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男人不能說不行

字數:7885   加入書籤

A+A-




    蘇星彩見到兒子蘇醒,心中不由得歡喜起來。
    許久以來緊繃的那一口氣也是緩緩地鬆了...
    自從上個月,公主帶著自己重傷的兒子回來的時候,蘇星彩整個人都崩潰了。
    她從來沒見到兒子這般慘狀。
    蒼白的麵龐沒有一絲血色,氣息微弱,無論怎麽喊商羽都醒不過來。
    更讓人心疼的便是商羽小腹上那觸目驚心的貫穿刀傷。
    記得那時,蘇星彩小心翼翼的把商羽身上的綁帶一點點解開的時候,眼淚頓時模糊了雙眼。
    盡管花倉郡離都城有著幾天的路程,盡管林音兒在血杜鵑將其救回來的第一時間便幫其敷上藥,纏上了繃帶。
    可是記起當時呈現在蘇星彩麵前的,依舊是鮮血直流,破碎的皮膚血肉上竟有這一絲焦黑。
    想必是一灼燒屬性的家夥刺傷了商羽,不過也幸好那家夥是個法修...
    若不然,一個覆蓋著武修玄罩的利刃,刺穿了商羽的小腹,自己的兒子恐怕直接就會命喪黃泉了...
    “呼...”
    蘇星彩甩甩額前碎發,不再去想以前的事。
    這段時間,眾人一直緊繃著內心去照料昏迷的商羽,也是在商羽蘇醒的那一刻,爆發出來了!
    圍在商羽床頭的眾人眼淚止不住的向外迸出,可都捂著嘴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又受這麽重的傷!”
    看著兒子醒了,蘇星彩自然是假裝氣憤的教訓自己的兒子。
    隻不過這家夥還就是不長記性!
    每次都拖著一副重傷的身體來見自己的母親。
    “媽。”
    商羽輕輕呼喚一聲。
    隨後緩緩抬起手,輕輕貼在了自己母親的臉上。
    “這麽久不見,媽的皮膚還是那麽的好,真是不知道爸那老頭子哪裏來的福氣...”
    “你小子,就會臭貧!”
    蘇星彩嚴肅的表情繃不住了,眼淚在美目中打轉,伸手輕輕拍打了一下自己這沒正行的兒子笑罵道:
    “你不知道你媽媽有多擔心嘛?”
    “誒,我爸那老頭子呐?”
    商羽不知道怎麽回答自己母親的話,連忙將話題轉移開。
    “咳咳...”
    一旁站著的商容輕咳兩聲,手中依舊搖著扇子,氣質依舊雲淡風輕。
    可臉上,卻比以前商羽所見不知道要蒼老了幾分...
    “你所說的臭老頭在這。”
    商容瞪了一下商羽,顯然是在意後者說的自己是“老頭子”一事。
    “哈哈哈...咳咳。”
    商羽看著自己吃癟的老爹忍不住笑了起來,腹部扯出的疼痛也是讓他忍不住咧了咧嘴。
    “你還別說,這一刀刺得我還挺疼...哈哈哈...”
    看著因為自己咳嗽頓時緊張的父母,商羽幹笑著打趣。
    可沒想到這句打趣,引來了更加幽怨的聲音。
    不過這聲音,卻十分的沙啞...
    “商羽哥哥真是可以呀,鬼門關走一遭還有心情說笑!”
    商羽扭頭看著說話那人,表情笑容開始凝固,慢慢變得有些僵硬...
    當然了,是不好意思的那種僵硬。
    “額...”
    “蘭兒...”
    商羽看著那站在母親蘇星彩身後的月晴蘭,頭不自覺的有些大了。
    自己明明想的極好,有朝一日風風光光的回法相府,然後給自己的蘭兒吹噓這段時間發生過的所有事情,
    可哪曾想,自己又是重傷被人送了回來...
    這下還更是過分,差點死了...
    “商羽哥哥還知道笑。”
    月晴蘭叉著腰,明明心中十分的開心,卻還要表情嚴肅教訓著商羽。
    商羽看著月晴蘭生氣的可愛模樣,不由得心中喜歡,偷偷想道:“一定都是我媽教給她的!”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睡了一個月了!”
    “什麽?!”
    聽了月晴蘭的話,商羽心中無比震驚。
    自己昏迷了一個月?!!
    怎麽可能?
    自己記得,明明是那山灰燼刺了自己一劍後,自己便進入了那黑色的空間呀...
    也沒有過多久吧。
    畢竟自己在那黑暗空間中,也沒感受到腹內饑餓呀。
    至於在黑暗空間中遇到了妙嶽賢,還有他說的什麽南蜀林國世間大道,早就被商羽拋在了腦後。
    “怎麽不可能,你這臭小子!”商容好像抓到了一個可以嘲笑反擊自己兒子的機會,開口說道:
    “你知道蘭兒這一個月,天天照顧你,天天喊你,希望能把你這臭小子從昏睡中喊醒,要不人家嗓子怎麽啞了呐!我說你呀,還不快點感謝蘭兒。”
    說罷,商容心情舒暢。
    總算找到個機會說這臭小子一句了!
    可哪曾想,商羽根本就不搭理他,反倒是聽了自己父親的話扭頭看向了月晴蘭,漆黑的雙眸裏好似溫柔如水。
    “謝謝蘭兒。”
    月晴蘭輕輕地搖了搖頭。
    二人之間,本來就沒有過多言語的習慣,愛意全都藏在了眼眸之中。
    “我都回來了,若是忍不住哭出來,我可是會打你屁股的哦。”
    看著月晴蘭小嘴撅起止不住的顫抖,商羽開起了玩笑。
    這招果然也是有用的,月晴蘭頓時被商羽逗笑,原本在眼中打轉的淚水也是憋了回去。
    “誰為你哭呀,真的是。”
