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黑白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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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道一山上,陳沙站在山頂上,手中捧著一卷書籍,遠遠地看著大地上的幾人離開的方向,並沒有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裏,卻並不代表他沒關注幾人的離開。

    半晌之後,估計宋鈺和林青青幾人已經從滄浪江裏乘坐渡船,離開了道一山地界。

    陳沙才走向了後山某位長老的的院子裏。

    ……

    “玉皇宗的曆代天師?”

    韓長老是道一山上最喜歡看雜書的人,對於天下門派的勢力情況最為清楚,現在被陳沙找上門來,當即在書櫃裏翻找了起來

    “掌門你等等,我看看……”

    半盞茶之後,韓長老取出了一本《玉皇列代天師冊》的圖譜,道

    “這上麵有著玉皇宗曆代天師的生平和畫冊,不知道掌門你為何關心起玉皇宗了?”

    玉皇宗與其他道宗最不同的地方,在於它這數百年以來一直都擔任著山下趙國的國教之名。

    因此玉皇宗的張姓天師一脈,一直以來,也都同時兼任著“國師”的這一身份。

    “沒有錯,這天師服跟南天門後那山坡上的‘張道玄’的衣服製式沒有什麽區別,隻是……”

    陳沙看著圖譜上麵的第一位,心想道

    “圖譜上玉皇宗的初代天師,並不叫張道玄,而是叫張長陵。”

    他閉目思忖。

    莫非真是巧合,那張道玄所在的真實界,跟自己所在的神州世界,其實沒有什麽關係?

    陳沙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詢問

    “韓長老可聽說過玉皇宗天師一脈,有一位叫做‘張道玄’的天師否?”

    “張道玄?”

    陳沙沒報多少希望,不想聽到韓長老說

    “這名兒聽著有些耳熟啊。”

    陳沙挑眉問道“哦?你竟聽過這個名字,在什麽地方。”

    韓長老拍著額頭“我想想,如果說隻是一個叫張道玄的,那我肯定沒什麽印象,但若是跟天師二字搭上關係……”

    他又開始翻箱倒櫃,從各種古書山裏翻找了起來。

    陳沙耐心等候。

    直到又是半盞茶過去,韓長老翻出來一本書“找到了,我就說在哪本雜記上麵看過麽……”

    說著已經將這本書翻開到了記載“張道玄”三字的一頁。

    陳沙接過來翻轉了書麵,書名叫做《道門廣記鈔》,隻見入目就是有一行字

    “張長陵者,廣陵人士也,少時好玄,永嘉十年,張長陵乘舟遊西陽湖,然後登上錦山。於山間古洞得遇‘道玄仙師寶經一冊’。從此,他開始修煉外丹黃白術,十年之後煉成了“玉皇樓”,氣象萬千,錦山也因此顯現出金黃之象,依此改名為玉皇頂,由此創建‘天師’道統……”

    陳沙看著怔住

    “天師一脈的《玉皇樓》,是初代天師從一個山間古洞裏得到的?不是初代天師親創的嗎?”

    韓長老接過來訕訕一笑“這隻是一本雜記,著書之人所言不知真假,玉皇宗畢竟大宗,民間喜愛詆毀之人皆有,因此不好說其中內容到底有幾分可信。”

    陳沙內心道“等我進入南天門後,去那張道玄的場景中驗證一番就清楚了,若這張道玄修煉的也是玉皇樓…”

    那說明真實界有可能就是他現在的神州世界。

    可為何,那麽多的真實界的飛升的高手們,自己都沒怎麽聽過他們的名字。

    如今天下,武林史也有史書,不會沒有記載能夠飛升的一代傳奇?

    到底是什麽原因?

