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氣血兩虧,難享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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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一讓,讓一讓,軍醫到了!”一員都尉扯著嗓子喊道。
一嗓子下去,前方密集的人群,很快自動讓出了一條通道,而十幾個軍醫魚貫進入了軍帳之中。
同時進去的還有上黨守——鄭新,而在一路來的路上,手下的都尉已經把發生的事情跟鄭新言說了一遍。
作為趙括的家將,鄭新當然明白一路以來趙括有多麽的不容易,在故關的死命令——無疑是在告訴自己他或許就將一去不複返。明知九死一生,卻仍舊來到了長平戰場,多方算計,才有了如此局麵!
看著躺在床上麵如金紙,生死不知的上將軍括,鄭新更是怒不可遏,“九死一生的戰場、刀鋒劍利的秦軍都沒能奈何得了的大英雄,卻被區區一竹簡給打趴下了!”
軍醫默默把著脈象,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相互麵麵相覷,又互相搖了搖頭,卻始終沒人說出診斷的結果!
一旁的趙啟忍不住道“到底怎樣!快說!”
軍醫們被這廝殺漢子的一吼,也知道不能不說話,為首的軍醫搖了搖頭,歎口氣說道“還是老夫來說吧,諸位軍醫想必診斷之症與老夫相同,故不敢輕言。哎,上將軍自長平一戰始,日夜思緒,殫精竭慮,身體本已有空虛之兆,恐怕隻是強打精神支撐,後又逢大戰落幕,我軍大獲全勝,故在喜樂之中,將軍身子倒也還經受得住。”
軍醫停頓了下說道“然今日,哎,在大喜之後又是大悲,悲切刺激之下。哎,這一激之下,一時氣血不暢,進而血脈翻湧,口吐鮮血而致昏厥。”
“說了一大堆,你倒是說要不要緊,如何醫治啊!”趙啟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老軍醫請自言說!”任武打斷了趙啟的暴怒,示意軍醫繼續說下去。
“如大病之人,若是常日歡喜,心緒寧靜,加之常常以溫補之物滋養,慢慢調理,時深日久,倒也無大礙。然……”
軍醫有點不敢說下去!
“說!”任武從齒縫中逼出一個字來。
“然,上將軍受此刺激,又吐出大量的精血,屬下等查其脈象,恐,恐怕已是氣血兩空之狀也。縱救治得當,恐也難享天年!”老軍醫說完最後一句,一個頭就磕在了地上,後麵的軍醫也是有樣學樣,把頭深深埋入臂彎,深怕身旁的將領一個不開心拿他們開刀。
“你說什麽!!!”鄭新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抓起老軍醫的領子狠狠地說道,“我家上將軍正是壯年,如何會氣血兩空!定是汝等庸醫誤診,我劈了你!”
說著就要拔刀,卻被任武死死攔住!
“老軍醫,上將軍正值壯年,且此前並未有重傷出血之情況,怎會氣血空虛啊?而且就算是氣血空虛,咱補就是了,怎會不享天年呢!”任武問道。
“稟兩位將軍,請看此處!”老軍醫指著趙括幾處發白的頭發說道“少年華發,此氣血空虛之征兆。氣血空虛非失血一種途徑,長期地、無節製地思考亦會如此,智者早夭即是如此。小老兒猜測上將軍日夜思量,如何打贏長平之戰,故有此氣血空虛之症!”
“智者早夭!”一句話把在場所有的將領都給說服了,是呀,上將軍定是在計算長平之戰中耗盡心力。
“就沒有補救之法嗎?”任武問道。
“嗯……小老兒早年間曾得古籍一卷,其言箕子之國有草焉,號百草之王,其根莖初時與其餘草木無異,然百年之後,其根莖漸有人形,五百年後,複有人貌,千年之後,極近人也。取無根之水而煎之,雖瀕死之人亦可拖延幾日,縱氣血兩虧亦可獲救也!故其曰人之參也!”軍醫忐忑地回答道。
“好,此物何處可以尋到?”任武心中一定,繼續問道。
“此物乃取山之精華於一體,故極難尋得,百年以下雖易一些,卻與將軍之傷無多大用處,若要醫治,恐怕需得千年之參!而此物,莫說見過,恐怕聽過之人亦是無幾人。或許到箕子之國方有機會尋得!”軍醫回答道。
“好,本將知曉了,爾等先開藥方,將上將軍救醒才好!老軍醫隨我來,與我細細言說人參之事。”任武再次吩咐道,隨後拉著軍醫到了一旁,而在任武心中已經在想著要怎樣把那箕子之國納入版圖了。為了給將軍找藥,沒什麽困難不能克服的!
“平原君那廝呢!”任武離開了,趙啟又去盯著軍醫們開藥了,隻剩下鄭新無事可做!於是,閑不住的鄭新決定找平原君“聊聊”!
嗯,字麵意思——聊聊!馬服君將括托付於某,在戰場之上,廝殺損傷那是天命,可是你一個君上的老友,卻將君上的繼承人給傷了,還傷得難享天年,作為君上的家臣,不得不為小主人討個公道。
“在前麵營帳之中。”剛剛帶平原君離去的都尉回複道。
“帶某前去!”鄭新惡狠狠地說道。
都尉有些麻爪了,略略遲疑道“任武將軍要吾等保護好王使等人的安全!”
“嗯?”(三聲)鄭新掃了都尉一眼!
都尉突然發現,好像自己的編製現在已經挪到了上黨郡,而郡守是鄭新將軍,也就是說鄭新將軍才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那還有啥說的,自己也好想揍一頓的!
“將軍,這邊來,吾給你帶路!”都尉一咬牙狠狠說道。
“嗯!”(四聲)鄭新略表滿意。
很快一行人來到了王使所在的營帳,又有幾個機靈鬼,趕緊背過身找任武將軍去了,畢竟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除了上將軍,隻有任武將軍能勸住鄭新將軍了。
而此時鄭新略一思考,還是覺得不能把事情鬧得太大了,自己一個人進去,怎樣都是自己一個人背!如果都進去了,引起械鬥,嗯,那倒也不可能,就那幾塊料,自己一個人就搞定了。
眾所周知,打架和群毆的性質完全不一樣哈!(後者可是帶黑社會性質的,要嚴打的對象!)
“諸君止步,等候於帳外,無某之將令不得進帳。”隨後鄭新一腳踏入營帳。
“其餘人等出去,本將有事找平原君單獨聊聊!”鄭新又對平原君的隨從說道。
平原君見來人是老熟人——馬服君的家將,料想應該沒啥危險,可能有事找自己?於是一揮手,讓隨從們離開。
很明顯,平原君沒有看見他的老熟人,正摩拳擦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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