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朱昌平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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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
    朱昌平扭頭看一眼走進病房的李墨,後麵跟著千年盛藏集團總裁陳鳳,他嘴角抽動幾下,但還是沒能說出話。
    「大俠哥,爺爺暫時還不能說話,要治療一段時間才能逐漸恢複語言功能。」
    朱菜菜連忙解釋下。
    李墨握住朱昌平的手道:「老師,你就安心配合治療,一切都有我們呢。」
    朱昌平神色逐漸變得平靜。
    「有沒有找中醫國手配合調理的?」
    「還沒有,醫院裏也有中醫專家,回頭我去谘詢下。」
    朱明誠回道:「我爸脫離生命危險沒幾個小時,今天醫院的中醫專家又沒坐診,所以暫時還沒中醫介入治療。」
    「那你盡快問問,我覺得中醫在調理治療中風這一方麵有獨特的療效。如果這邊的專家不給力的話,我這邊邀請一位國手過來把把脈。」
    「謝謝李先生。」
    李墨轉身看向菜菜有點不滿的說道:「老師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你都不立刻聯係我,要不是今天召集管理層開會我從師姐口中知道這事,恐怕我會一直被蒙在鼓裏的。」
    「你都那麽忙了,我才沒聯係你的。」菜菜有點委屈的說道。
    身邊的朱明誠也說道:「李先生,最近你一直在九宮山那邊忙,加上昨夜事情發生的突然,我們也沒想到聯係你。」
    「我再忙,這事怎麽能不告訴我呢。」
    朱家人還是蠻感動的,朱昌平的這個學生真的沒有白收,想當年正是因為朱教授把李墨特招進京大,才有了他神一般的崛起速度。當然這是他們心目中的李墨,其實就算沒有朱教授當年的特招,李墨的人生也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大俠哥,我們到外麵說話。」
    菜菜拉著李墨走出病房,朱明誠夫婦也跟著走出來,隻留下朱老夫人在裏麵陪伴著。
    「你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
    「大俠哥,我爺爺突發疾病可能和他收到的一幅字有關。」
    李墨眉頭一皺,不解的說道:「難道老師看走眼了,所以氣急攻心才引發疾病?」
    「這隻是我一個猜測,那幅字就在我車裏,我現在下去拿過來你給看看。」
    菜菜說完就小跑離開,朱明誠輕歎一口氣道:「我爸他昨天閑的無聊就去琉璃廠逛逛了,在一個地攤上發現了一幅字,說是董其昌的字。」
    「董其昌的字?」
    李墨有點驚訝,如果是真跡,那可是真正的好東西。
    「我爸說當時他現場鑒定過,的確是真跡,花了八萬八買下的。可是晚上到家後再打開仔細一看,臉色頓時就變了,然後就暈倒在地上。」
    李墨想了下說道:「如果真是董其昌的真跡,起步價那都是幾百萬。老師花八萬八買下真跡的話那肯定是撿了大漏,等會菜菜把字拿上來我看看再說。」
    幾人就坐在外麵的椅子上等待著,大概十分鍾左右菜菜拿著一個卷筒回來。
    李墨從她手中接過,來到桌子旁從卷筒中倒出那幅字。他徐徐打開,根本不需要用異瞳就能直接辨認出是假的,絕對不是董其昌的真跡。
    「大俠哥,怎麽樣?」
    李墨隨手將字扔到一邊:「雖然模仿的很像,但的確是假的。以老師的鑒定水平,如果不是真跡的話,他也不會花八萬八去買到手。不管老師的疾病是不是和這幅假字有關,至少有一件事情是鐵定的,那就是老師被人下了套,來個李代桃僵。在古玩行,看走眼就是看走眼,吃了大虧也沒辦法再追回來。」
    「可惡,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在下套,我必定饒不了他。」
