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他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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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心裏的這個念頭極為強烈,虞軟軟也顧不得自己還沒考到駕照,轉身上了虞易生那輛能容納十二人的軍用吉普車,油門一點,發動機一踩。

    吉普車呼嘯著衝出了地下車庫,剩下顧顏和虞易生以及身後那十個保鏢麵麵相覷……

    虞軟軟上輩子學過車,所以會開,但是這種大型吉普車,開起來還是有點費力的。

    她一邊注意路況,一邊給張助理打電話。

    “喂,虞小姐,霍爺沒有回住處,他的手機我也打不通……”

    炎炎夏天,熱浪滔天,水蒸氣密度極大,隨著夜晚冷空氣降臨,車開到半路,忽然下起了暴雨。

    瓢潑的雨水敲打在車窗上,雨刷不斷掃著擋風玻璃,視線受阻。

    虞軟軟感覺自己就像在大海裏撈針。

    張助理說,找不到人,已經通知霍栩手底下所有隨從出動。

    雖然那家夥是個成年人,還是個大老爺們,可是突然失聯,還是令虞軟軟心裏很焦急。

    霍栩會去哪兒呢?

    外麵雨下這麽大,他還受了傷……

    忽然,虞軟軟腦子裏靈光一閃,紅燈轉綠燈的時候,她驅車掉頭,一腳油門朝著自己和顧顏所住的那家酒店疾馳而去。

    吉普車停在酒店門口,打著傘的酒店侍應生上前接過她的車鑰匙,替她將車開到地下車庫。

    瓢潑的雨還是淋濕了一點她的額發,襯衫被雨水淋得有些透,隱約露出裏麵的吊帶顏色。

    整個城市漸次亮起了燈火,酒店的大廳裏,燈光柔和。

    虞軟軟站在暗處,一眼看見透明玻璃牆內的沙發上,筆直地坐著一道清冷貴氣的身影。

    男人的頭發軟塌地遮住眉眼,好看的五官布滿傷痕,鼻梁骨和嘴角都破皮流血,臉頰和眼角帶著淤青。

    他穿一身白襯衫,很安靜地坐在沙發上,抬頭看著外麵的雨幕。

    那雙狹長深邃的鳳眸內,瞳仁清澈如琉璃,像個走丟的孩子一樣,臉色迷茫。

    虞軟軟腳步一滯,看著沙發上的霍栩,心疼的同時,心尖卻有一股融融的暖意。

    他來找她了。

    他在等她。

    虞軟軟抬起腳步,越走越快,直到,來到霍栩跟前。

    男人挺直脊背看著窗外的雨幕,直到女孩的身影籠罩了他的頭頂,他才感覺到她的靠近,轉過臉,懵懂迷茫的眼神停頓了一瞬,然後立刻點亮了色彩。

    “軟……嘶……”

    激動之下,牽扯到了傷口,霍栩倒吸一口氣,伸手捂住嘴角。

    虞軟軟看著他這略顯笨拙的模樣,笑著笑著,眼睛卻濕潤了,她背過臉去,用手指揉了揉眼角,然後朝霍栩張開手臂,主動擁抱過去,“抱抱。”

    霍栩身體驀地一僵,有些不明狀況,女孩站著,他坐著,這樣的姿勢,讓他更像是依賴她的小孩。

    她身上有股甜甜的香水味,清新舒適,是霍栩一直以來最喜歡的味道。

    盡管虞軟軟隻說了兩個字,可是千言萬語,已在不言中。

    霍栩似乎明白了什麽,懸在半空的雙臂,緩緩落在她腰肢上,然後篤定地收緊,密密實實地圈緊她的。

    一種難言的踏實感襲上心頭。

    霍栩忽然感覺很困倦,就像是十年沒有睡覺一樣,眼皮開始耷拉,竟然就這樣抱著虞軟軟睡了5分鍾。

    “霍栩?”

    虞軟軟站得腿有點酸了,輕輕搖醒了他,“我們回房間上點藥,你臉上的傷得處理。”

    霍栩被她搖醒,才睜開困倦的眼睛,站起身,乖乖地任由女孩牽著上了電梯。

    顧媽媽給女兒和虞軟軟安排的都是豪華套間。

    虞軟軟給前台打電話,要來了碘伏棉簽和消炎藥膏,幫霍栩上藥,一邊沒藥,一邊數落,“你也真是的,才做過手術,就跟別人打架,你不怕腦震蕩?”

    霍栩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虞軟軟,“你去找光子了?”

    “是啊。”

    聞言,男人眸子涼了涼,“他沒為難你吧?”

    “沒有,大哥和顧顏陪我一起去的。”說到這兒,虞軟軟忽然意識到,自己居然獨自一人開著大哥的車跑出來,把他們全丟在了韓光霽酒店樓下的車庫裏。

    外麵還下著雨,也不知道他們待會兒怎麽回來。

    虞軟軟心裏有點愧疚,手下塗抹藥膏的力道一時沒個輕重,弄疼了霍栩。

    “嘶……”

    “怎麽了?弄疼你了?對不起,我幫你吹一吹。”虞軟軟的注意力立刻被拉回現實,哪兒還顧得上大哥和顧顏啊。

    看著女孩小心翼翼照顧自己的模樣,霍栩臉色淡定內斂,心裏卻甜度超標,嘴角不由得上揚再上揚。

    “軟軟……”

    他看著虞軟軟,眼裏仍舊透著一絲不確定,“你今天在電話裏對我說的那些,都是真心的麽?”

    虞軟軟停下了手裏的棉簽,對上霍栩探究求證的目光,抿了抿唇,“你覺得,我有什麽必要欺騙你呢?”

    霍栩語塞。

    如果是為了欺騙,她也許真的做不到這種程度吧?

    無懈可擊,毫無破綻。

    讓他忍不住徹底地放下了心防。

    “可是,你難道不會憎恨我從前的絕情麽?”

    霍栩一瞬不瞬盯著眼前的女孩,其實他心中更想問的是:

    你真的放下前世的仇恨了嗎?

    虞軟軟將藥膏的瓶蓋擰上,收拾好藥箱,然後盤腿坐在霍栩的身邊,麵對麵地看著他,無比認真地說道,“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我隻知道,我現在喜歡你。”

    “一直抓著過去不放,隻會感到痛苦,應該遵循當下內心的真實感受,我們才能活得更輕鬆快樂,對嗎?”

    虞軟軟牽起霍栩的手,“呐,過去如何,我不會追究,但我也不能保證以後我們之間不發生任何矛盾,假如性格不合適,相處不愉快了,我還是會和你分手的!”

    “分……分手?”

    “是啊!”虞軟軟撇撇嘴,“相處不愉快不分手,留著過年麽?”

    霍栩的重點不是相處愉快不愉快,而是她的這句分手。

    他喉結滾動,內心難掩喜悅,“所以,我們現在的關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