    陳沙返回自己房間,路上,夏天的蟬兒開始沸鳴,道士們卻是不厭其煩。

    ………………

    遠去道一山兩萬八千裏,趙元交界之地,一品堂所在的原‘仙劍山莊’莊址,也在此地。

    吱~~

    蟬鳴在窗外叫著。

    精美房間內,沉香氣味濃鬱,公子青正在喝藥,聽著外麵的嘈雜蟲鳴,反而露出幾分平靜和安然。

    忽地,孔雀神態複雜的走了進來“公子,柳生門大宗師跟鐵樹神僧回來了,皆負傷,仍舊沒有拿走李劍舟的性命,被他攜帶兩徒弟飄然而去。”

    公子青端著藥碗,沒有大的情緒變化,自語道

    “沒想到一個殘廢,破繭化蝶不說,初入大宗師境,就能以一敵二,仍不落下風,這神蠶經如此神奇嗎?”

    孔雀思索道

    “要不要讓燕開親自去對付他。”

    血劍燕開,趙國名劍榜上第一人,已達大宗師巔峰之境,覷見了一品門檻,未來有希望踏入一品大先天之境。

    是如今一品堂明麵上最強大的高手!

    公子青放下藥碗道“寶藥‘金菖蒲’在遼東出現了一株,被某個神秘勢力公開拍賣,燕開去辦此事了,無暇分身。”

    孔雀皺眉道“那就不管李劍舟了嗎?我們待他以禮,請他來做客卿,他卻殺了我們的屬下白衣秀士,若是就此罷休,這三年來一品堂在江湖上建立的威信,勢必受到影響,別人隻道我們連一個大宗師都解決不了。”

    公子青隻問道“我讓你們有請的另一位不遜色燕開的高手入我一品堂的事情,辦得如何?”

    “公子是說‘丈刀謝堂燕’嗎?”

    孔雀心裏算了一下日期

    “今天應該就會傳回消息了。”

    正說著,外麵的一品堂屬下道

    “孔雀姑娘,前去請謝堂燕的湘南三傑回來了,有些情況,您最好出來看看……”

    孔雀聞聲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隻見,一品堂外麵的某一個庭院裏,這裏站著三個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脖頸處都有著一道紅紅的血線。

    孔雀微驚道“你們的脖子?”

    湘南三傑的老大苦笑道“被謝堂燕一刀劃過的,當時我們站在他一丈以外,他隻是輕輕揮了一下掌中的半尺小刀,刀氣縱橫而出一丈,便割了我們的喉嚨。”

    孔雀走上前查看“被割了喉嚨,你們還沒死?這種控製力道,我以前隻聽聞丈刀謝堂燕煉成了一丈刀罡,殺人於毫厘之間,自詡‘先天之下無敵,先天之上換命’,今日才始知他的刀功已入鬼神之境,當真不假。”

    說罷,她又問道“既然你們沒有被殺,那想必是帶回了他的什麽話?”

    湘南三傑一人苦笑道“是,他說這天下除了他的棋友,沒人能值得他為之出手,一品堂也一樣,除非一品堂有人認識他的棋局,否則,再來一次,我們脖子上的血線就要圍繞脖子一圈而過了。”

    那是徹底的一刀割頭。

    孔雀皺眉問道“什麽棋局,我記得你們其中的一人,善於下棋,竟不能破?”

    一人搖頭無奈道“那根本就不是棋局,隻是一個棋盤上天元位置擺了一顆白子,我試圖想下,卻見棋盤兩側沒有任何棋子,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著手。”

    孔雀思索“你們先下去,我回稟公子再說。”

    說著,她轉身回到了精美的房間裏,便將去請丈刀謝堂燕無果的結果轉述給了公子青。

    誰知,孔雀從沒見過公子青的這般失態反應

    “湘南三傑說什麽?一個棋盤上,隻有天元位置落下了一顆白子?”

    孔雀不解“公子你知道該怎麽破謝堂燕的棋局?”

    公子青隻平躺在床上,喃喃道“沒想到,謝堂燕竟也是執子之人。”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

    “孔雀,你去我的寶庫,最後一層,第三個櫃子裏的左下方,取一個三寸小盒,盒子裏有一枚黑色棋子,這次你親自去,拿著它去找謝堂燕,不要被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