    菜菜握拳狠狠的說道。
    「你還能打殘他?這事是沒法追究對方責任的,還是好好照顧老師。」李墨瞄她一眼,見她還是氣鼓鼓的不甘心,隻好又說道:「在這世上,仿董其昌的字作品最多,萬一也是老師不小心看走了眼呢。」
    「不會吧,董其昌到底是什麽人物,居然會有那麽大的影響力。」朱明誠老婆驚訝的問道。
    「董其昌是晚明的著名書法家,著名畫家,在繪畫方麵創造了鬆江派,是明朝晚期四大家之首,他創造了「董字」,對清代的影響非常大,像後來的康熙帝就是學習他的書法,乾隆帝早期也學董其昌的書法,而且還形成了清代的館閣體。在明末清初的時候啊,一大幫人都在學董其昌,所以假的特別多。」
    「曆史有記載:董其昌的朋友曾經跟他說過,外麵有你很多的防磨的字畫作品,你也不管一管。董其昌微微一笑回道,我不需要管,那些假的越多,就越是給我揚名了。」
    「所以在鑒定董其昌的作品時要非常小心的來看。」
    聽到李墨說完,朱菜菜才問道:「大俠哥,你覺得我爺爺看走眼的概率有多大?」
    「我還是認為老師是被人下了套。」李墨想了下,「琉璃廠那邊有很多的監控攝像頭,我讓人先調查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一般做這行的人都很了解行裏的規矩,他們也不怕被人事後尋事,所以很可能他們還在琉璃廠一帶逗留著。」
    「大俠哥,到時候我跟你一起過去。」
    「行,我先調查看看。」李墨和陳鳳過了會兒就告辭離開,朱昌平教授現在隻需要靜養就可以,他們留在這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師弟,你去哪裏?」
    「我去找下方文靜,她是這方麵的人,找她辦事最快。」
    「那我們就在此分開,我還要回去開會商量下你上午宣布的兩件事情。」
    方文靜已經上調,是京都公安-分局的副局,找她調查下監控肯定比自己找人更容易方便。
    李墨車子開到分局門口,方文靜一身警服站在大門口等著他。
    「車子停到裏麵的停車位上,昨天的監控我已經找人調出來了,等會你仔細看看。」
    「好嘞。」
    方文靜等到李墨停好車,才走上前笑道:「文秀昨晚可是給我打了電話,你送我的結婚禮物實在是太貴重了,我可不能收。」
    「誰說送給你,我是借給你戴戴的行不行。」李墨沒好氣的說道,「每個人都挑選了幾件,你還擔心我用這事拿捏你呀。」
    「嗬嗬,你的年紀越大,這脾氣也越大嘛。」方文靜一點沒生氣的樣子,她伸出雙手,「你瞧瞧,我收下那些禮物,平時我也沒法佩戴啊。要是一直鎖在家裏保險櫃中,那我收下還有什麽意義。」
    「給你女兒留著不行?」
    「萬一我生個兒子呢?」方文靜笑眯眯的懟上一句。
    李墨「切」了一聲:「那就留著將來送你兒媳婦,將來你兒媳婦也能把你給捧在手掌心孝順。」
    「看來我不收都不行,晚上我們兩口子請客,你可不能拒絕。」
    兩人朝辦公室走去,李墨邊走邊問道:「你老公是做什麽的?」
    「我大學校友,是一名犯罪心理學專家,就和我在同一個分局上班,等下就能看到。」
    「挺好,白天黑夜兩人都能在一起工作生活,可以膩膩歪歪一輩子。」
    方文靜握拳就要錘他一下,被他躲開了。
    「臭小子,還敢躲。」
    「文靜,李教授到了怎麽不通知一聲。」
    李墨聞聲望去,就看到一個三十五六歲,身材高大的男
    人帶著溫和的笑容走過來。
    「我老公夏子桓。」方文靜連忙介紹一下,李墨伸手和他握了握笑道,「還沒來得及祝二位新婚大喜呢。」
    「哈哈哈,我們去年拿的證,也不算是新婚了。」
    夏子桓給人的感覺不錯,雖然不會成為那種很有前途的人,但作為老公是個挺好的選擇。
    「子桓,我帶李教授去看一看監控,晚上一起吃飯,你定個餐廳。」
    「好。」
    有人好辦事,方文靜和琉璃廠那邊的派出所打了個招呼,很快就弄到監控錄像。因為朱昌平教授不能言語,所以也不知道他的行動路線和時間,隻能先看看能不能瞎貓撞見死老鼠。
