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有他護著,誰敢對你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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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遠辭拋棄雜念,將當時的情況解釋了下,道:“那王富貴其實就是找個茬子跟由頭,想陰我而已。”
“你跟他有仇啊?”
“他爸跟我爸有仇。”
“哦。”
顧隨心對江遠辭的事兒,可能還有那麽幾分興趣。
他爸的……算了。
見她不追問,江遠辭也懶得解釋,“反正那晚我差點折他手上,你那通報警電話,確實是救了我,不然那晚我不死也得廢!”
話說到這裏,他便感受到顧隨心那意味深長的眼神。
他皺眉,低吼了聲:“你少拿這眼神看我,他那一腳對我沒影響!”
“哦~~~~”
這語氣,怎麽這麽欠抽呢?
江遠辭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翻了個大白眼,“我出院後,就想找你表示謝意,結果等我查到你的信息後,發現你出事了。”
“我出事?”
“就……你爸欠賭債,把你賣給克妻老男人那事兒。”
“哦。”
顧隨心惡心顧忠夫婦,厭惡顧行這小孬貨是真。
所以,她特別不喜歡提到這顧家三人渣。
江遠辭歎了口氣,道:“你爸……”
“叫他名兒,你把他冠以我父親的名義,我總覺得我被侮辱了。”
“……顧忠欠的那筆賭債,就是欠的王富貴的。”
“他?這麽巧?”
顧隨心剛問出口,便意識到,“王富貴知道是我報的警,設局讓顧忠上的套?”
“對。”
“難怪了。”
顧隨心的眉頭,也不自覺地蹙起,“我就說你看我的眼神,總是帶著深意,我最初還以為,我救你一命,你對我有縐鳥情結了。”
“我就是覺得,你的命運因為我跟王富貴的私怨而改變了。”
“不,跟你沒關係。”
那可憐的“顧隨心”,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命運。
她的命,早就被原作者寥寥幾筆給掐死在她作精人設裏了。
這話,顧隨心沒辦法跟江遠辭解釋。
江遠辭話匣子打開,自然不可能就這麽收住。
他心裏很矛盾,表情也露出了幾分掙紮。
剛想開口,門被敲響。
待助理把咖啡送到顧隨心手裏,重新關上門出去後,江遠辭心底那股自責感,那種瘋狂想得到顧隨心原諒的心情,莫名也被衝淡了些。
他就是欠了顧隨心的,他害了她一輩子,他憑什麽祈求她的原諒?
江遠辭繃直的身子,驟然鬆了下來。
他重新靠回椅背,那副不羈散漫的姿態,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你怎麽想不重要,但這事兒在我這裏,就是沒過去。”
“就算王富貴不設局坑顧忠,顧忠也會賭輸給別人,他會欠下巨額賭債,把我賣給煤老板礦老板,反正我的命運,本來就不是自己掌控的。”
顧隨心說到這裏,還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其實,換個角度來想,我或許還得感謝你。”
“謝我?”
“要不是你得罪了王富貴,卡了那麽好的時間線,我也不會因為那次意外,被陸行止救下,跟他有了交集,更不可能母憑子貴,直接跟他結婚。”
江遠辭:“……”
他咬了咬牙,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微微蜷縮了下。
“顧隨心,你知不知道,你不擅長撒謊。”
“嗯?我沒撒謊。”
“你故作輕鬆安慰別人的樣子,真的很醜!”
“滾!”
顧隨心瞪了江遠辭一眼,“我沒安慰你,你就是被你自己的思想給局限了,王富貴隻是一個契機而已,但就算沒有他,我依舊逃不了被顧忠當做貨品賣出去的命運。”
從頭到尾,“顧隨心”跟陸行止之間的這一筆,都是被寫好了的。
江遠辭跟王富貴,都是無足輕重的杠杆而已。
他們,在原著裏甚至連個名字都沒有。
僅僅隻是活在,“顧隨心”跟陸行止那一夜交集的前情裏。
連“顧隨心”跟陸行止的那場意外,在原著裏都沒有,更何況他們?
想到這裏,顧隨心甚至覺得,江遠辭挺可憐的。
禁錮了他這麽多年的愧疚感,實則……微不足道到連一句過渡交待的戲份都不配。
顧隨心歎了口氣,“江遠辭,我不但不怪你,我還得謝謝你。”
“……你有毒吧?”
“我知道,當初簽下我,肯定也是你刻意而為之。”
“我……”
“否則,以我這麽不懂變通的性格,想在這個圈子裏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江遠辭目光閃爍了下,道:“你有陸行止護著,誰敢對你做什麽?”
“不,他很尊重我,不會在不通知我的情況下,暗地裏為我鋪路,更何況……我跟他的關係,在之前並不好。”
江遠辭深深看了她一眼,心說:女人呐,不能隻看表麵。
但,他選擇什麽都不說。
陸行止自己都不告訴他老婆,他暗地裏護著,關他這個外人什麽事?
顧隨心看了眼他,在他難得的心虛表情裏,探索到了什麽。
“你是在暗示我,以前,陸行止也在暗地裏護過我?”
“我什麽都沒說,是你自己腦補的。”
“江遠辭,星瀚這個小公司,半死不活的屹立在娛樂圈裏,讓你虧了很多錢吧?”
聞言,江遠辭無所謂地聳聳肩,“虧錢不至於,就是沒怎麽賺。”
“當然,你的重心並不在這裏。”
“少套我話。”
“我當初就覺得奇怪,星瀚在幾年前雖然剛剛創立,可也不至於拿不出錢來簽個有名氣的藝人吧?第一個選擇簽我?”
顧隨心盯著江遠辭,在他那不羈的姿態中,窺探到了什麽。
“當初,你弄星瀚,就是為了護我,對吧?”
“你太自戀了,顧隨心。”
“不承認也沒關係,總之,我謝謝你。”
她放下咖啡杯,起身對他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可以放下你心底的枷鎖了,我也不需要星瀚替我背負什麽,我顧隨心有我自己的路走,你也是。”
顧隨心笑笑,對江遠辭豎起大拇指,“江遠辭,你用你報恩的方式,護了我這麽多年,你已經還清了,今後,我們互不相欠了。”
她甚至還做了個加油打氣的手勢,“加油鴨!”
江遠辭眼角抽了抽,“幼稚不?”
但,他的語氣已然沒有之前那麽欠扁。
心裏,也著實有些被暖到。
他笑了笑,道:“推翻了‘債務’關係,那……發展成朋友關係,可行?”
不等顧隨心回答,他坐直了身體,盯著顧隨心。
“陸行止總不至於小氣到,連你交個異性朋友,都限製吧?”
“跟他無關。”
她走過去,朝江遠辭伸出手,“江遠辭,很高興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