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對她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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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次穿抹胸裙,整個人特別不自在,一直用手捂著胸口,不讓自己走光。
但是這個動作,卻讓人下意識目光聚焦到她纖細的天鵝頸上。
那裏戴著一條璀璨奪目的寶石項鏈。
宴席尚未開場,程程就已經被身邊的同學夥伴圍著誇了一圈了。
她知道程子姍給虞軟軟準備的裙子都是張揚明豔的色調,所以自己專門選了淡色係,妝容也化得很清淡。
可是正因為整個人都很清淡,所以更凸顯了這串珠寶的璀璨。
剛才在後台化妝間和軟軟相遇時,軟軟一眼就看見了她脖子上的項鏈。
不知為何,看到軟軟眼中一閃即逝的刺痛,程程竟覺得心裏有些痛快。
她不想傷害軟軟,可是她也不想失去霍栩。
隻要軟軟對霍栩徹底死心,霍栩的目光一定還會重新回到自己身上的。
“謝謝你送我的禮物,項鏈很漂亮,我很喜歡。”
程程鼓起勇氣,往霍栩身邊靠近了幾步,聲音細若蟲鳴。
霍栩起初沒反應過來,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那串珠寶有點眼熟,才隱約記起,三周前,他似乎叫助理拍下了這條項鏈。
但之後很快就把這事給忘了。
原來,禮物已經送到程程手中了嗎?
霍栩眸光冷淡,頷首稱讚,“你戴著很漂亮。”
程程一臉羞澀地低下頭。
氣氛陷入沉默。
往常兩人相處,都是霍栩主動找話題,會詢問她一些學習生活上的事情。
可最近霍栩似乎不愛和她聊天了,甚至連見她的機會都少了。
程程不知道該說什麽。
忽然,她看見霍栩手裏端著的那盞蓮子羹飲品。
她搭話說,“霍栩哥哥原來至今還喜歡蓮子羹嗎?記得以前你生病的時候,我總是做蓮子羹給你送去……”
霍栩端著瓷盞的手忽然頓住,目光冷漠地看向程程,冷漠之中又透著一股子犀利,“你做的蓮子羹?”
虞程程心裏咯噔了一下,心虛起來。
她望著霍栩,結巴道,“你……你忘了嗎?三年前你生了一場重病,我每天都會給你煲蓮子羹,送去薔院給你喝。”
霍栩放下了手裏瓷盞,冷笑一聲,“我記得,記得很清楚。”
“霍栩哥哥,你怎麽了?”
程程感覺不妙,心裏頓時慌了。
“我沒事,你還有什麽事麽?”霍栩的態度比之前更為冷淡,眉眼間甚至還透出了一絲不耐煩,“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失陪了。”
虞程程麵色瞬間煞白,張了張嘴,想說什麽。
霍栩卻直接無視她,轉身離開了。
虞程程急忙追上前,著急辯解道,“是不是軟軟對你說了什麽?蓮子羹,我也有做的,隻是可能沒有軟軟做得那麽地道……”
她驚慌替自己找借口的模樣,讓霍栩眸色幽暗了幾分。
他薄唇勾起一抹輕嘲,口吻依舊冷淡,“你在說什麽?虞軟軟也會做蓮子羹麽?”
程程一愣。
霍栩難道不是因為知道蓮子羹是軟軟做的,才生她氣了嗎?
軟軟回虞家第一年就對霍栩鍾情,展開了窮追猛打,但霍栩對她不感興趣,甚至厭惡萬分。
那時候,霍栩對程程還未曾表露心跡,隻是單純地更親近程程。
所以,在他生病,虞軟軟連著往霍家跑了幾趟都被拒之門外以後,她選擇了求助虞程程。
那一年,她們才17歲。
虞程程十指不沾陽春水,又怎麽可能會煲湯呢?
隻有軟軟這種從小生活在窮人家的孩子,才能做出那麽好吃的蓮子羹。
但程程後來也努力去學了。
盡管隻做了一次,還失敗了,可她也有付出努力啊。
此刻岔開話題隻會先顯得很刻意,反而引起懷疑。
虞程程咬了咬唇,漲紅了臉如實道,“那時候你生病,軟軟給你做過蓮子羹,拜托我送去給你,我怕你不肯接受她的東西,所以沒告訴你實情。”
真是一點也經不住詐,還是和往常一樣單純。
可此刻,她的單純,卻引不起男人的一絲憐愛之心。
她避重就輕的態度,隻讓霍栩感到失望。
如果他不點出來,她還打算繼續頂著這不屬於她的殊榮,到什麽時候?
隻因為虞軟軟不敢說出真相,所以她就能以邀功者姿態自居這麽多年,堂而皇之地欺騙他的好感麽?
“霍栩哥哥……你……你不會怪我吧?我不是故意撒謊的,是軟軟拜托我,千萬不能告訴你,我才一直隱瞞到了現在。”
虞程程著急的眼圈都紅了。
霍栩看著她這一副緊張難過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和不解。
她什麽時候這麽在乎自己的想法了?
她不是說過,這輩子隻愛沈默一個人麽?
“我不怪你,我怎麽會怪你呢?”
他伸手輕輕掰開她扯住他衣袖的手指,語氣漠然冷靜,“這都是些陳年舊事了。”
如果道歉就能彌補以前犯下的錯就好了。
軟軟就不會不理自己了。
他心中這樣自嘲地想著,沒再搭理虞程程,轉身走出宴廳透氣。
……
“軟軟,你的朋友都到齊了吧?”
觥籌交錯的豪華宴廳。
一身雍容高雅的程子姍朝女兒走來,看著女兒的新造型,她十分滿意。
今天的虞軟軟簡直比聚光燈下的明星還要耀眼。
她說過,一定會給女兒一場最隆重的生日宴。
“到齊了,就可以開席了。”
程子姍整理著女兒的裙擺。
“你是主角,開場舞由你任選在場的一位異性跳舞。”
程子姍暗示的意味很明顯了,湊到女兒耳邊衝她眨眼睛,“看上誰了,就直接上,出了事,媽替你兜著。”
虞軟軟哭笑不得。
在她親愛的媽咪眼中,她就是那種好男色,見一個愛一個的渣女形象嗎?
她和霍栩這還沒退婚呢。
不過,她掏出錢包裏的手機,看了眼短信,秀眉擰緊,抬頭對程子姍道,“要不再等等吧?我還有一個同學沒來。”
看著下午發給傅川的那條消息,至今宛如石沉大海,杳無音信,虞軟軟的眉心不禁蹙得更深了幾分。
傅川真的不會來了嗎?
她不信。
在她受傷期間,傅川明明已經跟她化解了過去的生疏。
她相信,他還記掛著他們之間的友情。
可能隻是暫時被什麽事情纏住了,脫不開身而已。
虞軟軟抿了抿唇,給傅川再次發了兩條消息。
——【生日宴原計劃8點開席,因為某人始終不回我消息,我不確定他到底來不來,所以向後延遲半小時。】
——【望某人盡早良心發現,看到消息,務必回複。】
與此同時。
黑不見底的小巷子裏,髒亂不堪的地上,一部老舊諾基亞手機“嗡嗡”震動了兩聲。
傅川忍著渾身疼痛,艱難地朝手機爬去。
就在他終於拿到手機時,黑暗中,響起一陣嘲諷的哄笑。
接著,一隻鋥亮的皮鞋狠狠碾壓在他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