    「這些都是從昨天中午十二點後的視頻,你自己一個個的看,我就先不陪你了。」
    「你先忙,我自己一個人沒問題。」
    方文靜親自給他泡了一壺茶送過來,警局裏進進出出的人都驚掉了眼睛。等到他們都知道裏麵那個人是誰時,一下子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大概翻看了兩個多小時,警局快要下班的時候,李墨從辦公室中走了出來。
    「怎麽樣,有什麽收獲沒?」
    方文靜正準備過來再給他添加點熱水。
    「已經找到了線索,明天我就去琉璃廠轉轉。」
    「那正好,我們一起走。」
    夏子桓定的餐廳不會特別高檔的那種,但是這邊的菜色應該比較特別,因為裏麵的生意很火爆,六點多就已經有八成的上座率。
    「這家的大鍋灶做的不錯,環境不怎麽樣,但口味不會讓你失望。」
    三人就選了個靠角落的地方,也沒說特意避著誰。
    「李教授,你來點餐。」
    夏子桓將菜單遞到李墨麵前。
    「夏先生太客氣了,你們來點就好,我沒有什麽忌口的。」
    方文靜拿起一張菜單笑道:「老夏,都是老朋友,你別跟他客氣,不然他會覺得我們關係有點遠。我來點吧,一鍋東北老鵝,一鍋胖魚頭,再來一盤水煮毛豆,一盤血腸,一盤東北老醬拚盤,再先來三瓶水果酒。」
    「文靜,怎麽不來點白酒?」
    方文靜擺擺手笑道:「李教授什麽都好,就是這酒量讓人不敢恭維。我們就喝點水果酒,點的水果酒就是李教授在昆城那邊給挖掘出來的,如今可是淡酒中的名牌,你喝過幾次不是都說挺不錯的嘛。」
    「還有這事,沒聽你說過啊。」夏子桓笑了笑道,「這麽說來,我們辛苦賺的錢最後又都被李教授給賺去了呀。」
    「嗨,我也不知道你們也喜歡這種淡酒,否則每年給你們送一車都沒問題。」
    三人都笑起來。
    這家東北口味的老灶做的的確不錯,而他投資的「一道菜」也是東北口味,不知道能不能競爭勝出來。
    「李教授,還沒問你呢,查看那個監控錄像做什麽?」
    三人先吃涼菜,邊吃邊聊天。
    李墨把老師的事情說了一邊。
    「連朱教授那樣的大專家都失手了,看來對方是團夥作案,當著朱教授的麵施了什麽障眼法才騙過他。」
    「不管是什麽手段,古玩行的規矩就是錢貨兩清。失手就是失手,沒法追責。所以我明天也去碰碰看,說不定還能再遇到那夥人。」
    「需要我幫忙不?」
    「算了,殺雞焉用牛刀,我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自己處理了。來,這第一杯酒我敬二位早生貴子,白頭偕老。」
    「謝謝李教授。」
    。。。。。。
    第二天,李墨從沉
    睡中醒過來,兒子李君揚正坐在他身邊滴溜溜的瞪著眼睛看著他。見他醒來,忙開心的拍拍手。
    「這孩子醒的太早了吧?」
    秦思睿正在疊衣服,聞言把君揚抱起來說道:「他睡得早,醒的也早。你不是說今天要去一趟琉璃廠的嘛,我看新聞說這幾天那邊正在舉行一年一度的古玩節,應該特別的熱鬧。」
    提到正事,李墨立刻翻身起床穿起衣服:「昨天和方文靜兩口子喝的有點多了,這一覺睡得還挺死的。你沒事的話,跟我一起過去逛逛。」
    「還是算了,你一個人本就來很招人眼了,我要是再出現,真想象不到琉璃廠那邊會引發什麽不可控的事情。你走的時候稍微裝扮下,尤其是你那張臉,想辦法破壞下。這事我來弄,給你好好收拾一下。」
    半小時後,李墨對著鏡子照照,還別說,描了粗眉,臉上弄點黑痣,再戴個口罩和眼睛,如果不是特別熟悉李墨的人,咋一看也不會立刻認出來的。
    「思睿,你這化妝技術跟誰學的?」
    「自學成才,還可以吧?」
    李墨朝她豎起大拇指:「那是相當可以,這下我可以放心的逛琉璃廠古玩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