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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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軟軟這次出國麵試,沒通知任何人,誌願表是自己偷偷填的,地址寫的是出租屋地址。

    因此接到麵試通知後,她隻和顧顏提起了這件事。

    顧顏這次高考成績發揮超常,居然以文化課第一的成績考入了魔都影視學院。

    顧家全家燒香拜佛,恨不得放鞭炮慶祝。

    顧爸爸得知顧顏要陪虞軟軟去A國麵試,毫不猶豫一擲千金,派私家飛機送兩個女孩去了A國。

    酒店住宿全包。

    這次的旅程,相對來說很隱秘,沒想到才落腳A國第三天,霍栩就知道了她的行蹤。

    虞軟軟神色一怔。

    自從霍栩來A國治病,她已經整整三個月沒再見過這個男人。

    在緊張刺激的備考中,她不是沒有想起過他。

    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上輩子她身上背負了很多東西,對親情的渴望,對霍栩的執念,卻從不曾為自己而活過。

    可這三個月卻完全不同了,她活出了自己。

    麵對即將展開的新生活,上輩子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傷害,都已經漸漸在腦海中記憶模糊。

    虞軟軟原本以為,高考結束後,就能出國留洋,從此遠離主角團隊。

    可事與願違,如果執意留在國外,好大學似乎不肯收她呢。

    她也沒想到,霍栩居然這麽快就找來了。

    轎車停在一家私人療養院的樓下,跟著張勉進療養院的路上,虞軟軟心情有些忐忑,“韓助理,霍栩……他的病情好些了嗎?”

    三個月不聯絡,其實多少是有些生疏了的。

    那個男人在腦海裏的形象開始變得矛盾又模糊,帶了一層捉摸不透的濾鏡。

    虞軟軟本應警惕和抗拒,但心裏有那麽一瞬卻突然刺痛了一下,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想念,悄悄萌芽。

    所以最終,她還是乖乖坐上車,前來見霍栩。

    畢竟他頭部的那個血塊,是為了救她造成的。

    張勉道,“霍爺的病情時好時壞,雖然已經成功做完了手術,但最近總喊偏頭疼。”

    虞軟軟一聽,心裏咯噔了一下,“很嚴重嗎?”

    “倒不算太嚴重,但是霍爺想您想得緊,這段時間他一直強忍著對您的思念,好幾次拿起電話都要撥打您的號碼了,最後還是擔心打擾了您複習,放下了手機。”

    張勉描述得繪聲繪色。

    虞軟軟聽了卻心尖一緊,耳根莫名發燙。

    那些被冰凍封存的記憶,又緩緩地浮現出腦海。

    是啊。

    如今的這個霍栩,已經不是上輩子那個對她漠視殘忍的男人了,他說過,他喜歡她。

    親口表白。

    真實的存在。

    “張勉!”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自身後響起,風穿過回廊,淡淡消毒水的氣息彌漫鼻端。

    發絲被吹拂到臉上,虞軟軟清澈的眸倏然瞠大,背脊一下子,僵硬了。

    腳步聲緩緩朝這邊靠近,她屏住呼吸,慢慢轉過身。

    男人穿著病號服,肩寬腰窄,俊美精致的麵龐帶著一絲病容,冷白的膚色,漆黑的眼瞳。

    他的頭發長得很長了,遮蓋在前庭和鋒利的眉骨處,顯得有幾分頹廢感,但在這安靜的午後,卻散發出攝人心魂的魔力。

    虞軟軟的目光呆滯住了,看著眼前的男人,整顆心在停頓一秒後,心率突然飆升,不可控製地狂跳起來。

    原來喜歡一個人的記憶,從來不會消失,隻是冰凍封存在了身體裏。

    在恰當的時機,記憶會重新觸發。

    喜歡的感覺也會再次一發不可收拾。

    霍栩目光落在女孩微微泛起紅霞的臉上,聽到這久違的心聲,薄唇不自覺勾起一抹淺弧。

    果然,三個月的蟄伏與等待是值得的。

    給了她時間去消化負麵情緒,最後沉澱下來的,才是她對他最真實的情感。

    “軟軟。”

