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好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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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軟軟一怔,“你是說,你送他回去?”

    霍栩臉上的不耐煩加重了幾分,車窗“呲”的一聲合上,車子就要開走。

    “別別別!別走啊!”

    虞軟軟連忙追上去,抓住副駕把手,“你送你送!我謝謝你了!”

    說著,扭頭對傅川說,“讓霍栩送你吧?這樣還能節省時間。”

    對上車裏那個事業有成的男人,傅川眸色深了深。

    霍栩,霍氏財閥掌舵人。

    整個帝都聲名顯赫的男人,同時,他也是軟軟的未婚夫。

    站在這個男人跟前,傅川覺得自己沒有任何優勢。

    他是上流權貴,而自己不過是陰溝裏的老鼠,社會最底層的人。

    可是,看到軟軟那副替自己擔心的麵容,傅川又不忍拒絕她的好意。

    他吸一口氣,挺直脊背,不卑不亢地走了過去。

    “軟軟,回去後記得把今天講的題目再過一遍,其實題目不難,你隻是不熟悉公式。”

    “好的,知道啦傅老師。”

    兩人最後寒暄了幾句,傅川才坐進駕駛座。

    看著眼前這個青澀謙卑斯文的少年,霍栩眯了眯眼。

    一想到剛才女孩和眼前這少年其樂融融的畫麵,他心裏就莫名感到煩躁,這個少年身上的謙卑溫馴,是他身上所沒有的。

    他們是截然相反的兩種人。

    所以,虞軟軟在試圖通過傅川,轉移對他的注意力麽?

    “你跟她認識多久了?”

    低沉華麗的聲線。

    霍栩麵不改色,說這句話時,順手打開換氣窗,好像是不經意隨口一問。

    傅川微愣,扭頭看向這個驅車的男人。

    比自己年長幾歲,卻已經擁有翻手為雲覆手雨的能力,哪怕是漫不經心的一句話,都帶著上位者的氣場。

    他拘謹地摳了摳手指,答道,“八年。”

    “八年……”霍栩眯了眯眼,喃喃重複了一句。

    “是的,12歲那年,她和她的養母搬到了我家隔壁。”

    傅川的話令霍栩陷入沉思,不知想起了什麽,嘴角竟然勾起一抹淺弧,“她小時候,很皮嗎?”

    “皮?”傅川挑眉,“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她恐怕沒有這個福分。”

    “軟軟12歲就肩負起了所有家務活,不但如此,放學結束還得去打工。13歲輟學去發廊當學徒,差點被老板玷汙,她拚死反抗,被老板用熨鬥砸破了頭,到現在額角還有一道不深不淺的疤痕。”

    傅川聲音很輕,但是每個字出口都涼薄又刺耳。

    像是在嘲笑霍栩的無知。

    “霍先生,看樣子,你一點都不了解你的未婚妻。”

    “刺啦——”

    車輪在地上劃過漆黑的車轍,停在了路邊。

    霍栩和煦的麵色頃刻陰翳下去,手背上浮起根根經絡,頓了一秒,他才意識到,剛剛自己居然中了一個乳臭未幹毛頭小子的激將法。

    他搖下車窗,隨手從真皮質地的暗格內取出一根雪茄點燃,似笑非笑看向傅川,“會抽煙嗎?”

    傅川寒著臉,沒有接話。

    霍栩將煙頭遞到唇邊吸了一口,吐出繚繞煙霧,“不要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霍先生,我不懂你意思。”

    “最好你不懂。”

    他解開門鎖,冷聲道,“下車。”

    虞軟軟吃過晚飯,坐在客廳看八點檔泡沫肥皂劇。

    原本打算看完這集就去睡覺,玄關處的響動引起了她的注意。

    關掉電視,她起身好奇地去查看,一開門,迎麵一具酒氣衝天的身影朝她壓來,筆直撞進她的懷裏。

    虞軟軟懵了,這一擊堪比黑熊掏心,差點被壓吐血。

    幸虧底盤比較穩,才沒被男人撞倒。

    送他回來的是助理張勉。

    今晚應酬,霍總整個人一反常態,以往飲酒克製的他,今天來者不拒,竟然直接把自己喝到不省人事。

    小助理這一路簡直是在曆劫。

    霍總性格孤僻不好相處,平日裏就不喜與人碰觸,喝醉了更加難纏。

    “虞小姐?!”

