李培風表現的很男人,打斷了她的發言,並道“錢是個好東西,也不是個東西,我知道咱們都不在意,可沒它是不行的。最主要的是,這筆錢能讓月妹你對家裏有個交代,萬一哪天我的事兒被叔叔阿姨發現了。我要是有足夠的財力,她們也不會把我當仇人看待,這個麻煩更好解決一點……這是人之常情,從這一層麵看,我甚至覺得一個億遠遠不夠。”

    黃天萱慵懶地笑“想讓我爸媽不找你麻煩,你給我一百億還差不多…曼凝那,十個億。至於趙清歌…她們家可就不是你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啦,你得用命!”

    武問月右手微微用力,撫摸著李培風堅硬肌肉下異常的肋骨,哂笑道“別說,他的命應該挺值錢的,上報中科院,能開發出一些關於人類基因突變的謎團……”

    說完話,見李培風看她眼神驚奇,武問月唾了一口“那麽看我幹嘛?你以為我們都是傻的,還以為你是普通人?不提這身體素質和你給我們的藥,單說那廚藝就是你的另一項特異功能吧,哪有吃了會讓人影響情緒的飯菜?你當我們活在中華小當家裏呢?”

    黃天萱將兩條大腿緊緊纏繞在李培風身上,熱吻過後,調侃道“我們一直等你這個外星人的飛船從魔門星係飛過來,或者神功大成了揮手打開傳送門,接我們去外星球或異世界生活呢。”

    李培風訕笑“那估計是等不到了,頂多大家偶爾做個夢……”

    武問月歎氣“要是還在這個世界生活,那你祈禱千萬不要讓我們父母知道就好了,如果知道你隻有死路一條。除非…除非你是《三體》小說中的羅輯,可以不用向外界解釋自己的計劃,便能調動巨量資源來實現自己計劃的麵壁者……否則沒辦法收場。”

    李培風即便再低調,也無法在朝夕相處的親密之人眼下,完全隱瞞自己的異常。

    但他不肯多說,女孩也沒辦法,隻是偶爾感慨,自己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遇上了這麽一個似乎超脫於現實的男人,雖然他三心二意,雖然他左擁右抱,可他作為伴侶,除了不能專一外其他方麵表現的都很不錯,又神神秘秘的讓人舍不得離開,隻好捏著鼻子認了吧……

    “你到底打算什麽時候跟我們講講你身上的秘密?”

    可能是陷入賢者時間,總愛想東想西,武問月忍不住又想探究下去,李培風開始裝睡,閉口不談。

    黃天萱見他不答,明智地換了個問題“你覺得周一原油是低開的幾率大,還是高開的幾率大?”

    “當然是高開!”

    李培風的語氣很肯定,實際心裏也沒底。

    就算是莊家也無法百分百準確地預估市場走勢,何況他這個散戶?

    次日禮拜天,李培風沒心情碼字,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查看國際新聞,觀察戰爭局勢。

    而這種忐忑情緒一直維持到了周一早晨七點,wti原油開盤的時間,當黃天萱和武問月還在隔壁臥室熟睡,李培風悄悄到了主臥打開電腦,在交易軟件上見到那串紅紅的數字,方徹底放鬆下來。

    開盤價;

    開盤漲幅;%。

    “賭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