    月晴蘭嘴硬說道。
    “漬漬漬...”
    更後麵,有一人捶胸頓足,滿身羨慕的哀嚎起來。
    剛才沒有注意到,原來在父母和月晴蘭的身後,還有一個人在。
    商羽看著那人笑了。
    “溫瞳,你小子又在鬼哭狼嚎什麽?”
    依舊枯瘦如柴,依舊帶著一條灰色的抹布條,依舊是高高紮起的馬尾...
    仿佛一切都沒變。
    唯一的變化,便是溫瞳手臂上多了一條臂環,上麵繡著花的模樣。
    那是石老太當時幫助溫瞳進入花城時親手縫製的,被溫瞳視如珍寶。
    “能不能別一醒來就在我麵前秀恩愛呀!搞得像誰沒有喊你一樣。”
    在這家夥身邊,總是受氣!
    溫瞳心裏想道。
    不過臉上的表情卻也是暴露了他對於商羽醒來這件事的開心。
    “這家夥,終於醒了,若是真死了,他可得不到我溫瞳的尊重了!”
    溫瞳心裏犯著嘀咕。
    “等等!”
    商羽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神微眯盯著溫瞳。
    溫瞳見四下無處躲藏,硬著頭皮看著商羽說道:“咋了?”
    “我突然想起來,我確實是在昏睡的時候聽到了有人呼喊我的名字...”
    “那可不,我和嫂子一直在邊上喊你,要不是我們倆,你可醒不了這麽快。”溫瞳點頭說道。
    月晴蘭想起來商羽的父母還在身邊,臉蹭的一下便紅了。
    “瞎說什麽嫂子呐...”
    “喊嫂子倒沒什麽錯。”商羽點了點頭。
    “就是我突然想起,有人好像在說什麽醜的人死的才最早?”
    商羽假裝頭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是這樣說的吧...”
    “什麽呀。”溫瞳表情有些不自在,扭頭看向別處細聲吹起了口哨...
    嘴裏嘟囔著說道:“怎麽可能有人會說這句話呐?肯定是你聽錯了,昏迷的時候聽什麽都是假的。”
    “是嗎?”
    商羽眉頭一挑看著溫瞳。
    “當...當然了...”
    溫瞳怎麽也想不到,自己趁著商羽昏迷罵他的話還會被他聽了去?
    不過話說回來。
    自己立大功呀!
    若沒有自己說他長得醜才死的快,他能這麽早醒過來嗎?
    對呀,自己怎麽跟做錯了事情一般。
    “就是我說的,不過你小子居然醒了,那就不醜吧。”
    商羽嘴角一翹。
    承認的還挺快,不過別以為你承認了我就不會說你小子。我商羽可不是什麽好人呐...
    “原來是這樣呀蘭兒,不過要我說,長得醜的人現在還沒有媳婦,你說對嗎?”
    “嘶!”溫瞳吸了一口氣,這家夥還真會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
    “商羽你別太過分哈!”
    “哈哈哈!”
    眾人被逗得大笑。
    “蘭兒!聽說商羽醒了我來看看他!”
    說著,一身紅色勁裝的弓嵐便提著大盒小盒來到了商羽的院子,在等到訊成的允許後,風塵仆仆的進入到了商羽的房間。
    “喔?”
    聽見弓嵐聲音的商羽朝溫瞳戲謔的挑了挑眉。
    “說你媳婦,你媳婦來了。”
    “滾!”
    溫瞳小聲反駁道:“我媳婦才不是她,我媳婦是蘇洛講師!”
    “有戲?”商羽驚喜反問道。
    “那倒沒有...”
    溫瞳搖了搖頭,自己回來這段時間除了上課,還沒怎麽見過蘇洛呐。
    “那你說個屁。”
    商羽切了一聲。
    “恢複得不錯呀,商二公子。”
    弓嵐大咧咧的走了進來,一股腦將手中的東西塞給了溫瞳。
    溫瞳疑惑地看著弓嵐,卻是敢怒不敢言。
    誰知道這臭娘們兒會不會拿弓箭射自己的屁股...
    “你倆關係也不錯哦。”
    商羽笑著看著二人,目光在二人身上遊走。
    “那商二公子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倆剛剛在聊什麽嗎?”
    弓嵐撲閃著大眼睛,語氣和以往大有不同。
    商羽渾身有些發顫,顯然是不習慣此時弓嵐的模樣,連忙看向月晴蘭求助。
    月晴蘭看著窘迫的商羽撲哧一笑,拉著弓嵐胳膊,示意她不要欺負商羽了。
    弓嵐撇了撇嘴,表情有些無奈說道:“這下好了,這下商羽醒了,你答應我的陪我一起買年貨也是作廢了唄...”
    “年貨?”
    商羽疑惑問道。
    “對呀,我的商二公子,你睡了一個月之久誒,再過幾天就是我們南蜀林國一年一次的節日了。相傳林擎大帝就是在那一天統一的南荒,所以才有了這個節。”
    “因為在寒冷的天氣,所以我們把這個節稱之為年。”
    月晴蘭不忘在一旁補充說道。
    “那你去不去嘛?”
    “沒事,我們一起陪你去。”
    看著有些犯難的月晴蘭,商羽開口回應了弓嵐。
    “你行嗎?”
    弓嵐疑惑看著商羽的身體,差點死了的人,能下地走路嗎?
    “行嘛?!”
    “你在開什麽玩笑?!”
    商羽尖聲說道:
    “男人,不能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