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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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虞程程被霍栩的手下帶走之後,就直接安排進了一家療養院。
因為她身上還有很多疑點。
醫生在給她檢查身體的時候,虞程程心裏是忐忑的,她不會感覺不到霍栩突然將她隔離,不通知虞家任何人,動機是多麽可疑。
她很心虛,因為她怕霍栩查出自己和霍洋勾結的事。
“虞小姐,剛才在會所,為什麽要阻止霍爺去救軟軟小姐?”
張勉站在病床前,手中拿著一個記錄本。
“你在審問我?我是犯人嗎?”虞程程忽然尖銳地反問。
張勉噎住,“虞小姐,我也是為了工作,希望你配合。”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記不清了!張助理,霍栩呢?霍栩在哪兒?”
虞程程臉色蒼白,那抹尖銳好似張勉的幻覺,此刻她又變成軟弱的模樣,“我好害怕,霍洋……霍洋他想對我施暴,他想玷汙我的清白……”
看著虞程程語無倫次的模樣,張勉蹙緊了眉心。
看樣子,現在暫時盤問不出什麽。
回頭審問過霍洋,再來找她。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騷動。
“程程!”
虞清的聲音從外麵傳來,闊步闖入療養院。
“二哥!”虞程程像是見到救星一樣撲進虞清懷裏,哭得梨花帶雨,“二哥,我好害怕!”
“程程,沒事了,跟二哥回家。”
虞程程雖然不想留在療養院被審訊,但也不想這麽輕易就向虞清妥協。
她知道,大哥和程子姍之所以同意讓她回家,無非是因為三哥的案子。
他們想勸她放棄申訴三哥。
可是,她怎麽可能如此輕易罷休?
她被他們無情地趕出來,還變成了癱瘓殘廢,總得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虞軟軟不是愛給三哥打抱不平麽?
她就是要讓所有人跟她一起痛苦。
隻是,就怕霍洋會把自己供出來,想起霍栩在會所踹自己的那一腳,虞程程就又氣又痛又怕。
他當時的模樣,真的好嚇人。
他會為了虞軟軟,對自己下狠手嗎?
不,不會的。
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會那麽絕情。
但眼下,還是需要先暫時躲一躲。
“二哥,我不想回虞家,也不想回醫院,你在帝都有很多房產,能挑一處僻靜的地方,讓我養傷嗎?”
“好。”
虞清鬆了口氣,程程總算是不鬧了。
隻要程程情緒平穩下來,就能想法子,讓她說服沈默撤銷三弟的申訴。
希望這些風波可以早點過去,讓虞家盡快恢複往日的平靜。
……
張勉來薔院匯報情況的時候,霍栩正在喂虞軟軟喝中藥。
方子是他找認識的中藥係導師開的,安神補腦。
“霍爺,虞家二少把程程小姐帶走了。”
張勉因為焦急,所以一進屋,就大嗓門地喊出了消息,才發現客廳的沙發上,軟軟小姐竟然也在。
霍爺端著紫砂小碗,一口一口喂軟軟小姐喝中藥,身上那股病態嗜血的冷意早就消散不見,隻剩下柔得仿佛能化出水的小心翼翼。
張勉的冒失顯然引起了霍栩的不快,男人冷冷瞥了他一眼,沉聲道,“去院子外麵等我。”
“是。”
張勉嚇得趕緊開溜。
霍栩將紫砂小碗放到茶幾上,輕揉女孩的發旋,“藥還苦嗎?”
虞軟軟搖搖頭。
比起剛才在會所的經曆,這點苦算得了什麽?
霍栩垂眸,執起她那隻被紗布包裹好的手,沉聲說,“你剛好傷了右手,接下來寫字握筆隻怕會有困難,還有三個月就高考了,所以一定按時吃藥,把傷養好了,才不耽誤考試。”
“嗯。”
虞軟軟點頭。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剛剛在會所時,情緒崩潰,眼睛哭得有點發腫,臉上的皮膚也有點緊繃,以至於她想扯出一個假裝無事的笑容,都很難做到。
“我記得你好像是晚上7點的航班,現在已經6點了,你還不出發麽?”
“改簽了。”
“改簽?”
虞軟軟眉頭一皺,立刻想到霍洋之前對他說的那些話。
看來霍洋一直以來,對霍栩的歹念是蓄謀已久,所以霍栩改簽,是為了應對霍洋?
