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我嫌你髒!(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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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顧隨心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她略帶煩躁地蹬開被子,抓過手機看了眼,發現來電是個陌生號碼。

    這下,火更是蹭蹭蹭地就躥上來了。

    烏雞鮁魚!

    最近這一個個的都什麽毛病,全踏馬拿陌生號碼打她電話?

    她抓了下頭發,跟個厲鬼一樣坐起來!

    按下接通鍵,她帶著起床氣,怒吼吼地就說道:“誰啊!大清早的打擾別人美夢,幹這種缺德事,雷雨天的時候別出門,小心天打雷劈!”

    “顧隨心,你吃了豹子膽了你?大清早?你給我看看現在幾點了?還不帶著你兩個兒子給我滾回老宅!”

    “我還吃火藥了呢!要不要我好心炸你個全屍啊!”

    “你——”

    陸文宗氣得夠嗆,他哪裏想得到,四年,回老宅次數屈指可數的顧隨心,每次在他麵前都是低著頭,唯唯諾諾話都不敢多說一句,聲音都不敢大半點的貧窮女,此時竟然敢對他吼,還敢咒他死!

    還不止一次!

    他氣得血壓驟升,腦仁都突突地跳,“讓陸行止接電話!”

    “你找他不知道打他電話?你打我電話吵我睡覺還不讓我發脾氣!?什麽玩意兒,慣的你!”

    “你——”

    “昨晚你告訴我們過去老宅的時間了嗎?沒定時間你在這嗶嗶!我們收拾好了自然會過來!”

    說完,顧隨心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半點機會,都不留給陸文宗。

    陸文宗捂著心口,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穿著一身亞麻麵料的中山裝款式的家居服,坐在沙發處還戴著副黑框眼鏡,已經五十五歲的年紀,整個人的氣質是深沉內斂,還帶著股斯文儒雅的勁兒,那氣質襯得他看起來像四十歲的男人。

    偏生,那股斯文儒雅的氣質,此時被顧隨心氣得麵部都扭曲了幾分,混在他素日慣有的那股氣質上,著實有些分裂。

    他摘下眼鏡,將手機丟到茶幾上,摔出來的動靜不小,立刻就有傭人走出來,問道:“老爺,您沒事吧?”

    “把我降血壓的藥取來。”

    “好的。”

    傭人去拿藥,二樓靜立在走廊上,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女人,這才緩緩挪步走下來。

    她穿著一身低開叉到膝蓋上的旗袍,襯托得她的身段婀娜多姿。

    偏生,黑色的旗袍又很需要氣質來撐,旗袍上有金絲繡邊,顯得矜貴又高雅。

    季淑彤淺淺的聲音傳來,“你這兒子自從接管了陸氏後,這調子是拿捏得越來越高了,讓他們回一趟老宅,還要我們這些老家夥起早等他們,陸文宗,你可真會教。”

    陸文宗本就氣得險些腦充血,此時又聽到季淑彤陰陽怪氣,他抬眸,一道冷光便射了過去。

    “猶淮他們兩口子呢?不一樣沒來?”

    “今天的主角又不是他,他來這麽早幹什麽?喧賓奪主?”

    “你少在這捏著他長子的身份,哪次不是行止一家來了,他才堪堪來遲?”

    陸文宗掃了眼走到沙發處坐下,卻離他有些距離的妻子。

    “這些年,你但凡能讓猶淮拿捏好他身為陸家長子的風度,他們兄弟倆會是這個關係?”

    “怪我?”

    季淑彤連假笑都懶得給他,“你連私生子都管不好,還怪我沒管好猶淮?陸文宗,你可真是個笑話!”

    她懶懶地丟下這句話,便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水,端在手裏淺酌了一口。

    傭人諂諂地看了眼陸文宗,小心翼翼的說道:“夫人,這是給老爺吃降壓藥的。”

    “他喝得,我喝不得?”

    季淑彤抬起眼皮,那眼刀子似是將一切看穿,“你是來伺候他一個人的?”

    “我……我這就去倒杯新的。”

    說罷,她便將藥粒放在茶幾上,轉身就去倒水。

    她剛轉身,季淑彤就嗤了聲,把杯子往茶幾上一撂,發出聲響。

    “陸文宗,你可得小心點,可別弄個老來子出來,讓整個京市的人看笑話,一個私生子我能忍,再來一個,我可就沒這麽好說話了。”

    季淑彤的餘光,瞥見剛剛離去的傭人,她腳步微頓,渾身僵硬地加快腳步,轉了個彎避開季淑彤那灼人的視線。

    “小賤蹄子,在我眼皮底下爬你的床,她真認為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還讓他爬?自己沒本事拴住男人的心,還想讓男人為你管好下半身?”

    “得了吧陸文宗,我嫌你髒!”

    季淑彤站起身,目光冷冽地看著他,“當年,要不是你瞞著我,我會跟你結婚?你這人渣,一害就害了兩個女人,若不是看在陸行止母子當年也是受害者,你覺得我會容忍你,把陸行止接來認祖歸宗?”

    陸文宗抬起眼皮,看著季淑彤的神色裏,也染上了陰鬱。

    兩人這假麵夫妻的關係,在家裏幾乎都懶得戴麵具。

    平素,陸文宗在外邊玩女人,季淑彤是壓根懶得理會的。

    可,他現在竟然把手伸向了家裏的傭人,這是明晃晃的裏子麵子都不給她,她當然要發難。

    可陸文宗又豈會讓她一直在這裏陰陽怪氣?

    他不屑地笑了聲,“說得這麽冠冕堂皇,當年還不是心狠手辣,使出陰招就為了保住猶淮的地位,甚至不惜害死了尚可盈!”

    “你少給我扣黑帽子潑髒水!”

    季淑彤皺眉,“為了保住我兒子長子身份,我提前引產我認,我對自己狠我不認為是什麽錯!但你想把尚可盈死的事扣我頭上,你做夢!”

    “不是你,還有誰?當年,你可不止一次跟你娘家提及,尚可盈危機到了你的地位!”

    “我敢做就敢認!想給我潑髒水,信不信我把你背地裏做的那些齷齪事兒,全部抖出去!”

    “抖唄。”

    陸文宗十分無恥地攤手,“反正陸氏現在是行止當家,我再不濟,跟你撕破臉離了婚,我淨身出戶都還有陸氏這座大山可以靠。”

    他毫不避諱地看向季淑彤,連那被他弄上床的小女傭都不避諱,趁著她端水過來,將人拉進懷裏,直接坐他腿上。

    那看向季淑彤的眼神,極其挑釁,“可你,除了你那廢物兒子,你還有什麽能仰仗?”

    陸文宗用最漫不經心的語氣,說著最傷人的話。

    “你們季家,可是在十年前,就被我並攏到陸氏了,你可要想好,得罪我,你有什麽好處?年過半百,當個豪門棄婦,嘖,季淑彤,淪為京市太太圈飯後茶餘的笑話,你受得了嗎?”

    說完,陸文宗便就著小女傭喂的藥粒和水,吃下降壓藥後,便摟著她的腰,大搖大擺地上了樓。

    季淑彤依舊坐在沙發上,維持著她優雅的身姿。

    隻是,那眼底閃過的恨意,根本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