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修行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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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數日,一切突然平靜了下來。

    五通神的事一下就沒了後續,加上趙家出事那天朝廷在平安街大肆巡察的舉動,顯得有些虎頭蛇尾。

    方法青說著要來拜訪老道,探查黑雞山,也是沒了消息,隻是靖夜司來了幾個緝事,在黑雞山山腳處設立了禁止上山的牌子。

    顧曜在茅山道觀的生活,恢複了以往的安寧。

    每日做做早課,畫些符咒,向城裏賣賣東西。

    甚至修行日記都寫上了。

    “七月十九,陽光燦爛,早起修行,老道教了新法術,上清派的三清劍法。

    午間村長婆婆送了點雞蛋,被小蛇妖偷吃了,老道很生氣,把蛇繃直了當晾衣繩。

    下午,rua希言。

    傍晚,試著rua希言的弟弟妹妹,被拒絕。”

    “七月二十,多雲,早起修行,三清劍術修出風雷,老道好像有點震驚,似乎我練的法子不太對?

    午間,rua狐狸,希言的弟弟妹妹這次很享受,但希言好像不太高興。

    下午,rua希言。

    晚,老道試著教妖怪們怎麽洗衣服。”

    “七月二十一,多雲,天氣轉寒,早起修煉,離不開被窩,老道顯然不知道這種寒天,能在天未亮時離開溫暖的被子裏,就是最大的修行。

    上午,冷,意外發現狐狸當暖手寶挺好,正巧觀裏有三個,一個護脖子,一個暖手,一個塞懷裏,暖和。

    下午,有人上香,買走了一百張符咒,我的庫存一下少了四十分之一,需要補足。

    晚,想畫符,狐狸黏在手上,推遲到明天吧。”

    “七月二十二日,想念太陽的第三天,天氣繼續轉冷,我正在考慮怎麽勸希言和我睡一個被窩。

    想畫符,狐狸黏在手上,放棄,等明天吧。”

    “七月二十三日,早課差點沒做完,我覺得需要定製厚一點的道袍了。

    最讓我擔心的事出現了,除了希言,另外兩隻狐狸嫌冷,縮在了窩裏,不肯出來。

    這寒冷的天氣,隻有希言的大尾巴才能溫暖我的心。

    下午,入城,定製綿衣和特大號道袍。

    路上遇到了城裏的紅娘,我感覺我好像被盯上了。

    畫符的事又耽擱了,等明天吧。”

    “七月二十四日,雖然很冷,但太陽總算出來了。

    我的三清劍術爐火純青,根據我的研究,隻要在起劍時選擇好角度,決定以哪一種炁為主,可以揮舞出威力不同的風雷水火,老道的目光更複雜了。

    上午,紅娘果然來了,她帶來了清水縣城內三十個富商的女兒資料,我有些心動,直到紅娘告訴我她們都才十歲。

    真是太刑了。

    下午,希言終於不粘著我的手了,成功畫符八十張,手藝有些生疏。”

    “七月二十五日,我想學習雷法,可老道拒絕了。

    雷法號稱萬法之首,我垂涎這類法術已經許久了,抬手間雷起,揮手間雷湧,萬千鬼怪魂飛魄散,這多麽令人向往。

    可老道居然說他不會雷法,糊弄人也要想個好點的理由啊,這理由你看我這十二雷門流珠答不答應。

    氣的我狠狠rua了希言。”

    “七月二十六日。

    rua福狸。

    修行有些倦怠,我思考了許久,覺得是因為狐狸的原因,可是看著萌萌的小狐狸,誰能拒絕呢?

    糟了,看著希言我居然有些心動,難不成我是個福瑞控?

    不,我怎能這般墮落?

    我可是要成為野茅山天師,將來能在城裏擁有數十棟房產的男人,從明日開始,我絕不rua狐狸了。”

    “七月二十七日。

    rua狐狸。”

    “七月二十八日。

    rua狐狸。”

    “七月二十九日。

    rua狐狸。

    突然理解紂王了,沒化形的狐狸都這般有魅力,那化形的九尾狐,哪個幹部能頂住?”

    “七月三十日。

    那隻刺蝟扛著幾公斤藥草回來報恩了。

    她順便翻譯了下希言的話‘輕一點,我都被你摸的掉毛了。’

    難怪最近衣服上被窩裏都是狐狸毛,我還奇怪為什麽這個季節希言會褪毛。

    下次一定輕點。”

    “八月一日。

    rua狐狸,用力太大,被希言發現尾巴有些禿,險些被撓的破相。

    安心修行了。”

    “八月二日,天氣晴。

    上午趙修賢夫妻來了,捐了大筆香火錢。

    趙修賢走前給了我幾筆畫卷,囑咐我偷偷看,說是什麽一代大師所作,價值千金,我藏在了蒲團下麵,但被老道發現了。

    晚上,老道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在明日的早課內容裏加了本《黃帝內經》。”

    “八月三日,天氣晴。

    我看了趙修習賢給的畫卷,居然是人狐大戰,不止是人形的,還有狐形的,難怪老道看我的眼神那般

    我帶著批判性的眼神鑒賞一番後,藏進了床底,決不能讓希言看到。

    但你別說,這些書生玩的把戲還挺雜。

    畫師叫什麽九皋鶴,果然不敢留真名,但看這名字,我的思想就不受控製了壞了,我髒了。

    默寫道經五遍,平心靜氣。”

    “八月四日,有人夜闖道觀,被老道發現,吊在了樹上。

    經過一番審問,確定是個野茅山,身上有血腥味,按照規矩,我勒索了一門他的法術,是一門叫攢心釘的陰險術法,之後將他交到了靖夜司。

    不知為何,東明達看我的眼神躲躲閃閃。

    離去時,順手拿了幾分通緝令,看看五通神案有沒有偵破,結果隻發現了玄鶴道人的通緝令。

    我又問了問,才知道趙根生、趙福奇兩兄弟已經被放出去了,趙福奇在賭場裏又輸的幹淨,被打斷了兩條胳膊,離開清水縣不知所蹤。”

    “八月五日,方法青大人帶著一塵、還有許多陌生道士上門,我差點以為老道的老底被揭開了,結果居然是氣勢洶洶,彎腰躬膝的請老道帶他們去黑雞山。

    原來昨日他們有個師兄偷摸上了黑雞山,結果下不來了,這才有早上這一出。

    我偷聽了許久,才知道廣陵府和應天府交界處的丹徒縣出了大事,似乎和那個正統野茅山有關,最近五通神一案啞巴了也有這原因,相當一部分人員都被調走封鎖那裏了。

    聽方法青的話,一尊新的凶神已經出現了,若是處理不慎,那地方可能要成為新的鬼國。

    據說西都靖夜司總部給這尊凶神起名為‘閻羅’。”

    八月六日淩晨,城內縣衙著火了。

    顧曜剛睡著沒多久,便被楊樹的拍手聲叫醒。

    睜眼一看,幾隻奇形怪狀的黑影倒映在窗戶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