不知為何,虞軟軟的心裏很糾結。
她其實還是會擔心他的。
雖然今天她被霍洋綁架,是拜他所賜,可他也及時趕去救了自己。
按理說,兩個人之間應該算是互不相欠了。
可是,感情往往就是這麽的奇怪和不受控製,看見霍栩為她動怒的模樣,虞軟軟會忌憚,可同時也覺得心疼。
霍洋一而再的陷害,無疑是作死,同時,也是在逼一個已經開始走上正道的人,重新沾上罪惡。
這個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
弱者不一定良善,可能愚昧,自不量力,詭計多端,就像霍洋。
強者不一定邪惡,可能隱忍,迫不得已,麵冷心善,就像霍栩。
可是。
即便他有再多的苦衷,虞軟軟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牽扯了。
她隻想過普通人的生活。
這個世界的劇情早就因為她的重生而被打亂洗牌,但她知道,隻要靠近主角團隊,自己就永遠無法過上安穩的日子。
霍栩這次一走,相信直到高考結束之前都不會回來了。
今年暑假她要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高考結束後就拖上行李,遠走高飛。
虞程程這邊的業力就算再強,也波及不到她了吧?
聽著女孩心裏天南海北,天馬行空的心聲,霍栩神色沉了沉,卻不動聲色,掀起了唇角。
隻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會替她實現。
“對,改簽了,等霍洋的事情處理幹淨,我再走。”
“可是,會不會耽誤病情治療?”
“臥榻之下,豈容它人酣睡?”霍栩眉頭一挑,危險地眯眼,“這個隱患不除,我無法心安。我先出去一下,待會兒回來。”
“好。”
虞軟軟目送霍栩離開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氣。
查清楚也好,否則以她普通高中生的能力,得時刻提防著一個對自己圖謀不軌的社會人士,也是危機困難重重。
況且,她還不清楚虞程程為什麽會參與到這件事來。
那天程程也被綁架了,可是聽霍洋提起虞程程的口吻,似乎又不太簡單。
玄關外,還未走遠的霍栩聽見女孩的心聲,腳步一滯。
眉宇間頃刻劃過冰冷的寒意。
“爺,您總算出來了。”
張勉見他終於和虞小姐磨嘰完,舍得出來了,才迫不及待得匯報情況,“虞家發現了療養院的位置,把人帶走了。”
“為什麽不攔著?”霍栩皺眉,神色不悅。
“不是我不想攔,是虞家這次動了真格,虞清帶了不少人手,攔不住。”
“問出什麽了嗎?”
“沒有,程程小姐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直嚷著要見您,要不您親自見見她,盤問清楚?”
“不見。”霍栩沒有猶豫,很直接地拒絕。
倒不是對程程失望或是什麽,自從他弄明白自己的內心之後,他對虞程程的濾鏡其實就徹底碎裂了。
他對虞程程的感情從來不是喜歡。
有救命之恩的加持,會覺得她像糖糖,對她好,也隻是為了償還恩情,同時也是為了緬懷糖糖。
其實過去有很多跡象,早就在提醒他,虞程程和糖糖的差異性。
從他第一次認識虞程程的時候,他就知道,她根本不是出於勇氣救了他。
恰恰是因為她沒有勇氣,不敢背負見死不救的愧疚心理,才在最後的時候,給他報了警,送他去醫院。
可是,當他尋覓糖糖的發卡不得,虞程程穿著一身白裙,流著眼淚,將發卡碎片遞到他手裏的時候。
失而複得的喜悅,讓他覺得冥冥之中,一定是糖糖給了他指引。
所以,他才會對虞程程很好。
但他對她的好,其實並不摻雜任何感情。
“霍洋那邊的審訊結果如何了?”
“我們走後不久,警察就來了,是霍洋報的警。”
“報警?”
“是啊。”張勉哭笑不得,“這小子也算機靈,知道鬥不過您,報警舉報他自己綁架和強奸未遂。”
原本張勉是要將霍洋關起來,慢慢審問的,但警察忽然闖入,將霍洋抓走了。
現在霍洋進了監獄,對他來說,反倒是安全的。
“哼,以為躲進監獄裏,就安全了?”
霍栩冷嗤一聲,“安排幾個獄霸,替我好好犒勞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