    霍栩站在迎著光的走廊上,衝她笑,陽光穿過石柱的縫隙,形成無數規則的多邊形光塊。

    他病態的容顏卻像是在發光,治愈而美好。

    他說,“軟軟,好久不見。”

    長久的沉默縈繞在兩人之間,最終還是顧顏出聲打斷了這微妙的氣氛。

    “哈……哈哈……霍總,你頭發長起來好快啊!聽說你這次做的是開顱手術,我還以為見到的會是個光頭呢。”

    虞軟軟:“……”

    虞軟軟無語地瞪了顧顏一眼。

    顧顏馬上識趣道,“那個,既然軟軟已經平安地到了這裏,那我顧某人就深藏功與名,先行告退,不當這個電燈泡了!”

    她朝虞軟軟使了個眼色,比了個加油的手勢,然後便一溜煙離開了療養院。

    張勉也識趣地退開。

    走廊上,終於就剩下虞軟軟和霍栩兩人。

    久別重逢,尷尬的氣氛始終揮之不去。

    虞軟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打破這別扭的氛圍,她在腦子裏組織了一下語言,剛要開口,忽然感覺一陣冷風拂過。

    霍栩突然朝她逼近,一拳迎著她麵門襲來。

    虞軟軟愣了一下,明顯感覺到霍栩的拳頭快到她臉上時,遲疑了一瞬,也給了她反應的時機。

    虞軟軟一個側閃,勾住霍栩的手腕,肘擊他的胸口軟肋。

    霍栩雖然帶病,但對付虞軟軟還綽綽有餘,他站著沒動,一隻手控住了她襲來的手肘,順勢伸腳踢向女孩的腳踝。

    虞軟軟失去重心,但沒放手,拽著霍栩一起倒下,剪刀腿一個反剪,試圖將男人過肩摔。

    試了兩次,才在男人的順從下,成功將人撂倒。

    劇烈的肢體接觸,虞軟軟差不多使出了渾身本事,但霍栩顯然四兩撥千斤,拖著病軀,隻用了兩三成力。

    躺在地上汗流浹背,氣喘籲籲,虞軟軟卻有點不服氣。

    “你幹什麽放水?瞧不起我麽?”

    霍栩卻朝她伸來一隻手,笑著拉她起來,“倒不是瞧不起你,隻是我出其不意攻擊,你對我沒有防備,所以其實對你來說不公平。”

    “壞人攻擊我的時候,也不會提前給我打招呼啊。”

    虞軟軟鬱悶,總覺得被輕視了。

    她這三個月來,除了複習功課,剩下的時間都在練拳。

    霍栩之前說給她找了一個高人,精通截拳、寸拳、詠春拳,但是後來找她報道的並不是那個高人,而是高人的弟子,名叫塞倫。

    還是個人高馬大的外國人,說英語的。

    平常學習累了,虞軟軟就會找塞倫練拳,順便鍛煉口語。

    事實證明,人都是有實力的。

    隻要集中精力去做一件事就一定能做好,所以虞軟軟這三個月身手進步飛速,就連塞倫偶爾都會接不住她的偷襲,被她撂倒。

    虞軟軟本來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可今天遇見霍栩,才明白,自己的水平在哪裏。

    就在她無比鬱悶的時候,一隻冰涼的大手落在她汗濕的頭頂,揉了揉,霍栩勾唇輕笑,“你是需要繼續鍛煉,但已經做得很棒了,教你練拳是為了讓你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有自保能力。大多數情況下,我不會允許你遇見需要你動用武力的時候。”

    他聲音一如既往的磁性動聽,虞軟軟耳朵燥熱,撇過臉不看他的眼睛,“你……你跟我有關係嗎?幹嘛對我好?”

    三個月杳無音信,一來就朝她扔拳頭,然後又說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有關係。”

    霍栩看著她的側臉,如炬的目光灼熱滾燙,要將虞軟軟的臉給燙化了。

    “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