    沒想到開門迎上來的會是虞軟軟,當霍栩撲倒在她身上的時候,張勉都幻滅了,隻覺後脖頸一陣發涼。

    完了呀!

    “霍總!您醒醒!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若是霍總明天醒來知道自己喝醉酒抱住了這輩子最厭惡的女人,定會雷霆震怒,炒他魷魚的。

    張勉急地額頭冒汗。

    虞小姐對霍總可是有過前科的,若她安安份份倒還好,就怕趁霍爺醉酒,圖謀不軌,那自己就不是失業這麽簡單了。

    霍爺清醒後,會殺了他!

    “虞小姐,還是我來扶吧!”

    虞軟軟肩膀都快被霍栩壓斷了,聞言連忙道:“好好好,快把他帶走!”

    助理正要上手,尚未觸碰到男人。

    “滾!”

    一聲嗬斥,冰冷而強勢。

    霍栩從女孩的懷裏微抬起頭,布滿血絲的鳳眸內是陰鷙和不耐煩,如同一頭被惹惱的野獸。

    助理語塞,知道這場災難是無法避免了。

    但願霍總明天醒來,還記得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虞小姐,霍爺不喜與人碰觸,我也有心無力,就勞煩您扶霍爺回房休息了。”

    “誒?你別走啊!”

    虞軟軟本來還指望小助理過來搭把手,誰知被霍栩吼了一句,他就嚇得逃之夭夭了。

    客廳裏,隻剩下她和霍栩。

    男人身體壓著她,死沉。

    身高差的緣故,他整個人熊抱著她,就像抱著個玩偶,俊臉深埋進女孩的頸窩裏,壑眼,昏昏欲睡。

    這是繼白天的床咚之後,兩人之間距離最親密的一次。

    虞軟軟覺得整個人都要熟透了。

    霍栩的呼吸就貼在她耳邊,滾燙灼熱,酒氣微醺。

    她用力去推他的手,可他雙臂箍著她的纖腰似鐵鉗,勒得她險些斷氣。

    “霍栩?”

    靠了!

    抱著她不撒手?

    該不會真把她認錯成虞程程了吧?

    虞軟軟很生氣,抬腳去踹他,卻根本踹不動。

    隻好使出吃奶的力氣扶著霍栩回房。

    臥室很大,房間裏鋪著地毯,虞軟軟穿拖鞋又背著個一百四十斤的男人,根本不好走路。

    冷不丁就被地毯絆倒,帶著霍栩一起滾在了地板上。

    “嗷……”

    她磕到了後腦勺,而且肋骨也被男人的體重壓到,隔夜飯都要被擠得吐出來了。

    “你好沉,你起開!”

    虞軟軟拚命推搡男人,可是根本不起作用。

    她的這點力氣對於霍栩而言,就跟撓癢癢沒區別。

    霍栩壓在她身上,閉目養神了片刻,女孩的折騰吵醒了他。

    他睜開眼睛,猩紅鳳眸一瞬不瞬盯著被壓在地板上的虞軟軟。

    女孩水眸圓瞪,含著怒意。

    他竟然覺得有點可愛。

    “你醒啦?你趕緊起來呀。”對上男人那雙沉靜清醒的眸子,虞軟軟剛才的囂張勁兒頓時煙消雲散。

    眨巴著眼睛,楚楚可憐地說,“你好重哦,可不可以起開一點,我肋骨要給你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