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大明第一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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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過三巡,話題轉到李墨新淘到的那幅字上。對於李墨的能力,秦老爺子很清楚,所以三人來到書桌旁,李墨從包裏掏出兩幅字畫。

    “是兩幅?”

    李墨先將劉子壯的畫展開說道“這是一幅老農牽牛圖,秦老,詩爺爺,你們都瞧瞧。”

    “我不懂。”

    詩老爺子搖搖頭,他雖然不懂,可也湊過去看個熱鬧。

    “畫工還算精良,落款印章是劉子壯,這個人居然還有作品傳世,真是難得。可惜此人運氣不佳,有傳世作品也不入流。”

    “秦老知道這個劉子壯來曆?”

    “知道一點,此人應該是清朝順治年間的一個科舉狀元,算是大器晚成,四十歲左右才登上金鑾殿,做官沒幾年就因病去世。史書上對他記載的不多,這幅畫雖然不被市場認可,但也算是一幅不錯的古畫,留著自己欣賞。”

    李墨對秦老的淵博知識很是敬佩,這麽冷門的一個人物他都能知道。

    “這幅畫好歹也是一位狀元郎的作品,回頭我就這麽把它往牆山一掛,還是有點格調的。”

    “這幅收起來,我們重點是那幅字。”

    李墨卷好劉子壯的畫,然後徐徐鋪開字。

    一幅驚豔絕倫的狂草體出現在三人麵前,就算詩老不懂,也被眼前的狂草氣勢震的動容。

    秦老爺子本身就是書法家,一手宋徽宗的瘦金體如火純情,具有大宗師的氣派。所以他一眼看到展示出來的狂草體,整個人眼神都亮幾分。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開頭幾句,秦老一字一頓的讀出來,狂草體在他眼中根本不是個問題。

    一聽他念出來的內容,李墨再去對照看一看,果然能依稀讀的通。

    “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南陽諸葛廬,西蜀子雲亭。孔子雲何陋之有?”

    秦老爺子一口氣讀完,整個人湊近再仔細看看,還有題尾留下的款識。

    “正德丁未之秋枝山。”

    李墨一臉震撼,這幅狂草《陋室銘》居然是祝枝山的大作。

    祝枝山是誰?

    大明朝赫赫有名的四大才子之一。

    在書法上與文征明,王寵並成為‘三大家’。

    他的書法汲取諸多書法大家的神和勢融會貫通,自成一體,發展為自己的獨特狂草,被譽為明朝第一。

    史上流傳著‘唐伯虎的畫,祝枝山的字’一說,可見祝枝山的狂草書法在大明朝的至尊地位。

    在狂草作品最後麵有著祝枝山的篆刻印章。

    “小友,這真是祝枝山的手筆。”秦老爺子聲音都變了,充滿了不可思議,不敢相信。

    李墨現在再看整幅字,狂草《陋室銘》閱讀起來再也沒有什麽障礙,整個畫麵極具表現力。

    再仔細琢磨他的字體,筆走龍蛇,充滿反叛性格,豪縱灑落,狂放不羈,潑墨淋漓,迅捷跳蕩。

    不愧是大明草書第一人,他的狂草驚豔了後世無數書法家。

    “秦老爺子,今天真是大飽眼福。”

    “是啊,令人心情跌宕起伏。”

    一老一少目光久久不願意挪開,祝枝山的狂草在他們眼中仿佛擁有無窮的魔力,令他們欲罷不能。

    “秦老頭,你要注意控製自己的情緒,別以為自己還是個小夥子。”詩老倒是沒有那麽激動,畢竟他對書法字畫沒什麽興趣。

    “快哉!”

    許久,秦老爺子才恢複情緒,他示意李墨小心收好這幅字。

    “秦老頭,這幅字真是那個祝枝山的大作?“

    ”這狂草的氣勢,精神,豪放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從款識,印章來看,這是祝枝山真跡無疑。“

    ”那這幅狂草比起你收藏的那些字如何?“

    秦老爺子看了眼詩老笑道“明說也無妨,跟祝枝山的狂草相比,我那些收藏的字還真缺少一種氣度。可不管是狂草,還是行書,又或者楷書,每種字體都有它獨特的神韻。我喜歡狂草,但我更喜歡瘦金體。”

    “服輸就行,其他的我不管。”

    “哈哈哈,你個詩老頭,下棋不是我對手,現在在這個上麵找回場子。”

    李墨收好字畫,重新和二老坐回沙發上。

    “小友,這幅字在哪裏淘到的?祝枝山的真跡民間傳的極少。”

    “琉璃廠,最近幾天都在搞古玩節,今天下午和牛三胖去轉了一兩個小時。”

    “除了這兩幅字畫外,還有其他的收獲沒?”

    “還有三個小漏,不值一提。古玩節還有幾天才結束,明天我和三胖再去把剩餘的逛完。”

    “祝枝山的真跡,依照現在的市場價差不多要每平尺要百萬。這幅狂草《陋室銘》要是上了拍賣,至少億起步。”

    “這幅真跡我準備自己收藏,秦老,對於字畫的保養回頭還要向你多請教。”

    “這事包在我身上。”

    “爸,什麽事情包在你身上?”秦雅麗臉上帶著笑容走進書房,先跟詩老打個招呼,然後看向李墨,“剛到家就聽大哥說你也來了,所以放下東西就直接過來看看你又淘到什麽寶貝。”

    “你慢了一步,這小子弄到一幅祝枝山的狂草真跡。”

    秦老爺子指指李墨的背包。

    “什麽,是大明狂草第一人祝枝山的真跡?”秦雅麗也是吃驚不小,京都博物館就珍藏著一幅祝枝山真跡,平時都舍不得拿出來展覽。

    “小墨,那幅真跡是什麽內容的?”

    “唐朝詩人劉禹錫的《陋室銘》,我拿給秦姑姑看下。”

    “算了,我對書法不精通,看了也是兩眼一抹黑。爸,詩伯伯,小墨,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先過去吃飯。”

    “小墨上次走得急,今天有沒有給他加幾個大葷,年輕人能吃。”

    “加了一份叉燒,一份獅子頭,一份啤酒鴨,再加一份鹵香牛肉。我聽思睿說過,小墨一個人的飯量抵得上她三天飯量了。”

    李墨哭笑不得說道“我聽著自己怎麽像是個飯桶。”

    “哈哈,飯桶好,能吃能喝。對了,思睿不是說今天夜裏到京都嘛,你吃完飯就留在這裏過夜,明天思睿休息,你帶著她也去古玩節逛逛,讓她散散心放鬆下。”

    秦老爺子說完,朝身邊的詩老眨眨眼。

    “思睿那丫頭平時工作太忙,還要忙著學業,天天奔波也夠勞累的。明天你們年輕人出去逛逛街,吃吃飯挺好,要活出個年輕人的模樣,別跟我們老頭子學,一天到晚窩在家裏不出門。”

    “恐怕不行,古玩節那真是人山人海。我和三胖都擠得渾身出汗,思睿去不合適。”

    “沒什麽不合適的,人少的地方走走也可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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