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當午和趙楚荷的史詩級會麵並沒有陳最想象的那般玄學。

    趙楚荷眨著亮亮的眼睛，嘴角帶著笑容，因為讓陳最感到可恥的多賣了五杯奶茶而看似很高興。

    許當午則一臉的拘謹，方臉上的肌肉看起來有些僵硬，全身上下不僅寫著不自然，還有一些內心中的小惶恐流露而出。

    但他還是開口說道“我叫許當午。”

    趙楚荷聽到這個名字沒有任何異樣，陳最盯著她看了半天，隻感受到了自己真不純潔。

    接下來的故事也很稀鬆平常。

    許當午和趙楚荷並沒有想象中命中注定的火花。

    趙楚荷倒是逮住陳最一頓誇。

    “這個團購真的行，對暗號的同學都很有趣，我們好像是在特務接頭，哈哈哈哈。”

    “能給我多掛兩天嗎，一天多賣五杯，十天就能多賣五十杯呢！”

    “陳最，你真厲害，這些同學都是哪兒來的啊？”

    陳最臉紅，害臊，甚至還有點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真給我們2022丟人。】

    【請問，這是什麽勾八團購，區區五杯也值得一提？】

    【你們確定楚荷不是在陰陽怪氣嗎？】

    總而言之，陳最想立刻落荒而逃，可姐姐卻提議，晚上請大家吃烤肉。

    地點選定，王可可趕來。

    當一桌五人兩男三女旳飯局湊成後，陳最發現許當午果然還在惦記王可可

    作為一名可愛憨厚的直男，他居然會給王可可夾肉

    對此王可可的反應是來者不拒，最後是吃撐了，臨了還很純潔的拍了拍許當午的肩膀“當午，多日不見，會來事兒了啊。”

    許當午憨批一笑，盡顯本色。

    晚上飯局結束，趙婉柔和王可可回了火鍋店，楚荷自然也回了奶茶店。

    陳最將許當午送到了公交車站。

    在天色將暗之下，一輛老舊的六路大巴從遠處駛來。

    站台上等車的人開始內卷，一個個預判著大巴車會停下的位置，紛紛提前搶占有利地形。

    許當午沒有，經曆了這一整天，他不僅知道了自己的好朋友陳最現在都在做著什麽，還和趙婉柔與王可可吃了一頓飯。

    如果拋去白芷的因素，他必須承認姐姐無論是說話，還是相處下來，都讓他感覺到特別舒服。

    但這一刻，許當午在臨上車前，還是拉住陳最對他道“我還是覺得你和白芷合適。”

    陳最聞言，給了他屁股一腳。

    許當午順勢擠進人群裏，回著頭，咧著一口白牙，揮了揮手。

    ……

    青蔥歲月不應該隻有戀愛，還要有些激情奮進與鬥誌昂揚。

    陳最倒是沒有被許當午最後一句話膈應到，但他的確十分不滿意今天奶茶店的團購表現，和自己地推的緩慢進程。

    所以即便天色已黑，但今晚沒什麽事的陳最還是再次來到了學院南路把頭的小賓館。

    性冷淡小妹還坐在前台裏。

    不知道為什麽，她好像一天二十四小時全天都在值班。

    聽到推門聲音一抬頭，看到又是陳最，屁股直接坐了回去“你怎麽又來了。”

    陳最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靠在了前台處，一伸手。

    小妹抬眼“幹嘛？”

    “我傳單呢？”

    小妹一樂“怎麽想通了，不做這個了？”

    她以為陳最要選擇放棄，這是自暴自棄的舉動之一，然後理所當然的將吧台裏的‘團購是什麽’的傳單遞給了陳最。

    陳最“沒，順腳過來一趟，來，再聽我再給你講一遍。”

    小妹“……”

    “團購是……”

    小妹歎了口氣，一臉的無奈，但也沒打斷他。

    於是小賓館不大的一層大廳裏，響起了陳最的朗讀聲音，念的聲情並茂，念的無比順暢。

    相比第一天做地推，現在的他顯然更不要臉了一些，當然在口條上也有了進步。

    但小妹沒有打斷他的原因不是他念的多好聽，而是她看到了陳最身上的一股執著勁兒。

    也不至於感動，但足夠讓他念完。

    而當陳最將‘團購是什麽’的傳單上的內容念的沒完沒了時，她又嫌煩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他換氣的切口，小妹直接打斷“要不我掏腰包給你找一個吧，以後別煩我了，行嗎？”

    陳最堅決搖頭“不行。”

    “那”

    “別介”

    小妹暴怒“你想什麽呢！”

    陳最立刻扔下傳單，灰溜溜的跑出了賓館。

    ……

    一路地推，再抬頭時已是星光璀璨。

    效果還是一樣，區別在於和很多店主熟悉了之後，很多像前台小妹這樣的人即便嫌他煩，也會耐心的聽上兩句。

    這是一種進步，隻是還不夠。

    走在秋意盎然的夜晚街頭，昏黃的路燈照亮了前路的方向。

    陳最走著走著，居然來到了倉庫不遠處，眼看封寢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他就準備進去喝口水，喘口氣。

    進入倉庫，小沈正坐在電腦前發呆。

    和他打了一個招呼，陳最拿起了桌子上的紙和筆，開始勾勾畫畫。

    小沈想了想準備說些什麽，隻是看著陳最似乎正在籌劃著什麽，就沒有打擾。

    陳最是在籌劃，通過彈幕的精準已知，他明白在2010年，互聯網的燒錢之爭將拉開序幕，第一場就是千團大戰。

    他必須在這之前做好足夠的準備，且必須越快越好。

    所以，如果有什麽方法可以讓他解開眼前團購推進的困局，他十分想要嚐試一下。

    正和彈幕不斷交流，一個可行性極高，但也風險極大的方案即將出爐時，倉庫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麻痹隔壁的，小沈你說的沒錯”

    陳最抬頭，看到了一臉怒氣的趙小凱。

    見到他也在，趙小凱立刻來到了桌前“三哥，粗事了，賈朝亮那個逼叛逃了！”

    賈朝亮，加盟之一，如果記得沒錯的話是華東學院的小賣店代理。

    這樣的事情對陳最來說並不意外，甚至他還覺得來的有些晚了。

    所以陳最根本沒當回事，而是看了看自己紙上勾勒出雛形的計劃，抬起頭“小凱，我們得幹票大的。”

    趙小凱以為三哥說的是賈朝亮的事，他一眯眼“違法嗎？”

    陳最眨了眨眼“說啥呢”

    。